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是你爸爸(9)(少爷,老爷喊你回家(三合...)(1 / 2)
为了避免被当成拿着武器走在大街上的坏人, 这件衣服到底还是收了起来。
在顾临西委婉表达了这件衣服太亮瞎眼后,也戴着墨镜的纪长泽显然认为此言不虚,于是从送衣服改口成了送钻石。
“衣服穿着太亮的话, 爸爸把这些钻石都扣下来, 送给你做收藏。”
他还很高兴的来了一句:“这里面可是有不少是你爷爷的收藏,爸爸去找他要的时候他可高兴了。”
说着, 他弄下一颗硕大无比的钻石。
顺口感慨着跟顾临西说了一下这颗钻石的来历:“这是五年前你爷爷拍卖回来的,本来打算留给他儿媳妇的,但爸爸不是不结婚吗?你拿着, 等以后你结婚了给你媳妇。”
说着,他就直接把这颗钻石塞到了顾临西手里。
顾临西拿着这颗亮闪闪的钻石:“……”
哪怕是他从来没去关注过首饰,也知道钻石是很值钱的。
那么问题来了, 这么大一颗,那得多少钱。
贫穷了十六年的小孩第一次会因为太有钱而感到紧张。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拿着, 爸爸还是你收着吧。”
“哪里贵重了!”
纪长泽非常不赞同他这个想法, 单手拥抱了一下儿子:“在爸爸和爷爷眼里,你才是我们家最贵重的。”
说着,又拆下来第二大的钻石, 欣赏一阵:“这颗钻石可以用来做个胸针, 做好了送给你姥姥好不好?”
顾临西:“……姥姥可能不愿意收这么贵的礼物。”
他姥姥一向节俭,从前戴过的最贵的首饰也只是一双金耳环, 后来家里缺钱就卖掉了。
突然给她这么贵的钻石胸针, 她肯定不要。
纪长泽:“不告诉她价格不就好了。”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钻石很适合做胸针,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就放到了儿子手里。
这一路上, 纪长泽光顾着拆钻石了,拆下来的钻石顾临西实在是拿不了了, 就找了个袋子扔进去。
“等你长大了谈女朋友,到时候直接送钻石,多省事。”
顾临西望着那个装满了亮闪闪的袋子,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实在是不想去算,这些钻石值几个零。
因为是要去找顾姥姥,纪长泽又摆明了想和对方打好关系,拆完钻石,顾临西就开始努力告诉爸爸自己姥姥的喜好。
“我姥姥很喜欢看书,小时候我刚认字的时候就是她带着我看书学字。”
他已经在攒钱了,想给姥姥配个老花镜。
“她脾气很好,人家就算是欺负她,她也不生气,不和人发火,总是告诉我没关系,等到我考上好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我们就可以搬走了。”
“等等。”
纪长泽精准捕捉到了这句话的意思:“搬走?意思是说,欺负你姥姥的人就住在你们附近?”
顾临西第一反应是想遮掩,或者说“其实也没什么”,刚张开嘴,话还未说出口,突然反应过来。
他爸爸很厉害。
他可以肆意告状不用怕。
爸爸这么厉害,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纪长泽也是这么想的,他声音柔下,轻声跟儿子说:“没事的,你告诉爸爸,爸爸帮你们出气。”
“嗯!”
顾临西其实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能努力保持平静,之前被欺负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哭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那么多苦难下都能坚强的,却在来自父亲的温柔声调与呵护语气中克制不住眼眶中的泪。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就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了。
顾临西不是哭了还能一抹脸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小朋友了,一发现自己没忍住哭腔和泪水,第一反应就是低头藏住这些脆弱。
下一秒却被父亲拥入怀中。
一只大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放在他背上。
一个切切实实的,来自长辈,温暖又可靠的拥抱。
耳边是父亲轻柔的声音:“没事的,都可以告诉爸爸,就算是小事,只要让你难过了,就都告诉爸爸,爸爸错过了你十六年,给爸爸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顾临西眼泪流的更凶了。
此刻他倒是真的像是一只雏鸟一般,对着呵护自己的大鸟,扇着没长毛的翅膀吐露出了那些委屈与难过。
“就是隔壁家的邻居,他们一家子都很讨厌,会把垃圾直接丢在我们家门口,不是套袋子,就是直接把垃圾倒在我们门口,把我们那当成垃圾场,晚上的时候他们家小孩大吵大闹。
姥姥和他们好声好气的商量,他们还骂姥姥,有时候还会让他们家小孩去我们家门口上厕所,有一次我们的门忘了锁,回来家里的锅碗瓢盆都丢了,而且屋里翻得乱糟糟的。
