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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商贾篇(完结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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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宫内已经宛如街头市肆, 朝臣扎堆相对怒骂, 指责对方不是。

齐王在高台上听了半天, 都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意见,心中对于北魏的胆怯在臣下面前演变成了满腔怒火, 他使出力气掀翻了面前的矮几:“吵什么吵!吵什么吵!这是寡人的宫殿, 不是尔等的后院!”

气势汹汹、唇枪舌战的诸位大臣这才闭上了嘴, 向齐王告罪。

齐王也懒得理会这些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臣子,他不停地来回走,朝着门外不断张望:“太尉还未来?”

杨申本在家中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听闻齐王派了甲士前来传唤这才不得不跟着入宫上殿。

齐王见到自己的大舅子宛如看到唯一的救星,一下子跑下了高台, 手不住地颤抖:“爱卿可有对策?如今北魏擅动刀兵,计将安出?计将安出啊?”

杨申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在齐王面前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大智之人的举止:“此次北魏出兵约六十万,如此雄兵,我们齐国不能硬撼!”

“爱卿此言有理, 此言有理, 可否详细说说寡人该如何做?”齐王已经被临近家门口的魏军吓得失去了分寸,要知道齐国国都到北魏边境并无雄关险道。起因是当年齐王的祖父为了鼓励后代继续开疆拓土, 不怯懦守国而定, 如今却成了齐王的催命符, 加之北魏骑兵名动天下,很快就可以推进到国都!

杨申知道这个无用的王上和自己想的都是同一条路,就是弃国都而走, 但是这个王上明显就是为了自己在史书上的名誉而不愿多说,而是步步紧逼自己来说出那句话。

好不容易养出的长须抖了一抖,杨申对视着齐王满含威胁的眼,咽了口口水:“臣认为可召裕勇王商议。”

齐王失望地松开了手,不得不看向了一旁那个自己最讨厌的王弟,眼中没了先前的热切:“哦?裕勇王可是有退敌良策?”

赵谦对齐王的防备以及厌恶视而不见,他一直在与朝臣商议,见王兄总算叫他了赶紧出列:“臣以为首先是要安定人心。城中各官员逃难者数不胜数,百姓与士卒也是极为惶恐,王兄应当立刻下令限制官员出京,并将那些出京的臣子严惩,以安人心,彰显王兄与王城共存亡的决心……”

听闻自己的那位好弟弟的意思就是让自己留下来,这分明就是想要他去死,然后他好夺了他的位置!

齐王怒火中烧,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但是碍于守城还需要他协助,只好挤出一丝笑容:“够了,寡人知道你的意思了。其他爱卿可还有对策?”

其他大部分齐臣也是偷偷摸摸在准备逃跑,因而见王上也不喜赵谦的意见赶紧对于赵谦提出限制官员出入留守王城的政策大肆批评。

这时候齐国的上将军肖争终于忍不住出列,一双虎目圆瞪,声如虎啸,刹那间让朝堂上所有人听到了他的话语:

“一群愚昧无知之徒!那北魏虽是号称六十万,但是实际可作战士兵大约也就三十万!我们齐国为何惊慌怯懦!北魏人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难道我齐国士卒就不是了?王城联系周边郡县尚可组织起二十万精锐!依靠坚城守卫,直到南方援军到达即可!”

齐王知道这位先王留给他的上将军的能耐,但是他自从上一次荥泠之战中因为听信谗言未曾用这位上将军而使齐国原本可与北魏争霸的最后力量也全部失去后,他就对这位上将军有所愧疚,但是自傲使得他不愿低头,那一点点的愧疚也化为了对这位上将军的怨恨和厌烦。

因而相比肖争,他更愿意相信那个他亲自提拔上来的杨申:“爱卿,你觉得呢?”

