65.65 “演戏。”(1 / 2)
那一天域界发生了巨大的震动, 原本有绿意与色彩开始蔓延的域界在一瞬间重归为一片白茫的天地,与此同时,域界内“温度骤降”, 所有生灵都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冷意。
那是来自灵体本源层面的寒意, 让所有人都控制不住的恐惧与颤抖,也在这一刻, 他们感受到了域之主力量失控后泄露出的一抹情绪。
悲伤。
即便只有一丝,可那股浓重的悲伤依旧让无数灵体生物不自觉的因此而哭泣, 流泪。
于是,整个如同凛冬降临的域界, 各处传来或嚎啕, 或压抑的嘤嘤哭声, 痛苦在四处弥漫, 一时间,仿佛世界陷入了末日, 压抑的让人窒息。
这次的巨变, 事发突然,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王发怒了。
别说其他人, 连暂任域界管理者的蛇妮丝和苍狼两个都被吓了一跳,甚至还被王的情绪影响,掉了两滴眼泪,不过他们很快就回过了神, 对视一眼,立刻甩开腿前后朝着城堡的方向跑去,他们甚至来不及去安抚其他受惊的同伴。
猩老在离开前再三叮嘱过他们两个,首要的责任就是保护好王, 一开始他俩并不明白王好好的呆在域界还需要什么保护,唯一能想到的是王为了见他的那位——也就是他们的王后而跑出去,然后碰到危险,为此,蛇妮丝和苍狼天天带着由域界生灵组成特别行动队在域界各处巡逻,就怕王自顾自的跑去外界,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可谁知,王甚至连城堡门口都没踏出来,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两人一联想猩老的嘱咐,差点把各自的灵体都吓溃散,谁能知道,王的城堡里居然还会有危险存在!
难道是来自神秘之地的侵蚀?连域界——神之地都被侵袭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崩塌了!
越想越可怕,蛇妮丝一边蛇化后在地上疯狂的游动,一边在心里祈祷,她宁愿是王自己造成的这次震荡,比如神力失控或者情绪失控,也绝对不要让王碰到任何危险,王不能受到一丝伤害!
可蛇妮丝很快发现,她根本无法得知王的情况,因为她根本见不到王,甚至无法踏入城堡一分。
跟着前来报告情况的喵米来到城堡前的护城河外围,蛇妮丝发现周围聚集着许多灵体动物,他们焦急的围在护城河外围不住的朝不远处的那栋完全漆黑的古老城堡张望。
它们都是在城堡里任职的生灵,不同于猩老和蛇妮丝等可以幻化人形,它们都是真正的灵体动物,更准确的说,它们其实是城堡孕育出的生灵。
王所居住的城堡本身便是一件神物,因为认主,所以它不允许除了王以外的任何灵体居住在内,但为了方便王的生活,城堡便自行孕育出了一批灵体动物,它们会负责王的日常生活。
可如今,连这些经年只呆在城堡里的灵体动物都被全部扫出了城堡,阻隔在护城河外围,可见这件事的严重性。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域界所有生灵都着急想知道的一件事。
而城堡内,实际上并没有所有人想的那么可怕,甚至比凌乱的域界更安静平和一些,只是这种极致的静谧只会让人觉得无比的晦涩与压抑。
温余坐在书室的书桌后,静静的看着溯洄镜中金发青年认真编花环的模样。
之前那些花环,在昨天全被压坏了,温余的虎爪做不出什么精细活,又被限制使用神力,不能将花环复原,所以那些损坏的花环全被他藏在了角落里,今天让猩老去送东西,实际上除了那些家具用品,还有一大捧鲜花。
但温余只让猩老悄悄的放下这捧鲜花不要声张。
猩老做事一向令人放心,所以到最后陆鸣沧都不知道这捧鲜花是从何而来的,甚至他还猜测这是列文·亚德里斯所送,一想到列文·亚德里斯,陆鸣沧又想起自己即将开启的任务,心里顿时一阵开心,不由得一边编花环,一边哼起了欢快的无名小曲来,整张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这些温余全都看在眼里,可他却异常的冷静,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暴怒狂吼。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金发青年脸上那抹勾起的笑容,鼻息间的呼吸沉重而急促,那一身白茸茸的软毛根根竖立,利如银针,而那双巨大虎爪似随意的放置在书桌上,实则爪子中的银勾暴露无遗,散发着寒光,像切豆腐一样悄无声息的刺入了实木书桌里,压下一个深重的印记。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一片的书室才响起一声幽幽的长叹,紧接着,几声低笑传出,温余慢慢靠近溯洄镜,如同贴近了镜中的金发青年,他侧头用毛茸茸的脸颊毛蹭了蹭镜子中陆鸣沧那张艳色昳丽的脸,微张开巨大的嘴巴,亲昵而甜蜜的话语慢慢的荡入空气中。
“没关系,你会喜欢我的。”
猩红的舌头舌忝过一排白涔涔的尖牙,冰蓝色是眼瞳仿佛沁入了浓墨,变得深邃而诡谲,而那眼眸的深处压抑不住的涌动着浓烈的病态,闪烁着深沉而晦暗的微光,犹如夹杂着霜雪的冰冷从他的嗓子里溢出来,阴郁而邪恶,一字一顿,喃喃道。
“兰登,你当然只能,喜欢我。”
……
陆鸣沧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两个人的误会,也许列文·亚德里斯的想法他并不会在意,即便知道他误会了,陆鸣沧没准都懒得去解释。
但如果陆鸣沧知道连温余也误会了自己,他绝对不会这样做,他绝对会把话说的清清楚楚,解释到让人明白他和贝萨绝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惜的是,陆鸣沧并非未卜先知,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惹怒了一只大老虎,而且这只名为温余的大老虎已经打算不顾一切的把他绑到自己的窝里,玩一出囚.禁play了。
陆鸣沧只觉得自己今天的访客有点多。
又一波人敲响了陆鸣沧家的门。
听着外面不小的动静,陆鸣沧便知道这次的人来者不善。
陆鸣沧当机立断,在人还未闯入家中时,便低声念了一遍祈祷词,获得了一小时的光明。
透过窗户缝隙,陆鸣沧看到外面围了一圈人,各个都穿着精良的盔甲,一副精英护卫的打扮,他们簇拥在一辆马车的周围,警惕的警戒着四周。
看起来,主要的人物就在那辆马车里坐着。
因为长久没得到回应,门口敲门的人开始不耐烦起来,骂骂咧咧的吼叫着,还用腿脚踢踹着门板,刚装好的门板再次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他这样粗鲁的行为,外面守着的人却各个面无表情,似完全没有听到,而那辆豪华的马车,连个车帘都没动一下,显然是默许的,意在给陆鸣沧一个下马威吓一下。
这种手段,陆鸣沧见多了,根本吓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