丢了的碗,我在他们家小孩手里见过,我们晒衣服都是在外面,自从那次说过他们家小孩晚上吵闹之后,他们好几次都故意把面汤泼在我们家衣服上,也不承认,就算是被看到了,就会反口说不是故意的。”
这些看上去都是小事,可当自己旁边住了个这样的极品邻居后,那种全天24小时都会有个恶心的臭虫在旁边跳动的感觉,真的能让人感到崩溃。
“姥姥脾气好,除了第一次说过他们家小孩,后来就再也没说过什么,也让我不要跟他们计较,长大了搬家就好了,可我、我就是憋着一口气,凭什么他们要这样欺负我们。”
作为邻居,他和姥姥出入一直都很注意不吵到邻居。
他们晚上十点后不发出高音量动静,晾衣服的时候也会拧干了再晾避免把水滴到人家晾好的衣服上,每天都会把放在门口的垃圾袋子带走,避免夏天太热产生味道影响邻居。
已经在竭力做的很好了,可自从那一家子搬来,真的让顾临西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恶人的恶心。
这些事说起来都是小事,锅碗瓢盆不值几个钱,垃圾收拾了就好,沾了面汤的衣服再洗一遍。
钱财方面是没有损失多少的,但就是让人感到反胃恶心,难以想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顾临西一口气都说完了,一向积极向上的小孩回顾了一下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爸爸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会不会觉得他哭诉的这些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他不好意思的从爸爸怀中起来,擦了擦脸上眼泪,声音还带着哽咽的说:“其实、其实都是小事,但是就是让人受不了。”
住校后他大部分时间的确是不用面临这些,可姥姥却是每天都在家的,每天都要面对这样恶心人的一家子。
“好,爸爸知道,这一家子可真是恶心,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纪长泽看出来小孩在想什么,跟着同仇敌忾。
腾盛也在一边帮腔:“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恶心的人,损人不利己,图什么啊这是。”
助理倒跟这两位从小到大都是生在富贵窝的大少爷不同,普通住居民楼里遇到极品邻居的概率还是很大。
他小时候家里就遇到一个,后来以他们家受不了搬家为结局。
“那些人不是图什么,我估计就是他们自己先吵到小少爷家,被说了之后,不光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觉得小少爷他们是在找事,还有个原因就是,那家人估计也是看小少爷一个小孩和老人相依为命,家里没有大人,就算是欺负他们,他们也没办法,才这么干的。”
这个世界不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你的。
人家要欺负你,要害你可能根本没有理由,只不过是单纯的因为你看着好欺负,害了你也得不到什么惩罚而已。
纪长泽脸色一沉:“敢欺负我儿子。”
他转头去看腾盛:“你有没有*帮的兄弟,我要弄死他们!!!”
腾盛:“……你冷静,这是犯法的。”
纪长泽:“对哦,这是犯法的。”
被怒气冲昏头脑的新手爸爸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他们偷窃他人财物,他们犯法了,让警.察抓他们。”
顾临西弱弱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而且那些锅碗瓢盆都是市面上常见的款,再加上我们那没有监控,根本没有证据能抓他们。”
纪长泽的第二计划再次宣告失败。
他沉默几秒,实在是想不出来,转而看向腾盛。
腾盛:“……”
他很无语。
“你看我做什么,我也不懂这些啊,我平时就只喜欢到处玩,四处交朋友,哪里处理过这种事。”
就连公司的事,那都是他大哥去处理的,家族里也是一样。
被好好呵护在象牙塔里的腾王子:“我想不出来的。”
纪长泽:“谁让你想了,你朋友多,有没有擅长这方面的朋友?”
腾盛还真认真想了想。
“我有个朋友是私家侦探,但是他只负责抓小三啊,还有个朋友是警局顾问,但是也不对,他都是负责那些死了人的大案的,还有个朋友是编剧,但是他写的是三角恋,好像和这个也没关系。
让我再想想啊,还有个朋友是娱乐圈的,据说见过不少手段……不对不对,他也没见过这种事啊。”
大部分娱乐圈的战场都在网络,发起的战争都是没有硝烟的,怎么可能有对战极品邻居的经验。
终于,在排除了十几个人后,腾盛想到了。
“王子!王子肯定会!他之前就说自己接过骂街和亲戚撕逼兼职,找他肯定行!”
纪长泽:“?”
“王子是谁?”
腾盛:“……???”
“就是王子啊!!你不是刚请他来做临西的家教老师吗?之前你和他水火不容那么长时间的啊。”
纪长泽恍然大悟:“原来是王麻子啊。”
顾临西也恍然大悟,原来是麻利先生啊。
麻利先生很快接到了腾盛的电话,免提里,他的声音相当专业:“是要我出谋划策对吧,一个单五万,看在是老主顾的份上,给你们打个折,六万六。”
助理:“……”
顾临西:“……”
反向打折?
