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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如意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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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走后,我一颗心才放了下來,槿汐和浣碧闻讯皆是欢喜,浣碧垂泪道:“好不容易有了这天,本想着能回去先有个立足之地就好,不想皇上竟要封小姐为妃,还要这样风风光光回去,”

槿汐到底沉稳,道:“回宫只是个开头,以后的路千难万难,娘娘可要有个准备,若皇后和安氏知道娘娘要回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微微沉吟,“皇上是铁了心要接我回去,皇后也未必阻拦得了,只怕她顺水推舟,來个请君入瓮,待我回去后再凭借她的中宫之权來对我动手,倒不易应付,”

槿汐微微一笑,“眼下皇后一门心思都在徐婕妤身上,娘娘猝不及防地要回宫,她恐怕也要措手不及,”

浣碧切齿冷笑,有尖细的锋利,“我耳边听着这几年间宫里竟然沒一个能与她抗衡的人,她也算得意够了,不过即便她真要做什么也是枉然,小姐以正二品的妃位回宫,不出几个月生下孩子便是从一品夫人,小姐要和她斗,未必沒有资本,”浣碧握一握我的手,执着道:“只盼小姐身在荣华富贵之中,千万不要忘了咱们的恨,”

我的心沉如磐石,冷然道:“自然不忘,我如今回宫又哪里是为了自己呢,”

槿汐温婉一笑,透出一抹沉着,“咱们一步一步來,日子长得很呢,”

正说话间,却是积云闯了进來,带着哭腔道:“娘子,不好了,太妃她……”

她话未说完,我遽然变色,迅即起身道:“我去瞧太妃,”

安栖观内翳翳无烛,我从室外奔入,视线一下子无法适应这样暗的光线,几乎感觉有一瞬间的盲,待到适应过來时,才见舒贵太妃平躺在内室长榻上,一身素白衣裳,面无血色,两颊削瘦,仿佛一朵开到萎败的鲜花凋落在冰冷的床上,

我的眼帘被银色的雨丝扑湿,全身都带着山雨的潮湿气味,一见如此,不觉悲从中來,伏倒在她榻边,

积云哭诉道:“太妃自知道王爷的死讯,已经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了,怎么劝都不听,我瞧着太妃是一心求死了,”说罢垂泪呜咽不止,

我止一止泪意,抬头道:“姑姑请且出去,我陪太妃说说话,”

积云关门出去,我见窗外雨丝洒落,太妃半边身子已被淋湿,只是恍若未觉,眼神空洞望着天际,默默不语,

我起身关窗,凄清道:“逝者已逝,难道生者也要个个跟随着去么,太妃,我未尝不想跟了清去,跟着他去了也就一了百了,什么烦恼也沒有了,”

一袭冷风从窗棂的缝隙中穿梭而进,扣动低垂的帘幕,衔着泥土草木的气息扑进安栖观空幽的内室,

太妃无动于衷,依旧平躺着纹丝不动,仿佛已经沒有了气息一般,

我安静伏在太妃榻边,轻声道:“清是太妃的命根子,太妃只有这一个儿子,清死了必定会伤心不已,可是太妃只要儿子就不顾孙子了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要等着唤太妃‘祖母’的,孩子已经沒有父亲,连太妃也要这样舍他而去了么,”

太妃闻言,身子轻轻一震,眼角滑落一滴清泪,太妃面无表情地坐起身,仿佛一缕幽魂,她整个人都颓败了下來,昔日美好的容颜在她脸上消失殆尽,那种仙子般温暖的美丽仿佛全被冷雨浇化了,唯剩一个母亲失去儿子后的身心俱碎、无望到底,

她愣愣片刻,骤然爆发出裂帛般的哭声:“清儿,清儿,”复又大哭不止,呼号道:“先帝,我与你就这么一个儿子,竟沒有好好看住他,如今……如今竟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见太妃如撕心裂肺一般,忙上前搀住,太妃扶住我的肩,痛哭道:“嬛儿,清儿就这样丢下你去了,只留下你孤零零一个在世上,除了想他什么办法也沒有,我已经饱受丧夫之痛,为什么连我的儿子也要离我而去,嬛儿,连你也要饱尝这种失去挚爱的痛楚,”

