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1 / 2)
落日半挂着沉在窗棂上,初秋里白日盘桓不去的温度在这一刻散的格外快。
却唯独盛景郁的这间书房例外。
鹿昭的气息随着她的声音扑簌簌的在盛景郁的耳边,潮湿中裹满了热意。
盛景郁瞬间明白鹿昭是想起昨晚的事来了,而且还因为自己午间骗了她,这家伙似乎有了故意作弄自己的想法。
热意盘桓,鹿昭的手迟迟没有放开。
她知道这样的距离盛景郁比划不了,扬着唇角,明知故问:“漂亮姐姐,为什么不回答我?”
因为是明知故问,所以动作也是故意的。
鹿昭喊着这名代称,刚刚蛰伏的手又不安分的动了起来,轻薄的布料兜不住任何,随着也变了形状。
染着一层水意的唇被包裹着的牙齿紧咬了一下。
盛景郁兀的绷紧了的身形,努力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的气息哼出来。
她灰银色的瞳子算不上恼,却有些羞怯藏在殷红的眼尾中。
当清冷被染上了颜色,干干净净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好欺负。
那是昨晚的记忆中从没出现的表情,鹿昭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戳了一下。
不是心疼,而是心动。
她的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像只撒了欢的小兽。
所以也就想要得寸进尺的向盛景郁讨些什么,又在盛景郁耳边揪着刚才她明知故问的问题:“姐姐是害怕我在阿郁身上不能做的事情,在你身上统统做一遍吗?”
这次没有“漂亮”,只是单纯的“姐姐”两个字。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刚刚盛景姩喊自己的时候一点反应也没有,可听到鹿昭这样说,盛景郁心口跳的更厉害了。
其实自己本就比她大,喊自己姐姐也无可厚非。
可也正因如此,那种悖逆感随着略过耳廓的热意被放大了开来。
盛景郁清楚无论是年纪,还是地位,自己都是上。
可唯独在这里,她是下。
是为鹿昭臣服的下。
见盛景郁久久没有回答自己,鹿昭接着又问道:“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说……姐姐不怕?”
鹿昭目光认真,语气里好像在戏弄盛景郁,眼神又好像在较真。
四目相对,盛景郁浅色的瞳子在落日下平浅的像是抹水洼。
所以答案也呼之欲出。
在看着鹿昭的第三秒,盛景郁吻了上去。
仿佛在用行动表示着,她是“不怕”。
落日沉落着与窗框最下方的那条线齐平,日光带着最后一抹金色投映进房间。
而鹿昭正半坐在正对窗户的书桌上,脚尖点地,微昂起下巴同盛景郁拥吻着。
长而密的眼睫铺满了光亮,连带着发丝也被余晖笼罩其中。
光影像是一把剪纸的剪刀,将她们裁剪张贴,圣洁而颓靡。
这个地方比其他任
何一个地方都更能让盛景郁感觉到安全感,交叠的吻也来的投入。
鹿昭被她勾的已然就要失去了自己的节奏,双唇紧紧挨着,失去章法的吻密不透风。
“抱着你在这里,比任何时候你都要放松。”鹿昭气息灼热,勉勉强强同盛景郁分开。
她轻声感叹着,短促的呼吸让她没什么力气,脑袋施施落在了盛景郁的肩上。
只是拂在盛景郁发丝的手并不甘寂寞,轻手捏玩着绯红的耳垂,接着在这边轻声呢喏:“是因为这是你家吗?”
刚刚吻的放肆,两个人都暂时没有了再继续的心思,这样的话更像是在温存着聊天。
盛景郁没有掩饰,挨在鹿昭的脸侧点点头。
只是这个答案引来了鹿昭一声小小的笑,她转头看着盛景郁,质疑道:“三年前才买下这个房子,景老师的赚钱能力是不是有点太弱了。”
盛景郁闻言也浅浅的笑了一下。
不要说她后期的能力,就是她刚刚出道几年赚的钱,也早就可以买下这样的房子了,只不过……
“还是直到三年前你才有能力跟家里划分开。”
心里的想法没有说完,接着就被鹿昭的话接上了。
盛景郁很明显的怔了一下,接着脸上平静的表情更加舒缓了起来。
没有平复的呼吸带着不再是没有章法,氧气熨帖的穿送过她喉咙,稳稳当当的沉落在心口,却也引得心口阵阵嗡鸣。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共鸣。
她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鹿昭却什么都知道。
她甚至都没有亲手告诉过她自己的过去,可她看起来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盛景郁到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带鹿昭去属于她的地方时,鹿昭对自己说的话。
她说她感觉自己有好多秘密,而就是这样她也没有一个劲儿L的缠着自己,而是用她自己获得的线索,一点一点的拼凑。
一点一点的,精准无比的,拼凑出一个完整又破碎的自己。
盛景郁习惯了将自己藏起来,什么情绪都不外露,这些年无论是身为她的经纪人的陈安妮,还是后来在音乐上颇具有共鸣的周焕音,甚至于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盛景姩,都没有能做到这样。
一击即中。
击中的不只是问题本身,还有盛景郁的心。
那沉沉的手臂被抬了起来,盛景郁对鹿昭比划道:“我突然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似乎有门被推开的声音沉重而老旧的响了起来,鹿昭意识到盛景郁要说的话是什么。
可她还是抬起手来握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对她道:“等你声带恢复好不好,我不会跑的。这么多的话,打字好累。”
鹿昭说的认真,接着便疼惜的对盛景郁笑了笑。
那琥珀色的瞳子代替了窗外正悬悬欲落的太阳,冉冉的,充满生机的在盛景郁世界的中心高高挂着。
盛景郁亲耳听着鹿昭的承诺,她说她不
会走,
而她也不会让她走的。
于是盛景郁倾身过去,
再次吻在了鹿昭的唇上。
融化的冰川盛满了温柔,提子飘荡在其中,干净澄澈的推落进口腔。
那反应不及的惊呼就这样被顺着含了下去,贴过舌根,传来阵阵的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