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巧云打秋风(1 / 2)
李懿君端着木盆,笑眯眯地冲鹿妈妈“哞哞”叫。
她可也是个宝宝呢。
鹿妈妈诧异地一边喂奶,一边望她。大概不明白,为什么有长颈鹿长成她这样吧。
李懿君居高临下,把周围都观察了一遍,确定离得最近的肉食动物,都还离这边有个几十米远。
她带着木盆滑下树来,朝母鹿靠近一点,就停一会儿。再靠近一点,再停一会儿。
母鹿经过刚刚的事件,这会儿警觉性已经提到最高了,耳朵不断转动,寻找声源,并不断转动脖子四下张望,确定安全系数。
有它注意安全问题,李懿君就可以专心地接近它了。
估计是她给了它果子吃,又给它喝水,还近距离抱过它宝宝,却没有伤害小长颈鹿。鹿妈妈只是有些不安地走了几步。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李懿君花了老长时间,外加不断“哞哞”叫。终于走到小长颈鹿跟前了。
她冲它挥挥手,打了个招呼,心道:报歉了,我来跟你抢奶了~。
钻到它妈肚皮下,就想挤奶。
可她现在只有七岁,身高也只有一米左右。就是踮起脚尖,跟母鹿的□□还是差那么一小截距离……
她有些尴尬地蹦哒,结果只轻轻摸到了母鹿的奶头一下。
怕会扯痛它,她没敢去抓。
转身,就搬了块石头过来。借着石头的高度,再踮起脚尖,这才勉强摸到了鹿奶头。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长颈鹿妈妈还是有些不安地走开了。
可李懿君并不想这么轻易地放弃。
她拿着木盆,回到现实世界去接了一盆水来,像先前那样供鹿妈妈饮用。
有水在,鹿妈妈立刻被吸引过去了。
只是,这回它喝水归喝水,喝上一口,就抬头四处望上一眼。
李懿君这回心也不大了,趁着它在喝水,回家拿了那只搪瓷盅,再进来空间里面,重新搬了块石头,站在上面踮起脚,挤起奶来。
这回,鹿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这只无名“鹿宝宝”。
李懿君花费了良久时间,终于成功挤到一盅鹿奶!
有一就有二,她满意地摸摸母鹿,以后,你的水我包了!
至于你的奶?我包一半就好!
抱着那盅奶,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那盅奶,李懿君没敢给她奶奶喝。
没法子,她实在找不到理由,告诉奶奶这玩意是从哪儿来的。
队上就养了三头猪崽跟一头耕牛,难不成,她还能撒谎,说这奶是那三头小猪崽产的?又或者,是那头公牛产的?
就只是波巴布树的果实,她都差点没法解释。
后来,还是她灵机一动,在核桃空间里捡了些掉在地上的鸵鸟毛。然后在那片属于第一生产小队的山上,选了某棵大树,在上面用枯树枝和枯草混在一起,造了个假鸟窝。
把鸵鸟毛跟波巴布树的果实,一起丢在窝里。再拉了她奶奶过来看。
她奶奶不会爬树,当然只能在树下瞅着,看着她爬上去,把一根鸟毛跟一颗果实取出来。
她奶奶一看,唉哟,这鸟毛没见过诶!这么长一根,这鸟长得应该挺大只的吧?再一看那熟悉的果实,哦,她就说嘛,这附近要真长有结这种果实的树,她几十岁的人了还能不知道?
这怕是那只鸟从别处衔回来的吧?
从此,从鸟窝里顺走果实的活儿,就交给乖孙女了!
侯秋云现在一看到红果儿提着一篮子波巴布树果实回来,就笑眯眯地:“今天又捡了这么多啊?”
她直接说“捡”,不说“摘”了。
时不时地,她还叮咛红果儿一句:“别都给人家拿光了。到时候,被那笨鸟发现了,换地方筑窝,咱可就拿不到了!”
这时候,红果儿就甜甜地道:“嗯呐~,我给它留几个!”
