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恋综22（1 / 2）
“厌灵？”
一声轻唤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她的沉思。
厌灵回过神来，扭头望去。
沙听雨正穿过恋爱小屋的铁门，同行的萧豫将门关好,两人并肩朝这里走来。
“这么冷的天,站在这做什么？还只穿着里衣。”
沙听雨探究的目光划过她手中的信纸,停在她脸上。
厌灵摇摇头,避重就轻地解释：“节目组宣布了新的心动短信规则。”
这时,节目组紧急提醒：
【沈小姐,现在不能查看信封~】
【需要等所有嘉宾都写好情书、挂在恋爱树上,才可以一起查看哦】
厌灵点头,将被捏得有些褶皱的信纸塞回信封,挂回了原处。
“走吧。”
沙听雨带着她回到温暖的室内，抬手：“给你买了奶茶。”
她假意叹气：“虽然很想独吞功劳,但的确是萧豫提出你喜欢喝牛奶这点的。”
“不过,沙小姐当仁不让地付款了,”萧豫嗓音悠然地搭腔，“我都没来及掏出手机。”
“啊,谢谢你们。”厌灵捧着热乎乎的奶茶。
萧豫含笑目送两人进入小屋内，脚步一顿，眸光微转，幽冷地望着那封晃晃悠悠的“情书”。
[厌灵收]三个字笔走龙蛇,宛若一张洋洋得意的旌旗。
.
没过一会，另外四位嘉宾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而楚越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情书。除了新公布的心动短信规则外,大家很快发现了其他不对劲。
秦冬疑惑：“嗯？卫生间这些药妆是谁的啊？”
“还有这些养生茶、营养冲剂、医药包、保健食品……”贺飏左看看右看看，挠挠头，“怎么忽然多出这么多？”
傅云谦扫了一眼：“EC药业。新品。”
“我没看错的话,应该都是那位太子爷的小女朋友研制的。拿了好些专利呢，前段时间出尽了风头。”沙听雨笑道。
“对了，EC的太子爷叫什么啊？”秦冬问，“霍、霍什么来着？”
郑灿灿眼睛发光地抢答：“我知道我知道！”
“——霍玉山。”
嗒。
厌灵不小心将奶茶洒了出来，滚烫的液体淌过冰凉的皮肤。
一只温厚的手掌适时接过她手中的奶茶。
“老师。”
萧豫垂着眼睛，轻柔地握着她的手，用纸巾擦干了水渍，他抬眸，如一汪和煦的水泽，似有千言万语。
厌灵摇摇头，“阿豫，我没事。”
——只是这具身体仍有些应激。
事实上，‘沈厌灵’虽然是她的三千分.身之一，但前十几年人生都是厌灵亲自度过的，等到‘沈厌灵’医道步入正轨，她才抽离而去，只留一丝神魂牵引躯壳。
在这种情况下，‘沈厌灵’自然没有灵活的
思维，只是依照厌灵留下来的惯性行事——被人植入新的惯性也不是没可能的。
比如，恐惧。
【叮叮~】
【被各位发现啦，这些都是EC医药公司友情赞助给我们小桃源的~是刚出的《万灵之药》系列新品，适用于各种各样的日常生活场景，欢迎大家试用~】
“哇，小桃源可以啊，竟然拉到了EC的赞助。”
得意的节目组趁机推荐：
【听说沈小姐今天因急性肠胃炎休克进了医院，实在是让人很担心，这边恋爱小助手推荐您尝试一下咱们赞助商提供特制的胃药~保管药到病除！】
话音落下，各忙各的嘉宾们手上动作一停，纷纷投来关切的视线。
贺飏紧张地凑了上来：“厌灵，你今天晕倒进医院了啊？”
厌灵喝了口奶茶，“啊，是。”
“不许喝了。”
沙听雨嗓音温柔，动作不容置疑地将奶茶夺走，然后将傅云谦刚倒好的热水夺过来，塞到厌灵手中，“喝这个。”
傅云谦：“……”
功劳被抢。
萧豫不动声色地将碍事的傅云谦挤开，担忧道：“早知道老师胃病犯了，我们就不给你买奶茶了。”
贺飏还在‘万灵之药’的医药箱中翻找，咕哝道：“适用于日常情景，那应该有胃药吧。”
厌灵看了眼那包装精致而简约的药盒，摇头道：“我不需要。”
——都是她研制的，她当然清楚这些药的药性，于她没什么大用。
况且她有在服用更对症的药，所以才能将严重到足以住院的胃病控制在偶尔发作一次肠胃炎的程度。
被她拒绝，贺飏讷讷的捧着药箱，苦巴巴的望着她，和一只担忧主人而急得团团转的狗狗没什么区别。
在这无法忽视的目光中，厌灵迟疑道：“好想吃薄荷巧克力……？要是能吃到的话，肠胃应该会幸福很多。”
