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1 / 2)
时闻这次弄得实在狼狈。
他拖着白虎跑下去洗澡,顺便让周宏忠过来。
等他洗好澡后,周宏忠那边的兽医已经给白肩雕包扎好了。
白肩雕受伤不算严重,就是有点挫伤,把翻折上去的羽毛弄下来固定好,养一养就行。
时闻原本想把白肩雕留在家里养伤。
白虎被白肩雕叼上天去,差点没摔个半死,现在非常记仇,压根不愿意接纳白肩雕。
内外有别,时闻肯定要先照顾自家虎的心情,于是周宏忠的人只好暂时把白肩雕带回去。
祝佶帮着一起处理剩下的事,还带白虎去洗澡。
等时闻自己洗完澡出来,白虎那边也好得差不多了。
看到时闻,洗过澡的白虎扭着圆滚滚的屁股跑过来,要时闻抱。
这家伙看来是一点阴影都没有,时闻抱了它一下,让它玩去了。
祝佶问:“你没事吧?没摔着吧,后背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时闻活动了一下肩胛骨:“除了有点酸之外,没什么大事。”
时闻刚刚长翅膀的地方现在有点抽筋的感觉,他将手反过去后面揉了揉,说道:“应该没什么事,等燕克行回来之后让他给我擦擦药油就好。”
祝佶:“我已经通知过燕克行了,估计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时闻:“那辛苦你了。”
祝佶看他满脸疲惫的样子,说道:“你要不舒服,先回去睡一觉吧。牧场上的事我来帮忙处理。”
时闻没有拒绝:“等我好一点后再招待你。”
今天连惊带气,时闻无论肉|体还是精神,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喝完之后回屋睡觉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层层的夜色笼罩了整座牧场。
燕克行打开卧室的灯,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生病吧?”
时闻的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燕克行的手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摸了摸他的脸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翻个身,我看看你的背。”
时闻老老实实翻过身,又把上衣脱了。
他肩胛骨下方有两团淡淡的淤青,可能是当时着急将翅膀伸出来,有点牵扯到周围的血管了。
燕克行看了也没说什么,只在抽屉里拿出重明鸟的油脂,倒了一点在手上,搓热了帮他缓缓按摩。
时闻趴在枕头上:“牧场的事都弄好了吗?”
“弄好了,现在牲畜已经入圈,小家伙们也已经喂过了。”燕克行轻轻揉捏着他的后背,“看到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时闻笑着转头亲了他的手腕一下:“顺嘴问一句。你知道白肩雕的事吗?那只白肩雕太凶了,我下午想跟你说,太累了,字没打几个就睡着了。”
“刚刚祝佶说了。”燕克行说道,“那只白肩雕太凶,又太没规矩,不
适合待在我们牧场上。”
时闻想了想:“我是看它作为天空霸主,要是放到其他地方去,可能祸害的更厉害,不如拘在我们牧场上好好看管着。”
大部分动物很可爱,也有一小部分动物很可恶,野性难驯,经常给人类带来麻烦。
白肩雕应该就属于这种动物。
燕克行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刚刚跟祝佶说了,异管局会从别的地方送一只雕过来,这只雕他们会带走。”
时闻感到惊奇:“异管局还有雕?”
燕克行:“有相关血统的人和觉醒了相关血统的异兽,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这么说来,白肩雕是不是也有异兽血统?我就说它有点不同寻常。”时闻来了精神,“它鬼精鬼精的,胆子还那么大。”
燕克行:“血统比较稀薄,不过也能够训练了。”
时闻:“那要带到什么地方去训练?”