太妃的哭声如一击击重拳击在我心上,我心中一软,强忍了半天的泪意再也忍耐不住,伏在太妃膝上放声大哭,仿佛连肠子也揉碎了一般,直哭得声嘶力竭,鬓发散乱,

我长久沒有这样痛快的哭一场,隐忍了那么久,煎熬了那么久,却只能在人前强颜欢笑,把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按在滚油里熬着,

哭泣良久,我们都镇定了一些,我轻声道:“太妃,我此來是要安慰太妃,也是來向太妃辞行,恐怕我以后再也不能來安栖观了,”

太妃大为意外,道:“什么,”

我屏一屏气息,静静道:“皇上的意思,要我回宫侍奉,我也已经应允了,”

太妃神情一凛,继而缓和了道:“你要回宫去也无妨,皇帝的意思你也不能违抗,只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平静道:“皇上以为是他的孩子,所以执意要接我回宫,”

太妃神色陡变,几乎不能相信,一张脸怔得发白,道:“清儿与你两情相悦,现在他尸骨未寒,你就要跟着皇帝回宫去了也沒有办法,我也怪不得你,”她直直盯着我的肚子,“可是你肚子里是清儿的孩子,你怎么能以这个孩子为你回宫的资本,让他认了皇帝做父亲,,”

内室有些偏暗,只有刚点燃的小小一枝烛火透出橘色的暖光,春雨时节寒意如水,透骨袭來,我忍着心酸,缓缓道:“太妃知道么,清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害死的,他坐的船被人动了手脚,才会命丧腾沙江,清死不瞑目,我怎能糊里糊涂殉情,连仇也不为他报,害他的无论是赫赫还是滇南乱民,都不是我以一己之力可以为他报仇的,”我轻柔抚摸着小腹,“我要在凌云峰安生过下去,就必须打掉这个孩子;我要保全这个孩子,就要隐姓埋名一辈子默默生活在乡野间,如果我既要保全这个孩子,又要为清报仇,还要保全我的父母兄长,,太妃知道么,我哥哥流放岭南四年,又被人害得神智失常,我实在已经经不起了,而要做到这些,唯有我重回皇帝身边,太妃,活着比死了更难熬,然而再难,也要熬下去,”我只觉得身心俱疲,仿佛身体里被一只手无穷无尽地淘澄着,淘得五内皆成了齑粉,空空荡荡,

太妃温热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在我的肌肤上,她伸手拢住我,悲泣道:“好孩子,是母妃错怪了你,我不晓得你为了清儿要这样煎熬,宫里的日子有多难,你和我都知道,清儿他这样一走……你为了替他寻一个公道,为了延续他的血脉……当真是苦了你,”

我哀哀垂泪,拉着太妃的手求恳道:“我受多大的委屈都不要紧,只要太妃保重自身,若清知道太妃这样折磨自己,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生的,这个孩子我必定会好好生下來,皇上已经有了皇长子,來日若有机会我会想尽办法把这个孩子过继到清的名下,延续清河王一脉,太妃还有子孙在,难道都要抛下不顾了么,”

太妃哀戚的面容上透出一点求生的意气,抚着我的脖子垂泣道:“好孩子,你为了清这样委曲求全、忍辱负重,我这个做母妃的还能撒手求死么,我即便什么也帮不到你,为你日日念经祝祷也是好的,”

我让积云端了一碗参汤进來,一口一口舀了送到太妃嘴边,道:“太妃几日沒有进食了,先喝些参汤提提神吧,”

太妃喝了几口参汤,气色微微好些,匀了气息道:“你要保住自己、腹中胎儿和你父母兄妹的性命,只有进宫承宠一道,这是沒有错的,但是,光有帝王的宠爱是远远不够的,你曾经被贬出宫一次,自然比谁都知道当今这位皇上和先帝大是不同,光他的宠爱是极不可靠的,,,你只有将天下至高的权利牢牢握在手中,才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拥有你想拥有的一切,”

我陡地一惊,沉吟道:“至高无上的权利,”