贺飏肃着脸、霍然起身，“三分钟！”
语毕，一边穿外套一边换鞋，冲出了小屋。
秦冬感叹：“你真是越来越会训狗了。”
厌灵抬头：“嗯？”
郑灿灿不悦地瞪了眼贺飏的背影，指桑骂槐：“坏狗！”
厌灵转头：“嗯？”
在表达疑惑的同时，她还用眼角依依不舍地望着没喝完的、被众人列为“禁品”的奶茶，忽而，一杯酸奶挡住了厌灵留恋的目光。
傅云谦言简意赅：“可以调节肠胃功能。常温的。”
说着，用修长如玉的手指剥开吸管、扎开封皮，递来：“也可以作为奶茶的替代品。”
厌灵成功被转移了目光，心满意足：“啊，谢谢。”
她喝着酸奶，安静地听众人闲聊，偶尔搭一句思路清奇的话，引得大家忍俊不禁。
窗外是凄冷的秋夜，此刻处于温暖欢笑的室内，厌灵眨了眨眼睛。
……好奇
怪，明明还没吃到巧克力，抽痛的胃怎么就已经感到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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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听闻厌灵休克进了医院，许多弹幕反应激烈，有的关心，有的嘲讽。
近来，厌灵在节目中出尽了风头，虽然在短时间内聚集起了不少粉丝，但也有很多观众起了逆反心理，坚信她是后台强硬，上这个恋综拿的是万人迷的剧本，胃病也只是人设。
由此，弹幕开始吵架了。
【到底是不是人设，今晚就能知道了。不是要猜职业么？如果她真是人设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走着瞧咯！】
……
与此同时。
某一处未开灯的房间内，投影仪闪烁，播放着《恋爱桃源》直播间的画面，厌灵正被众人包围着，关切地询问。温馨的画面仿若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一声冷哼。
投影仪骤然被关闭。
黑暗中，依稀可见一旁的墙壁上打印着大大小小的照片。
吃饭的厌灵、穿新衣服的厌灵、醉酒的厌灵、安静看着镜头的厌灵……
几十张照片被爱惜地排布开来，布满了整面墙。
最中央的一张显然是崭新的，正是厌灵被秦冬带去做形象改造的那日，截取下她剪了新发型后、化了全妆、穿上小黑裙的一幕。照片里，她低垂着眼眸，在昏暗的室内光线下，宛如寺庙道观内悲悯地俯视世人的神佛。
嗒一声轻响。
一只素白的手拔开一根眼线笔，另一只手摘下那张照片，细细研究了片刻。
“从眼尾后三分之一处开始。”
略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她沉吟，“上挑的弧度？曲线是……”
女人思索着转身，打开小灯，依照照片上妆容，对着镜子描摹眼线。
这时，脑中忽而响起一道冷冰冰的电子音：
【宿主，节目组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了。今天我们就要见到她了】
女人的手蓦地一抖，眼线画歪了。
【不是医药研究员沈厌灵，而是那位真正的——】
【厌灵上仙】
“……”
女人呼吸停顿了两秒，用化妆棉擦掉画歪的眼线，嗓音冰冷：“闭嘴。我在化妆。”
尾音有些波动，手也在细微地颤抖，胸膛起伏、略显急促地呼吸着。
见状，系统030不由感叹：【宿主，您是真的很恨她。我每次提起这件事，您都会出现一些异样的反应。】
【现在，你的情绪波动和心跳速率明显上升。】
女人没有说话，稳了稳手，重新画好了眼线。
030还在自言自语：【毕竟上学的时候，她就处处压您一头，您还在读本科，她就在读博士了。就连您那位不苟言笑严苛的母亲，在提起她时都赞不绝口。】
030顿了顿，冷冰冰的电子音宛如刀子，根据资料、一下一下地直插她心脏溃烂最严重的地方。
【也可以
理解，您的母亲就是医药研究专业出身??[]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本来想让您继承衣钵，哪成想您没有这个天赋。】
“……”
女人沉默。
【就算是在您擅长的生物电子机械专业，她随便瞥一眼就能看出问题、得出答案。】
——是啊，她是那么优秀。