杨申有些瞠目结舌,他不过是个贵族子弟,连军营都未曾踏入过一步,兵书都未曾看过,对于军务可谓是一窍不通,更别提作战了,当太尉只是因为只有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空缺着罢了。但是对视着齐王期待的眼睛,他终还是故作镇静,开始胡言乱语:

“臣以为上将军此言大逆不道!北魏已经兵分两路,一路针对易国,一路针对我国,可见魏王是真的打算下死手了!而且易国本就孱弱,如此更是难以分出手,我们可以说是没有援兵。更何况,若是对方成功灭了易国,那魏国两兵合为一处,那我大齐……”

齐王赶紧点了点头:“爱卿所言有理。”

肖争立刻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杨申这家伙的蠢脑袋砍了,刚想再次行礼劝说齐王,就听得齐王直接说道:“上将军不必再说。那杨爱卿认为,这城是守,还是不守啊?”

杨申把这个胆小不敢担责的齐王在心里骂了几百遍,这才打算慢慢吞吞地回话,就听得一直沉默的右丞相突然开了口:“臣认为,为了王上龙体考虑,应当立刻迁都!”

突然有一部分臣子从右丞相身后站出:“还请王上迁都!”

看着右丞相脸上的关切,齐王只觉得他比那个不知变通的杨申更加可靠,当即不顾肖争以及赵谦的劝解,就下了决断:“既是如此,寡人也不好违了诸位臣公的意思,这座城就交给裕勇王和上将军了。寡人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右丞相无视了一旁有些人想要击杀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泪流满面而不得不用袖袍遮住脸的君王。

他的心里却满是不屑:呵,明明嘴角还是上翘的。跟着这样的齐王果然是没有一点点前途,果然,还是跟着那位王孙有利可图。想必身后的诸位同僚也是这么想的……

“王上!万万不可啊!”

肖争等人跪下打算要死谏,哪知魏王早已摸清楚了这些人的想法,直接溜出了大殿,再也不允许肖争等人觐见。

与齐国的愁云惨淡不同,魏军的一个营帐中满是欢声笑语。

“娘还以为儿子能耐了,都不记得娘了呢!”

秦母看着许久没见又变得成熟了不少的儿子,眼内明明泛着酸涩之意但是嘴角依旧摆出了最让儿子放心的弧度。

一旁的秦父微微富态了些,鬓角也有了霜色,让秦云远忍不住上前紧紧拥住了这两个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爹,娘。”

问了近况后,秦家父母好似才想起来一旁干看着的连承泽,他们的态度并不那么热络,甚至多了几分尴尬:“见过王孙殿下。”

连承泽感觉到了心上人父母的抗拒,但是要是会在这时候认输就不是他了,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秦云远强行握住了手:“爹娘,这是承泽。”

秦家父母怎会不知道连承泽的名讳,儿子这么一句话无非就是在无形地希望他们认可他。

对视着自家儿子的目光,那双总是黑黢黢的眼睛里难得敞开了心扉。

他在昭告着:他已经认可了他伴侣的身份,同时也希望其他人认可。

连承泽看着那个站在他面前的高大身影,那样的维护之意分外明显,一如十几年以前……这个人总是这么直白又张扬,却正好能让他觉得曾在深渊徘徊无措的他不是孤独的。

“伯父伯母,我是连承泽,你们如果不愿叫我承泽,那叫我王孙也无妨。”他回握了秦云远的手,收敛了强势,眼中满是恭敬与坚定。

不是早就下决心了,无论外界怎么想的,他都不会委曲求全隐瞒自己的爱意,更何况,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也正在身体力行地维护他。

不强求别人的认可,反正他们会永远在一起,这一点——毋庸置疑!