“不错”,太妃渐渐沉静下來,仿佛沉溺进往事的河流之中,“先帝死后我自请出宫修行,其实并非我自愿要出宫修行,而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如此,当时宫中摄政王支持四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继位,琳妃朱氏成为太后母仪天下,宫中尽是她的势力,若我不自请出宫放弃宫中一切,以此为交换将清儿托付给她抚养,恐怕清儿早活不到如今,”

我惊疑道:“太妃如何能保证太后能善待清呢,若她暗下毒手……”

太妃微微摇头,“那时我蠢,直到最后才晓得,她与我一直情同姐妹,其实最恨的便是我,只要她的儿子顺利当了皇帝,只要我离开后宫,她不会太为难清儿,我离宫之时,在先帝灵前当着数百嫔妃朝臣的面,要朱氏起誓善待我的清儿,我方肯出宫,从此不出安栖观一步,”舒贵太妃垂泪叹息,“清儿长成之后不得不韬光养晦,以游手好闲來打消朱氏母子的疑心,他的心里其实有多少男儿之志不能施展,也是为我这个母妃所牵累,”太妃定一定神,目光中攒起清亮的火苗,在暗夜里灼灼明耀,“我在隆庆一朝占尽风光宠爱,唯独从未沾染权势,以致到最后不得不任人宰割,无还手之力,嬛儿,我穷其一生才明白,帝王的宠爱并不可靠,唯有权力……我出身摆夷,自然不能染指大周之权,而你,却不一样,”

我默默沉思,蓦然想起在上京辉山那一日,红河日下之时,江山如画的场景,那是世间男子尽想掌握手中的天下啊,

舒贵太妃怜惜地凝视我,“你怀着身孕回宫之后必定树大招风、艰险重重,旁的人我不知道,唯有太后,你必定要慎重待之,千万小心,”

“太后……其实还算疼惜我,”

舒贵太妃微微蹙眉,须臾,松了一口气,“她肯疼惜你就好,”她停一停,“此人心机之深让人难以揣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心爱之人也可以痛下杀手,实在叫人后怕,想当年……她何尝不与我姐妹相称,”

姐妹相称,我心底微微发冷,陡然听见这句话,仿佛被人用力扇了几记耳光,眼前金星直冒,只觉耻辱和疼痛,

我沉思不已,舒贵太妃的话叫我陡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不由自主便问了出來,“我曾无意间听太后的近身侍婢孙姑姑说起,仿佛……太后与摄政王……”

窗外细雨潺潺,舒贵太妃双唇紧紧地抿着,良久,她的嘴唇亦抿得发白了,才缓缓吐出一句,“朱成璧……她与摄政王确是有私情,”

我脑中一阵发麻,头皮上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黑虫爬过去,惊得几乎连寒毛也要竖起來了,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小虫的触角从皮肤上划过的粟栗,若真如舒贵太妃所说,太后与摄政王真有私情,那么后來的朝政纷纭、波云诡谲,太后竟然亲手刺杀了摄政王,夺回王权,一举扫平其所有羽翼,是何等厉害的手段,亦是要何等的心智与狠心才能杀得了自己的情人,我几乎不敢也不能相信,

仿佛很久的时候了,好似是在我小产之后,我的绢子落在了太后的寝殿里,我想去取回的,却在太后寝殿外的桂花树下,听见服侍太后的孙姑姑说:“太后昨晚睡得不安稳呢,奴婢听见您叫摄政老王爷的名字了,”

若不是爱着恨着惦念着,一个女人何以会在睡梦之中叫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人的名字呢,他和她是政敌,为了权力针锋相对,为何她会叫他的名字呢,

而太后,却在沉默之后肃然道:“乱臣贼子,死有余辜,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也不许再提,”然后她叹息了,极缠绵悱恻的叹息了一声,

是了,她那一声叹息,分明是为了摄政王的,她说她已经不记得了,却还在梦中念念不忘,呼唤他的名字,

她是记得他的,或许还爱过,却亲手杀了他,

如此心机深沉的女子,绝不是我从前在宫中所见的那个不问世事、只知理佛的已经垂垂老矣的病老妇人,想到眼前舒贵太妃的境遇,从前我对太后的敬畏尊重,此刻却被蒙上了一层莫名的清冷而深刻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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