女人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调整神情。眼眸半垂、细眉平和，面无表情的样子，冰冷淡漠。
……不、还是不像她。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近乎痴迷的哀怨，抬手，极为温柔地轻触镜中人——像是在抚摸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毫无波动的电子音显得幽微诡异：
【您难道，不想得到她的天赋么？趁这个机会，一鼓作气掠夺她剩下的气运吧。】
女人似乎无动于衷。
宛如恶魔的引诱，它做激将法道：【不是我说，您这几年的效率实在是太差了！一点都不积极，让我每次都只能给主系统上交保底的份额，要是再这么下去，上面就要派新系统取代我了。】
女人长睫微颤，不动声色地扣上眼线笔。
【宿主，您这次最好快点行动，小心被另一位宿主抢了先哦——】
“我让你闭嘴。”
她烦不胜烦地呵斥道。
耳边终于安静。她就这样痴痴地看了会镜子，忽而问：“真的是她么？不是那个没有神魂的空壳？或者说，那个壳子里装的是几年前那个她，对么？”
030一头雾水，不知她问这个干嘛，但还是回答：【是的，是她。她回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
她抚上砰砰作响的心脏，一眨不眨地望着镜中人。
感受到宿主情绪值波动越发厉害，完成每日任务：拉仇恨值（1/1）的系统030满意地离开了。
去找另一位宿主完成每日任务。
……
等贺飏买回了巧克力、厌灵喝完了酸奶、并在大家的监督下食用了一小小小块巧克力，期间，几位嘉宾也都写完了信，这时，楚越才慢慢吞吞地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出来，随手把笔丢到茶几上。
秦冬咂舌：“老天，我们还没回来的时候，你就把自己关在里面写了吧？什么情书写这么久？别是写了一本自传体+幻想式的吧。”
沙听雨：“嗯？难道是那种将自己的人生和盘托出然后展望未来连小孩的名字都想好了的情书？”
“……”楚越：“别管！”
“是不是有种说法？”
萧豫微笑给出评价，“自我感动式自恋呢。”
“你才自恋。”
楚越宛如被戳中痛处一般气咻咻的，虽然冷酷地手插口袋，但显然无银三百两，遮掩着怀中厚厚的情书，故作从容地去了花园，将之挂上恋爱小树。
期间半点不敢看厌灵。
等他挂完，众人这才按照节目组的指示，一齐去到花园拿信。
“一二三四……不对啊，咱们只有八个人，这信怎么多了两封？”
这时，节目组宛如静候已久的捕食者，当即兴奋地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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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各位嘉宾，甜蜜好消息：恋爱桃源即将迎来五号女嘉宾和五号男嘉宾~】
众人皆是一顿，神情各异。
无论心中作何想，面上都说着欢迎欢迎之类的场面话。
【多出的两封信就是两位新嘉宾在看过直播后，写给各自心仪对象的情书~】
【作为鲶鱼，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呢？会对目前的形势造成怎样的冲击呢？他们是羊还是狼呢？最后会和谁牵手呢？】
【惊喜随时都可能到来哦，请大家保持期待吧！】
“……”
厌灵收到了三封信。
从字迹辨认，分别是楚越、萧豫以及那个人。
此外，楚越、傅云谦各两封；郑灿灿、秦冬各一封；贺飏和沙听雨没有收到。
而楚越的两封里，一定有一封是新女嘉宾写给他的。
想起那信封上与她极为相似的字迹，厌灵心中升起一点别样的情绪。
这情绪支使她喊住他：
“楚越。”
他一顿，回过身来，仍旧不敢看她，“怎么了？”
夕阳西下，他张扬的红发成了绚丽的橙红，连带着那张稠丽的脸也染上红霞。
其余几人听到动静，脚步亦是一顿，似有若无的视线流转而来，静悄悄地关注。在这莫名紧张的气氛中，厌灵眸光扫过他手上的两封信，接着昂头望他，问：