秦云远回过了头,见他神色坚定,不由勾起了唇。

“承泽是……”母亲是最容易心软的,她见一大家子都尴尬不已,就忍不住咳了咳嗓子,其实她们刚刚抗拒的态度也不过是为了试一下连承泽与秦云远的真实关系,以防止自己那个一根筋的儿子上当受了骗。

儿子在几年前的书信中就已经明确提到了他和这位王孙殿下之间的感情,知道儿子一旦下决心就是谁也劝不动的。而且她以前不止一次和秦父商量过,照着儿子这般冷淡的性子,他是不是一辈子找不到伴侣了。

如今看来,儿子的伴侣虽是性别出了点错,地位好像也太高了些,但是情意相通。

幸好能有一个对的人能让自己那个冷心冷肺的孩子这般维护,这就足够了。

连承泽还没得及回话,就被秦母拖出了军帐说起了悄悄话。

秦云远有些不明白母亲拉着连承泽要说什么非得瞒着自己,但看着母亲的态度,明显也就是能够接受的,那就可以略掉私事,直接开始谈公事了。

让父母出齐国不止是为了保全父母的性命以防止被那个齐王清算,同时还有一点——让秦氏商会使用齐国的货币在战前大肆收购齐国的粮草等物资。

齐国的货币很快也就用不了了,正好直接用作北魏的军需还能减少父母因为货币更欢的亏损以及减少粮草的运输过程。

而齐国缺了这一笔物资,没的可不止那么一点钱了……

打开了父亲手中的物资登记册,秦云远惊喜地眉头一挑,这样的数量明显就不是在普通的商铺所能采购的,难道……

“没错,齐国有几个听闻了风声想逃跑的粮草官也给了我们不少。”秦父摸了摸胡须,世间都在传儿子的名声,能让这样算无错漏的儿子惊喜一把,也算是重振了父亲的威严。他们祖上也只是普通的小国百姓,直到被齐国吞并后成为了齐民。他们白手起家,好不容易做大做强了,却面临着齐国贪婪的官员和极高的税赋,要不是他舍弃了大量金钱,凭借相应的应酬手段,恐怕一家人早已不保。所以他们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齐民,对齐国还真是没什么特别的认同感,为儿子的灭齐事业贡献一份力也是无妨。

这时候,连承泽满脸红晕地重新走回了帐中,见秦云远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赶紧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嗓子:“怎么了?”

秦云远又瞅了几眼母亲,想来想去还是把想要询问的话咽了下去,眼中闪烁着几丝兴奋地把手中的册子递给了连承泽,把刚才秦父的话冲着连承泽一说,并且补充道:“如今齐国的反应比我们想象得还要糟,齐王已经准备迁都了。我们必须得加快行军速度,若是肖争和赵谦把齐国剩余的力量整合了起来,依旧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损失!”

“我这就去找他们商议!”连承泽也知道时不我待,脸上的红晕尽数消退,一转身就奔出了营帐。

徒留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而操心的秦母看看这,又看看那,心头一叹:得,儿子就是个木头疙瘩,怪不得连那个长得那么好的孩子都没睡到……

由于作为齐国主心骨的王上都已经逃走,加上秦氏商会早已收买或者威胁的官员都选择了投降,齐国边境本就不怎么强的抵抗力更是大为削减。

“那三座原本的齐城的作用还真是强,若是以往,这些人非得瞪红了眼睛拿着菜刀和我们拼命呢!”被魏王派遣前来作为此次主将的霍连参加了上一次对齐的作战,对于这一次齐人已经没了什么抵抗之心的景象不禁感叹道。

站在有些萧瑟的高楼上,看着那些齐人静静地等着魏军分发粮食,秦云远摇了摇头:“将军未曾发现城中齐民青壮的比例越来越低了么?”

连承泽做完了北魏亲和态度的宣传工作回来,见秦云远在和别人“非常愉快”地聊天,心中不由再次冒酸,赶紧加入话题:“那就说明,那肖争已然把主要力量都集中在京城了,其他地方倒还好,但是那齐国京城的城墙,可谓是高大巍峨,加上肖争这等盖世名将,霍将军可要小心了。”

霍连完全没听出这些话有什么异样,反而是因为连承泽的提醒而真的感觉到了些许压力,立刻告辞:“多谢王孙提醒,末将这就赶紧派出侦骑再去一探,以防那肖争给我们下暗套!”说完就匆匆忙忙走了。

秦云远总觉得连承泽的话语中透露着些许的不正常,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见他面色有些疲惫,话语还是轻柔了些:“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行军。”

连承泽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与这个人独处,哪里肯听他的话离开:“云远,我们好久没聚聚了。”

秦云远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何来的好久没聚之说?”