腾盛压根没当一回事,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就算是王子现在被赶出家门了,他真缺钱随便找以前的朋友(比如他)借点就够花了,哪里还至于计较这几万几万的。
“行了行了,别贫了,临西可是我侄儿,四舍五入也是你侄儿,快着点。”
纪长泽倒是没讲价:“钱打你账上了。”
麻利先生:“哟,七万,纪大少爷大方,行,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不好用找我退款,对了,看在多给了三千的份上,我再附赠一个消息。”
“柳翩然他大哥不知道做什么事惹了他不高兴,本来要给他们家的那笔生意被半路截断,现在柳翩然他大哥快气死了,可惜他拿柳翩然没辙,只能亲自上门提着礼物去赔礼道歉。”
腾盛:“?”
“你跟我们说这个干什么?柳家怎么样干我们屁事。”
就算是他也和柳翩然当过小伙伴,但柳家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柳翩然小时候没少被欺负,还是跟他和长泽做了朋友,自己也慢慢在公司发展起来才渐渐掌握了话语权。
可惜当时他老爹是个眼瞎的,唯一出息的儿子也不要,硬是把人打断了腿赶出家门。
麻利先生本来张口想说,想到他们现在身边可能有顾临西,又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有没有关系的,等到你们回来就知道了。”
顾临西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每天苦于生计休息日还要去辛苦兼职,而他的亲生母亲却每天过着贵妇人的生活,逛一次街随随便便就能花将近十万。
说句难听的,她就算是从指甲缝里露出一点来,都足够让母亲和儿子不用这么辛苦。
可她偏偏什么也没做。
他可不像是腾盛那样,自己是个傻白甜,就看谁都是好人,腾盛主张没看到实际情况前不能妄加判断,他却主张凡事往坏处想。
更何况,实际情况就摆在眼前了。
想到顾临西那个乖乖呆呆的孩子,麻利先生笑了一声。
据他所知,柳翩然可是一直对和纪长泽腾盛的友谊念念不忘啊。
如果柳翩然知道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兄弟”的儿子因为自己侄儿媳妇的漠视和不管不顾过了十六年的苦日子,场面一定很好看。
反正他是很喜闻乐见。
麻利先生翻出通讯录,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柳总,是我,我这有个消息你一定感兴趣,六十六块钱,你这边一打钱,我立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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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泽他们得了麻利先生出的主意,一路上都很信心满满。
这次很快就到了小楼前。
一行人下了车,抬头望向这栋因为背阳所以显得十分阴森的楼。
这栋小楼是很早之前的建筑了,因为破旧再加上地处偏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楼主索性就用来出租。
虽然租金便宜,但是好处就是这楼里可以住不少人,租金加在一起也十分可观。
住不少人的代价自然就是住起来狭窄拥挤了,这个时间点又是中午吃饭的点,楼上楼下都有不少人。
听到车声,一些在外面玩的小孩子就好奇的看了过来。
能住在这的人自然没什么钱去买车的,这边又偏僻,除了住户或者认识住户的人也不会开车到这里来。
上次有车来还是警车,因为楼里有个人是犯了事的通缉犯,无处可去就躲到了这里来,结果还是被发现带走。
这种事在这样破旧拥挤的楼里半点都不稀奇,最多小孩子们热烈讨论一下而已。
顾临西抬头看向自家住的方向,看屋子里没有亮起灯,就说;“姥姥应该是还没有回来,她一般都是一点左右回来。”
他们租的屋子四十平,放上那些要卖钱的破烂和杂七杂八几乎就没了地方,屋里窗户也小的可怜,就算是开了窗户也得不到外面的光亮,因此只要是在家,灯都会开着,不然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
“正好,我叫的人也还没来。”
纪长泽摸了一把儿子的头:“乖儿子,一会你就看着,爸爸给你好好出气。”
这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停在楼下,车上下来的人还都是穿着精致,浑身气度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样子,他们靠在车前不说话,只打量着这栋楼,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画面实在是太反常,很快不光是小孩子,就连大人也都伸长脖子看向这边。
“这是来干什么的?看着不像是住在我们这的人啊。”
“是不是这栋楼要拆迁了?”
“不能吧,要是拆迁的话房东不高兴疯了,昨天见他还是臭着脸。”
“那车不知道要多少钱,看着真贵,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大老板,我之前在工地见过的大老板来视察,这几个比他们看着还大老板。”
没人敢上去问,只都窃窃私语着。
现在是吃饭的点,索性就有人一边捧着碗吃饭一边出来看热闹。
本来以为可能是哪个大老板看上了这栋楼,或者是路过,结果一辆一辆的黑车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