“你知道哪封是我写的吗？”
“啊？”他一愣，没想到她是来问这个的。
下意识举起手中的两封信扫了眼，信封上的[楚越收]三个字打眼看过去一模一样——况且，他刚看过内容了，两张信纸上的字迹也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几乎没有差别。
“不都是你写的吗？”
厌灵：“……”
在她平静到近乎毫无波澜的目光中，楚越像是从温暖的日暮被丢入霜寒的子夜，感到难言的焦虑——
完蛋！
他半点不敢耽搁，大脑飞速运转回忆信的内容。
没记错的话，两封信都只写着一句话：
第一封：[想捏猫猫的肉垫。]
第二封：[初雪的时候，要不要一起吃火锅？]
字迹实在太相似了，也都像是厌灵会说的话。
楚越纠结得百爪挠心。
——主要他也没见过厌灵写字啊！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虽然厌灵的眸光始终没有变化，但楚越分明能感到某种无形的东西在流逝。
他心一横，嗓音干涩地试探道：
“——初雪？火锅？”
“……”
厌灵平静地望着他，“好的。”
见状，楚越心下微松。
可这
一口气还没舒到头，只见——
厌灵点点头，语气平平：“那就祝你和五号女嘉宾初雪时吃火锅愉快。”
语毕，她跟他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屋，冷白的侧脸映着白炽灯，显得端肃漠然、如遥不可及的云雾。
徒留楚越呆在原地。
“……啊？”
“不是、等等！”
他愕然回头。
就是这反应不及时的短短几秒，落井下石的萧豫和傻不拉几的贺飏已然挡在他面前，阻拦了他的动向。
萧豫凉凉：“好可怜，自恋鬼是不是要出局了？”
贺飏探头探脑：“字迹和口吻有多像啊？你怎么没认出来啊？也太——”
扣分了吧！
秦冬啧啧道：“想也知道，按照规则厌灵肯定只能写一封啊，你怎么会以为两封都是她写的啊。”
“可是字真的一模一样！”
楚越委屈极了，当即拿出信来，众人纷纷凑上来观摩。
——嘶，还真是。
贺飏摸摸下巴：“确实，不仅字迹，还有口吻，像啊！”
“不对。”萧豫语气肯定，“第二封不是沈老师会讲的话，‘初雪’太具有暗示意味和隐喻意象了。”
沙听雨点头：“的确，她的表达从来都直接了然——比如第一封这样。”
秦冬摇头：“是啊，什么狗屁初雪之约？咱们小沈皇帝可没这种闲情逸致。”
众人纷纷信服地赞同。
弹幕：
【……不是，你们搁着做理解呢？！】
【你别说，还真别说，我们00其实是直球挂的嘞】
【00（冷酷）：我不大度。】
楚越迟疑：“可她……也会说想捏猫猫肉、肉垫这种……这种可爱的话吗？”
话未说完，一张白皙的俊脸扭扭捏捏地红了。
看着他这幅碍眼的小娇夫模样，萧豫心中不耐，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两个字：“她会。”
——啧，幸运而不自知的家伙。真烦。
秦冬附和：“对啊！她说过的，过比起狗来，更喜欢猫咪。”
贺飏：“这样的话……你们今天是不是去猫咖啦！”
众人都还不知道楚越和厌灵在医院时那番关于猫猫的互动。当然也就不知道，直球挂的厌灵已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隐喻。
……想捏猫猫肉垫…？
对应到人类身上，肯定不是手指手掌这种无聊的部位，那是想、想捏他的…哪里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楚越那张向来带着寒芒锐气的脸，像烧红的铁一般，要软化成漉漉一摊了。
——啊啊她真是个色鬼！
唯有他一人在格格不入、自顾自地羞赧，其他人都还处于严谨的推理气氛中。
“还有一个破绽。”
傅云谦沉着指出：“第二封写得不自然，用笔僵硬，显然是在刻意模仿谁
的笔迹。”
“模仿第一封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贺飏握拳击掌：“那就是模仿厌灵啊。”
郑灿灿拧眉观察：“这咋看出来？我感觉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