连承泽把牙咬紧,但是努力崩住了脸上的笑容与秦云远的双眼对视:“我说的是单独。”

“宫中又发生什么出乎意料之事了?”秦云远向来把公事放在前面,听闻此言顿时心头一紧,以为连承泽要说什么机密。不该啊,难道是魏王的病情又有什么反复……

但是下一秒,他的嘴唇上就被狠狠地啃了一口。

对面的人眼睛微弯,整体表情却如同一头狼一般凶悍:“我说的是这个!你总该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秦云远想了想,不由也是多了几分愧疚,他虽说是答应了与连承泽试一试,但是好像也只是说了一下,而且他想着两个人都是男子,也不需要像男女一般腻歪着,难道是……他理解有误了?

作为一个伴侣,他必然是不合格的那个人,见连承泽有些“动怒”的模样,他也是勇敢地承认错误:“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连承泽见他认真的模样,只觉得整个人剩下的旖旎和动情的感觉都已经化为了泡沫。

但下一秒,一双温热的唇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亲了一口后秦云远见他怔愣的模样,觉得这次做的应该没错了,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又被对方重重地拥抱住。

“这么一点怎么够?”他再一次啃了上去。

秦云远也缓缓而带着些许迟钝地抱住了那个矮了些许的男子,在学习吻技的同时,逐渐扭转了主动权。

其实,他也不厌恶这样的接触……只是不太习惯……

或许,是时候改改了。

知道时间紧迫,向着齐都进发的各路魏军都爆发了最快的速度。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是去灭齐都!北魏注重军功,这么个天大的功劳谁不想得!

就算心中有所准备,但是在二十三天后看到齐都城墙上井然有序的士兵以及那一架架泛着寒光的床弩等各种弓/弩,霍连还是用拳头狠狠地在桌面砸出了一个坑:“来得还是晚了些,这个肖争……”

秦云远对于古代用兵虽是有所了解,但是与这些武将世家的人相比还是不够看的,因而他并没有插手连承泽与其他将领的布置。

那些留在齐都的都是全身心忠于齐的臣子将士以及不愿意搬家的齐民,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齐国,这已经不是用什么交易以及阴谋可以算计的了。

所有的一切谋略,在堂堂正正的决战面前都是笑话!

这是一场硬仗以及苦战。

双方皆有劣势:北魏的兵力不足,要是那丢下齐国跑了的齐臣招募了士卒卷土重来,那么北魏就必败无疑。而齐国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加上秦氏商会已经将大量粮草偷偷运出,马上又是冬季,因而所有北魏将领都是磨掌擦拳——齐国才是最后那个撑不下去的存在!

一开战后就是连绵不绝的弩/箭的呼啸声和士卒的喊杀声。很快,巍峨的齐国城墙上仿佛被涂了一层尚未干透的红漆,光滑整洁的城墙上也变得满是坑洞。

在城墙下,堆积着一层层北魏将士的尸体,但更多的北魏将士则是在军功的激励下攀爬着云梯甚至是同伴的尸体如同潮水一般不停地往上涌。

一盆盆滚沸的油水从城墙上被齐国士卒泼下,一柄柄嗜血的刀枪等候着爬上墙头的北魏士卒。

双方杀作一团,竟是难以分清胜负。

随着时间的流逝,场面最终还是向着北魏将士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下去。

霍连已经带着北魏锐士冲锋了好几次,但是次次都被肖争带着亲卫队赶了下去。连承泽武艺不佳,但也在阵前擂了数次鼓,然而齐人的疯狂劲丝毫不弱于魏人的嗜血。

“他娘的!这帮齐人疯了!”已经相持了半月,霍连觉得自己再好的修养和耐性都要被这帮齐人逼疯了,一个个连刀子都卷刃了还在那边杀,还有一些十几岁的孩子也已经拿着鱼叉加入了战局,有时候眼看就要突破了,那些老兵丢下武器抱着敌人就一起摔下了城楼,硬是把他们赶了下去。

