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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渴还吃着奶包子,忽然听见他叫自己,于是她抬高了点音量,朝那边回:“....嗯,有干净衣服的,在衣篓里。”
裴行端明明就听见了,但他依然扯着嗓子在那乱叫:“啊,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桑渴:“......”
屋子里原本安安静静,就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聒噪。
桑渴吃包子的动作不得不停下,她尝试再提高音量,将衣服在哪又重复了一遍,但仍是无果。
男人就是一个劲儿的鬼叫折腾。
桑渴无奈到叹气,放下手里的奶黄包,有些不情愿地朝浴室方向走。
结果刚走过去,没成想裴行端居然光着上半身,正站在挂着浴帘的门口!还没羞没臊地冲她笑,头都要戳着天花板了。
!
脸是一瞬间漾红的。
裴行端打小就高,还在部队里待过,行走的荷尔蒙自不必说。
宽肩窄腰,实打实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
他半只手扒着玻璃门,并且刚刚沐浴完,别提有多带感。
桑渴轰然停步,她不再继续往前走了,五指蜷缩,别过小红脸说:“在,就在你脚边。”
“什么?你再大点儿声。”
桑渴:“……”
裴行端龇牙咧嘴,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见桑渴羞成那样,都差点要笑出声。
这笑容带着点痞,仔细看还能听出来些蛊色。
老畜牲啊就。
语毕,见桑渴没反应,门哗啦一声被裴行端打开,他居然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当然,腰部围着桑渴的小浴巾。
?
桑渴没成想他会直挺挺地走出来,语无伦次忙不迭说:“衣服,衣服就在你的脚边!”
管他是不是瞎,看不看得见,桑渴说完扭头就跑。
裴行端见她落跑的背影,笑着锤了捶胸,视线落到脚边,弯下腰将篓子里的衣服抓在手里。
上下掂量了会,又凑近鼻子闻了闻,很干净,是小雏菊的洗衣液香,还有一股烂漫的阳光气息。
不过,这都连着下了好几天雨了,开太阳还是好久之前。
嗯,亏得她勤快。
*
裴行端走到客厅时,腰上仍旧裹着小浴巾,没有穿衣服,只套了大裤衩。
桑渴吃掉
了两个奶黄包,这会撑得不行,剩下的几个不知道被她藏到哪里去了,反正裴行端没找着,估计是放冰箱里了,留做明天的早点吃。
嗯,小没良心。
屋里有些暗,因为窗帘都被拉上了,室内的灯也一般般亮,暖色的。
桑渴正跪坐在地毯上,修饰刚刚做好的小礼品。
她察觉到脚步声,知道是他,于是不动声色地往茶几边缘挪了一点。
剪刀裁剪了一半,奈何抵不过旁边的火热视线,桑渴抬起头。
结果——
“你穿衣服呀。”桑渴愣了一秒钟,怪道。
裴行端笑颠颠地,往她身畔一坐。
听见桑渴那声嗔怪后还挺受用,紧接他着指了指自己的腹肌、手臂还有脖颈,有些委屈地不能自己:“这,这,还有这,这全是水,怎么穿?”
他头发上,身上,确实还在滴着水。
桑渴哑然,即便如此她依然不情愿,因为地毯不能受潮,不然容易滋生细菌。
“那你走。”桑渴放下剪刀,对他说。
见她模样认真。
“?”
“不走。”裴行端笑笑,赖皮得不行,两条长腿就这样大摇大摆横在她眼前。
桑渴趁着刚才一小会的功夫,把头发绑起来了,露出一截雪白细腻的脖子,还有两缕发丝不服帖的垂挂在眼梢旁。
裴行端看着看着,又是一阵口干舌燥,他低声咳嗽了两声,移开视线,咽了咽口水。
桑渴见他这样,生怕毯子不能再湿似的还将腿横着,一时间有些来气。但是他已经污染了地毯,桑渴想了想索性不搭理他,兀自继续做奖品。
裴行端见她脑袋垂了下去,有望见茶几上堆了不少的彩纸胶水,一下子又来了兴致。
他身上有水,还一直乱动发出噪音。
桑渴见他这样,有点崩溃,忍了一会她忍不了了,起身去拿吹风机。
裴行端看着她小跑的背影,笑着抹抹眼睑,将擦干净水的手伸向那叠彩纸。
大致看了看,嗯,东西做的都很精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
还规规矩矩分好了门类,三好生奖状,劳动奖,回答问题奖....每一个奖都对应着一个奖品。
她现在是小学老师,老裴按了按眉穴。
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想的,会选择
做这个职业。
裴行端一直以为她毕业后会开家书店亦或是花店,结果她选择的未来跟所有人想的都背道而驰。
不过,也挺好的。
裴行端舔了舔唇。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改不了她小姑娘家的心性。
裴行端很庆幸这么多年了,她依然活得很忘我。
说白了,就是纯粹。
犹记得那天,他得空,闲来无事跑去实小,想见见她,结果远远望见她坐在教室里,那会儿她好像在生气训人,因为有小男孩欺负同班的小女孩。
被欺负的小女孩缩在她怀里抽噎,而做错事的男孩子则被她罚写检讨。
她面无表情,一边断案一边批改作业。
犯了错的男孩子一边写检讨一边还不忘恶狠狠盯着小女孩,女孩子哭得眼眶通红,桑渴抚摸她的头。
裴行端正回忆着,桑渴拿着吹风机回来了。
“给。”
她要把吹风机递给他,裴行端看着她抓着机器的五根手指头,愣是没接。
“不吹就走。”桑渴板着语气说。
裴行端笑笑,似是妥协地慢慢抬起手,结果最后抓住的,却是桑渴的腕骨。
桑渴一愣。
裴行端的语气透着哄意,他说:“吹,我吹。但是得要你给我吹,我没气力,昨儿一宿没睡,肩膀酸得直不起来了都。”
桑渴不想,要挣脱,微微急睁着眼:“不费力的,你去那儿坐着吹,很快就吹干净了。”
结果。
“我不。”
“我就要小桑老师给我吹。”
桑渴:“……”
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由于太累,绅士气有些绷不住转而向表里靠拢。
越说越没个正经。
桑渴知道他很累,僵持了好久,最后想想算了。
毕竟还吃了他买的包子呢。
见她同意,裴行端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小浴巾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摘了,穿着大裤衩的他盘腿坐在桑渴身前,一脸的期待享受,桑渴她要帮自己吹头发了。
由于桑渴远不如他高,于是只能膝盖跪着,努力直起上半身来帮他吹头发。
外面雨幕入注,泼天的下。
而屋里就一盏暖洋洋的小灯,两个人前胸贴后背,紧紧靠着。
电吹风声音很
大。
他们这样子相互依偎依赖的场面,恍惚就像是,小时候。
其实桑渴这个小姑娘,一如既往的矫情、抑郁。
但是裴行端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这姑娘喜欢自己。
喜欢得不行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