燕克行:“送到能训它的人手上就可以了,那方面的专家过两天应该会来,你要是感兴趣,我请她来牧场上。”
时闻:“来呀,我想见见。”
燕克行确定时闻想见那位专家,就把专家请到他们牧场上来了。
专家到的那天,时闻特地在牧场上等人家。
这位专家是身材相对娇小的一名女性,她一来就笑着打招呼:“燕教授,好久不见。这位是时闻吧?你们真登对。”
时闻一下对这位女性专家充满了好感:“你好,我就是时闻。”
“我叫熊岑,这是我训练的草原雕追云。”熊岑笑着说道,“上面说有只白肩雕在你们这里干了很多坏事,让我带它过去训练,顺便带一只雕过来替代白肩雕的领袖地位。”
大家一起看向她肩头上的那只草原雕。
草原雕鹰唳一声,算是打招呼。
熊岑笑道:“追云真乖。”
说着,她顺便给追云喂了一口零食。
时闻看着追云硕大的体型,又看它寒光闪闪的爪子跟弯刀一样的喙部,忍不住说道:“追云长得可真俊。”
熊岑:“那是。我们追云可是异兽。有它在这里,应该不会有别的雕赶过来捣乱了。”
时闻:“那就太好了。追云带过来是要让它在野外生存吗?”
“它有野外生存的能力,不过你们吃肉的时候要是能喂它一两块就最好了。”熊岑笑着转头看追云,“上面说你家的肉大多都是异种食材,我就让追云过来蹭蹭福利。”
熊岑:“它很聪明,能够帮你们驱逐坏鸟,还能管理这一片地区的禽鸟,不会白吃肉的。”
时闻见识过了白肩雕的捣蛋,再看追云那坚毅的眼神和安静的举止,心中的天平立即倾斜了:“这个没问题,只要能喂,我们就会顺便喂。”
熊岑:“那我代它谢谢你们。”
熊岑说着轻轻抬了抬肩膀,让追云往天上飞。
追云飞得很快又很稳,安安静静的,基本没
什么声音。
它飞上天后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人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上面有一只巨大的草原雕。
时闻将手举在额头前,极目张望:“真帅啊!”
熊岑活动了一下肩膀:“嘿嘿,帅是帅,就是有点重,吃得也有点多。”
时闻:“要不是吃的多,它也长不出那么俊美的身形。”
熊岑:“这个倒也是。”
燕克行问:“还要让追云下来吗?”
熊岑:“让它自由活动一下,熟悉领地吧。它要是想下来的话,会自己落到屋顶上,不用管它。”
时闻听说,不由再次说了一句:“那它可真乖。”
大家一起进屋喝奶茶。
熊岑对时闻家的奶茶惊为天人,对他家的肉干也爱不释手:“你们家的东西好好吃!不愧是传说中的时哥。”
时闻:“我还有了自己的名号?”
“人在江湖行走,怎么可能没有名号?”熊岑的脸颊塞得鼓鼓囊囊的,拿着肉干一指燕克行,“他的江湖名号是燕教授,你的就是时哥了。”
燕克行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反驳熊岑的话,时闻就知道这个话是真的了。
时闻:“还真是不可思议。”
熊岑:“这有不可思议的?我的江湖名号就叫熊雕,你叫我熊岑也可以,熊雕也可以。”
时闻看她一清清秀秀的女孩子,沉默片刻:“我还是叫你熊岑吧。”
熊岑又嘿嘿笑了两声,拿纸擦去手指头上的油:“报过名号就是互相认识了,快来加个微信。”
时闻加了她的微信,又仔细备注好:“从我们这里带走的那只白肩雕会有什么下场?”