想起那些齐人赤红的眼睛,霍连胸腔里就一股气。

秦云远知道这样僵持下去对双方都没有益处,因而试图组织大嗓门的将士用着齐人的方言劝那些齐都的人投降。

“你们的王已经跑了,你们这些人也没必要这般固守!”

城墙上的齐人一愣后顿时发出一片怒骂,然后就听见齐人一起吼道:“那狗矬子不要齐国了,但是老子生是齐人!死是齐魂!”

“你们这样难道就不想想你们城中的子女、妻子……”

城楼上一片寂静。继而,城墙上响起了一阵歌声。

有些年轻的魏人不清楚他们在唱什么,但是霍连和秦云远分外清楚这首歌——那是几十年前齐国在先王的带领下雄起时唱的战歌。当年这些齐国的热血汉子唱着这首战歌,直接跨过齐魏边境,碾压得让北魏几乎濒临灭国。

然而现在大部分魏人已经不记得这首齐国的战歌,齐国的没落也已经不容许齐人重新唱起这首烙着齐人骄傲的歌,齐国的辉煌已经随着那一代人的逝去而消逝。

如今当这首铿锵有力、朗朗上口的战歌在如今的齐都城墙被重新唱响的时候,则已满是怆凉……

秦云远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喊话的士卒回来。

“那都是血性的汉子,无需再劝!”

劝解不过是对他们的侮辱罢了,唯有让他们为国战死沙场才是最好的归宿。

霍连等其他北魏将领也都是有着血性的男子,自然知道男人的那点气节和骨气,心中虽是感动但也是为这些汉子不值,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死得更加痛快些。

秋风吹红了齐都附近的枫叶,一片片如同将士的鲜血。

北魏逐渐发现齐兵的抵抗力量越来越弱,立刻加紧了进攻的进度。

肖争又一次击退了魏兵,看着那些因为几天几夜没睡而血红着双眼的同胞,不停地用言语鼓舞着他们,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鼓舞是那么得无力。

魏国的崛起自然是有其原因的:魏**士的身手、体格和配合都是极好的,每次撤退时甚至能把受伤的同胞带走,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反观己方,王上逃命时带走了大量的青壮,剩下的全是自己的死忠以及不愿意离开故土的百姓了,战事僵持至今,连上至五六十岁的老人,下至七八岁的小童都已经拿着那并不尖锐的武器上了战场。

而且粮草也有大量被倒卖,导致现在的将士两夜一天才能喝上一口薄粥。

他已经守了两个月,但是援军迟迟未来,甚至说,援军从来不存在……

王上啊,若是不抛弃我等,齐都必然不会落入此等境地啊!

他在城墙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断地走着,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裕勇王殿下?!”若不是这个人腰间别了一块被血浸染成鲜红的牌子,肖争甚至觉得这人与那些普通的将士没有半分区别。

原本有轻云出釉之貌的一国王爷,如今脸上满是污垢和未擦拭去的黑血,发髻已经散乱,向来讲究衣物整洁的他如今穿着一身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铠甲,与其他装扮相似的人拿着武器缩在矮墙后,等待着魏军的下一波进攻。

听到肖争的话语,他有些木然地转过了头,脸上这才露出了些许情绪:“上将军……”

肖争顾不得礼仪尊卑,直接提起了他的衣领,瞪大了眼睛:“您为何不走?!”他已经不指望王上了,但是这位裕勇王是齐国王室最后的血脉,他怎么也还在这里?!

赵谦没有反抗,他的眼睛微弯,露出了往昔贵公子的笑容,只是笑得比哭泣还要让肖争觉得痛惜:“你没听得么?王上责令我守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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