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比阴山
白发苍苍的妖王躺在床上,不断咒骂。
“三千兽骑夜袭万剑宗,杀空了锁妖塔,去抢一个女人。不愧是彼奢生出来的杂、种!”
他一边说,一边咳嗽得肺都震动起来,“他到底有没有把妖界把本王放在眼里?”
一旁的白娇却面色平静,只是缓缓拍着妖王的背。
一旁白武看着白娇忿忿不平道:“姐!你就不生气吗,与你成婚的事都天下皆知了,他却……”
白娇瞪了白武一眼,白武赶紧闭嘴,果不其然妖王咳得更加厉害,继续咒骂将夜,口齿含糊不清。
白娇好不容易安抚好妖王,这才提着衣裙出了房间。
白武不甘心地也跟了出去,对白娇道:“姐,这你能忍?你就一点不在意?”
白娇骤然转身,白武急忙退了两步,缩在柱子下,不敢吭声。
白娇淡淡道:“他宠爱谁与我无关。”
然后她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白武一眼,“把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真要嫉妒将夜,就自己拿出点本事,嚼两句舌根就证明你比他强了?”
白武做错事孩子一般埋头着头称是。
白娇看着远方,想着姜姒,嘴角翘起,“我可以与将夜一起宠爱她。”说罢转身离开,华丽的衣摆密不透风地扫在地板之上。
*
白娇回到寝殿,殿中正跪着一个美艳无比雌雄莫辨的红衣尤物,他惊恐地看着走近的白娇,额头贴着地面,全身瑟瑟发抖。
白娇缓缓地走过去,弯下腰一把掐起他的下巴,看着他面色苍白的脸,那张端庄的脸上喜怒莫辩,只是问:“怀孕的感觉如何?”
红狐泪流满面,看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奴错了!奴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啊!”
白娇缓缓松开他的下巴,冷冷道:“你胆大包天,想要本宫怀孕的时候不挺敢吗?”
红狐泣不成声,“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
当初听到白娇要嫁给将夜,并说会为将夜生下孩子时,他便知道自己的富贵走到了尽头,他暗暗算计着让白娇怀上自己的孩子。希望她能够凭着母性,给自己和孩子一个前程。
却不想自己的想法是何等愚蠢,白娇得知自己怀孕后极为震怒,直接将孩子从身体里强行排出不说,又让这里的妖医学着姜姒的法子开膛破腹直接将那胚胎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活了下来。
红狐差点吓破了胆,这让他怎么生啊!
那不就是等着有一天爆体而亡吗?
他求白娇饶命,白娇只是笑盈盈道:“你敢让我生,怎么就不敢自己生呢?”
白娇挥袖离去,红蝶出来,扶起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的红狐与他抱头痛哭。
伤心自己都是皇家命贱如草芥的玩物。
……
魔域
姜姒看着红帐之中透进的光照在自
己莹润的肌肤上,她身上的将夜正在垂眼看着奏折,神色肃穆,但是全身精瘦的肌肉却依然保持着愈发还休的紧绷感。
姜姒气若游丝地道:“你,你该去上朝了……”
那批阅着奏折的年轻魔尊揉了揉她的耳垂,“本尊百年从无一日休息,也该告假一日。”
若是放在往常姜姒必然是赞成他的说法,但是今日姜姒只是捂着自己羞红的脸,“我要休息……”
将夜目光从奏折中移开,落在她用手捂着的脸上,用手指掐了掐那精巧的下巴,叹口气,“你太过娇柔了。”
这语气带着几分抱怨。
姜姒想要辩驳,哪里是她娇气,明明是他太过……
精力旺盛。
但她知道昨夜她已抗议过这个事情,将夜根本不以为然,只道:这才多久?
姜姒换了个说法,道:“你还是该休息下。”
将夜:“现在不就是在休息?”
姜姒终于忍无可忍,把捂在脸上的手放下来,“哪里有休息?”