熊岑:“先让它养伤吧,养好了伤就矫正它的行为。然后再带去训练,训练不出来应该是放到动物园里去,要是能训练出来,有朝一日它成了一只好雕,可能会带到另一个地方,让它占据禽类生态位顶端的位置。”
时闻举起奶茶敬她:“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熊岑:“放心吧,我们既然带走它,就会好好对它,组织还是很靠谱的。”
熊岑没有在这边多待,和时闻他们聊完天后,就赶去了周宏忠那里,办了手续把那只白肩雕带走了。
时闻想留她在家里吃午饭,被她兴奋地婉拒:“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跟白肩雕相处了,约饭的话,我下次来看追云,我们再约。”
时闻答应下来。
追云留在牧场附近。
它是一只非常有个性的草原雕,时闻原本想将它安置在正院边上,还给它做了一个窝出来,它却看上了二号牧场用来给蜂箱遮阳的亭子,在里面做了一个窝。
追云说是留在牧场,其实并不怎么跟牧场的小家伙们交流,也不打扰牲畜跟禽类,颇为神出鬼没。
时闻家的牲畜和禽类适应了两天就习惯有一只草原雕偶尔会在天空中飞过,不再受追云的影响。
原本讨厌的乌鸦们害怕追云,不过总有鸟儿会见缝插针地啄他们家的番茄吃。
还有一些小鸟会在牧草上跳来跳去,把牧草啄得乱七八糟。
现在有了追云,牧场一下就不受来自天空方面的干扰了。
时闻还挺喜欢这只强大而神秘的草原雕,出来巡视的时候会带一盘子鲜肉或几块肉干放到它的鸟巢附近。
追云通常会吃掉,留一个干净空盘子在那里。
一段时间下来,时闻习惯了跟这只草原雕进行这种互动,感觉牧场上真是多了一员。
这天早上,时闻打着哈欠起来,刚打开门,就看见安娃在外面伸长脖子等着他。
安娃好久没这么端端正正地站在外面了,时闻一看它就说道:“怎么,找我有事啊?”
安娃:“汪!”
“还真有事啊?”时闻上前一步摸摸安娃的脑袋,“什么事?”
安娃咬了一下时闻的裤脚:“汪!”
时闻:“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走?”
安娃往前走了两步,又颠颠地跑回来:“汪汪。”
时闻转头朝厨房大喊:“燕克行,安娃好像要带我去看什么东西,你快出来看看。”
燕克行迈着大长腿从里面走出来:“要去看什么?”
“不知道,可能牧场上新长出了什么东西?”时闻看着安娃的样子,“难道长出了什么蘑菇?说起来我们好久没吃美味蘑菇了啊。”
燕克行:“这个环境长不出美味蘑菇,可能长了别的。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安娃在前面带路,夫夫俩提了个篮子跟在后面。
其他狗子跟小家伙们看到这情景,纷纷跑出来,欢快地跑前跑后。
时闻懒得提篮子:“你们谁给叼一下篮子?”
好些狗子都装听不见,福娃这只老实狗跑过来,张开嘴巴乖巧地把篮子叼上。
时闻摸摸它的脑袋:“好乖。”
清晨的牧场还带着几分冷意,远处山上的晨雾未散,乳白色的雾气将整座山遮得影影绰绰。
时闻深深吸了口气:“我们牧场可真漂亮。”
燕克行赞同道:“像是国画里一样的情景。越来越漂亮。”
安娃一狗当先,大步往前跑。
时闻看它跑动的方向,慢慢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我们山上有什么东西?”
燕克行:“山上能有什么东西?野兽?如果是野兽的话,它可能不是这种邀功一样的表现。”
“难道长出了什么?”时闻在心底里过一遍,又觉得不太可能,“前两天我还上山看过,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呀。”
眼看着安娃离山越来越近,它却没有停下步子,而是直直跑到山脚下的梭梭树林外面:“汪汪。”
时闻一下就想起来了:“是不是我们之前种下去
,因为粥不顶事?,不能带着一肚子汤汤水水去干活?算了,那还是晚上再喝吧。”
燕克行笑着揉了他的头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他可爱。
时闻也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给挖到了肉苁蓉的小家伙们加了餐,他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晚上,燕克行特地提早了一些时间下班,用肉苁蓉煮了肉粥。
肉苁蓉有点清香发苦,放在牛肉粥里面,经过燕克行的妙手调味,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时闻连喝了三碗,感觉还挺好喝。
燕克行则将剩下的粥喝完了。
事情到这一步,时闻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他晚上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他才感觉到什么叫坐立难安。
他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有点燥热。
就在时闻将书往桌上一放,打算跟燕克行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看到燕克行眼里带着的那一抹笑意。
时闻扑上去,双手箍住他的肩膀:“你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