侯秋云也不是个傻的。那些来不及处理的果实,她全藏到家里的红苕堆里。就算是她儿子回来了,只怕也发现不了。
现下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一队的秋播前两天已经顺利完结。队员们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闲下来了。
李向阳也已经走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这段时间,侯秋云一直忙着制腊肉。而李懿君就像只准备过冬的小松鼠一样,使劲儿囤食物。
她摘了那么多果实,后来又榨了几十斤油,家里的大陶罐根本不够装。她奶奶又去买了几只回来,才勉强装下了。
看着那装得满满当当的陶罐,她奶奶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其它食物她都有办法解释出处。就这长颈鹿奶,她想来想去,想了半天,愣是找不到法子解释。
首先,这奶肯定是从动物身上挤的吧?这动物哪儿来的啊?你能不能带人找到它啊?要是不能,为什么你又能天天挤到奶呢?
其次,能产奶的,肯定是动物妈妈啊。那动物宝宝呢?
第三,那只动物妈妈为什么肯让你挤奶?
综合考虑了一下,李懿君默默地用几块石头堆了个简易灶,又回家去取了个陶罐,还有点火用的火石和火镰。
五、六十年代,农村普遍用的还是火石、火镰来点火。这东西用起来很不方便,但却不像火柴那样需要花钱。有些抽旱烟的大老爷们儿,甚至随身携带着这玩意。
她左手捏稳火石,右手捏住火镰,把它俩凑到简易灶里堆的枯草旁。那枯草都是处理过的,把最易燃的穰扯下来,弄成一堆。火石跟火镰用力击擦,擦出的火花就会溅出来。只要溅到易燃的穰上,鼓起腮帮子轻轻一吹,火花就会变成暗红色的火头了。
再用这火头,引燃火縻子,它就能变成明火了。
把长颈鹿奶倒入陶罐里,看着它涨开之后,李懿君就把这些奶全喝了下去。
虽然没法拿给爹和奶奶喝,但她喝了,就不会饿了。也能节省家里的粮食。
也算是一种“曲线救国”的办法吧。
喝完奶,她细心地把木盆里还剩的一点水,直接浇到火里,把火淋熄。再刨了个小坑,把灰烬和烧得有些发黑的石块一起埋进去。
只热个牛奶,花不了几分钟功夫,也起不了什么烟。把“罪证”一掩盖,完全是神不知鬼不觉。
就算不幸有人发现了,跑过来查看,她还能躲进核桃里呢。
日子就这样忙碌而充实地一天天过去了。
而她爹虽然已经走了二十来天了,但粮种却在不断往回寄。
头一批粮种,是在他走后十天左右寄回来的。数量不多,只有四大麻袋。一麻袋也就只有180斤。
粮种是寄回公社的。牛书记走之前,就已经吩咐好了,粮种一到,直接入粮仓。而社里的民兵连,荷枪实弹地三人一组,日夜轮班守护这些救命粮。
这时期,民兵都是人手一杆枪的。用的是56式半自动步枪,是政府56年仿苏联的半自动步枪造的武器。有些民兵手里甚至有鬼子的三八大盖步枪,当然了,这种就是解放前的战利品了。
幸亏有强悍的民兵在,没人敢去粮仓抢粮、偷粮。
而没过几天,第二批粮种也寄回来了。还是四大麻袋,还是同样规格180斤的重量。
看到社里都出动民兵了,又看到东西入了公社粮仓,这让二队队员们心里都燃起了希望的火把。
事实上,这会儿,全国各地到处都在闹旱灾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到处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这旱灾过境,连这个水旱由人的地儿都不能幸免。
看到这一袋袋粮种入了公社的粮仓,不止是二队的人心安了,其它三队的人心也安定下来——咱们公社的牛书记还有李队长确实是个本事人。就算发生了灾害,人家指不定也能给大家伙儿带来条生路。
不过,虽然心下安定,农人却是数千年来,都是看天吃饭的。传出旱灾的消息后,大家心里都在怕,既怕旱灾会卷过来,又怕自家的存粮不够吃。
而最怕的,却是出现人祸。
建国前多战乱,人们靠老天爷赏饭吃也就算了,还得防着流民乱兵进屋抢粮抢钱。
现在建国才不过十年,大家对于以前的事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不敢相忘。于是,听到旱灾的消息后,人们就不太乐意出门了。
都呆在家里守着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