将夜挑了挑眉,快速将奏折最后一行看完,直接往帐外一扔,只是一动,姜姒瞳孔就颤了颤。
他道:“看来你休息得差不多了。”
*
她记得曾经与他这样同床共枕了一年,他连自己的头发丝都不碰一下,可是现在……
却宛如一头开闸的艳兽,宣泄着隐忍百年的惊涛骇浪。
姜姒心中叫苦连天,但看在他是为救自己中了蛊的份上,最终也是不忍心去责怪他。
还好自己这些年修为增进,不然怕是撑不住,但皮肤总还是娇弱的。
姜姒想悄悄涂一下药,但无奈将夜根本不给她独处的机会,只是逮着她的脚踝,亲自为她上药。
姜姒怕他手指不老实,但是他神情如同批阅奏折时那般认真又淡漠。姜姒更觉自己无法面对,终是挣扎之时一脚踢在他脸上。
踢完以后,她才觉得有些后怕,看着那傲娇不可一世的男人缓缓抬起头,她想解释这只是个意外。
男人握着她脚踝,看着她,有些突兀地道:“你要什么?本尊都给你。”
姜姒微微一愣,看着那有着紧收下颚线的英俊男人,他语气平淡,显然并没有为自己刚才那一脚生气,而是认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姜姒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却是一点都不轻。
特别是那个“都”字。
她与将夜对视,此刻的这个男人已经与百年前截然不同。
当年的将夜只不过是有着一个魔尊的虚壳,坐拥一座残破的江山,那时候民不聊生,国库匮乏。曾经自己那些看似华贵的衣衫,其实都是从他父亲姬妾那里回收利用的,她穿过之后又会马上拆解卖出去,补贴国库。
而现在,魔域富饶直逼整个修仙界,他坐拥的财富,非姜姒可以想象。
他能给她的富贵,应该也是不可估量,姜姒却是摇了摇头,再次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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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的心猛然跳了跳,她这次却没有抬头,她知道将夜心思深沉,她不清楚他此刻这句话是试探还是什么。她只记得百年前两人分歧的开端就是因为战与不战。事实也让她清晰认识到,她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战与不战不是某个人可以决定的,哪怕这个人是将夜。
她回答道:“若有一战,我会陪你到最后。”
这句话让将夜瞳孔一颤,再次打量着她。
姜姒没有解释,只是重复了这句话:“若有一战,我会陪你到最后。”
他将她紧紧按入自己的胸膛,热烈地吻着她,刚刚才堪堪披上的上衣被他扯下,缓缓从那摇晃的吊床之上飘下。那小小的药罐也滚落下床,掉在了下面的草叶之中,发出清凉的芬芳香味。
姜姒伸手想要将窗幔放下,却是被他握住了手。
他要让日月为他见证,见证她是他的女人。
金丝鸟笼,在风中微微摇晃,一只只鸟儿停在玄金所制的铁栏之上,偏着头看着里面,然后又因为受惊而扑腾着翅膀飞走。
*
姜姒沉沉睡去,将夜却无法入眠。
——若有一战,我会陪你到最后。——
这句话,不着痕迹地击打着他的灵魂。
将夜用丝被裹着她,抱着她走向寝殿中的温泉,将她放入其中,为她轻轻擦拭。姜姒疲惫得不想睁眼,只是搂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入水里。
那些侍奉的婢女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心中惊愕,那位叱咤风云的手腕铁血的魔尊大人,居然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后来将夜亲自为她穿好衣裳,抱着她离开。
侍卫们都低着头,婢女们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所过之处,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将夜将她抱回了自己的寝殿,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后拿起奏折在她旁边批改。
姜姒醒来之时本以为将夜会没完没了,不想他只是看着自己,眉宇之间有些阴郁。
姜姒揉了揉眼睛,看着奏折,“谁惹你不开心了?”
想着应该是折子里出现了什么他不想看的内容,将夜抿着唇,微微摇了摇头。
姜姒即便是百年前也极少见他这样的神情,他向来手段刚猛,杀伐决断,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困扰?
姜姒有些担心,于是坐起来吻了吻他的唇角,这稍微她主动一下都烈火一般会将他反扑的男人,此刻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她的唇,以作回应。
越是这样姜姒便就越发担心,她看着外面的日光,对他道:“我们去外面晒一晒太阳?”
将夜没有拒绝,被她柔弱无骨的手拉着出了寝殿,她站在院子中,用手挡在眼前,笑盈盈看着不算清澈的空中的艳阳。
阳光下的她明艳不可方物。
在他记
() 忆中,她并不是明媚的姑娘,她害羞,她不爱说话,比起骄阳,她更适合在温柔的月光之下。
此刻的艳阳下的她就像在拼命绽放她所有的光彩一般。
这样的她让将夜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转头过来对他笑道:“对了,有一个东西你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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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姒道:“好看吗?”
将夜看着那彩色的虹桥,不置可否,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喜色。
他淡淡道:“我不喜欢这些虚无缥缈,无法拥有的东西。”
姜姒心中默默叹一口气,他还真是两世都不变的现实主义者,她挥了挥袖子,天上的彩虹逐渐消失。
在彩虹消失的时候,将夜却微微蹙起了眉,心中觉得有些空落。
只见姜姒放了一个水球在他怀中,道:“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我也把我能给的都给你。你只要想见到彩虹的时候把这颗球抛出去,这样你就可以拥有彩虹了。”
姜姒刚把水球塞入了将夜的手中,就被他一把扯了过来,他将自己打横抱起,一边封着她的唇,一边往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