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拦 不 住 你(1 / 1)
秦之炎默不作声,只将她搂得更紧。
他能什么?一向不善言谈的女人出的话,每一句都令他无法反驳。他舍不得她再吃苦,舍不得她再受累,更舍不得她深入虎穴,置身危险。但能有什么办法?她就是她!菅韧如丝是她,倔强不屈是她,他如何忍心折了她的翅膀困于笼中!他还未曾管好这个国家,所以有不公平的存在,所以,她才不愿委身于他身后独享太平。所以,他要加快脚步,让自己,让国家变得更加强大才行!
他叹了口气,认真道:“我拦不住你,也不能随行保护你!那就让十一、十二几人继续跟着你。”他顿了顿,又道:“还有李敖,再让肖战秘密挑一队身手好的给你带上。如果怕人多目标大,就分成几队,秘密联络。”欧阳玥觉得人太多,下意识想拒绝,秦之炎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坚决道:“这件事让我再好好想想!”能答应她的要求已算不易,欧阳玥也不好再反驳,遂爽快答应了他的这些安排。
心中的大石落地,欧阳玥还不由为秦之燕担忧,“对了,你与南帝接触多吗?他的人品如何?”问完又觉得自己问的多余了,亲哥再怎么狠心,还能害自己的亲妹子吗?何况还是秦之炎!
秦之炎瞥了她一眼,唇角微扯,显然心情不错。他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头,“南国朝廷并非都是拧在一股绳上的,几个亲王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李玉作为最的皇子,能在老国主仙逝后迅速稳住朝局,可见一斑。外界对他的种种传言或许只是他的一层保护伞。只从他后宫尚未出一子一女可看出,这人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后宫?”欧阳玥警惕一问。
秦之炎似知她所想,淡淡道:“他入主东宫后,为了拉拢势力,前后纳了两个侧妃。”
“那公主嫁过去,岂不要淌入争宠的浑水里?”这都是什么事?欧阳玥脑壳疼。
秦之炎揉揉她的发顶,安慰道:“李玉已经答应过我,燕儿嫁过去,入主凤宫,并且,太子之位只能是皇后所出。以我北秦泱泱大国做后盾,想必还没谁敢动她!况且还得些日子呢!眼前的麻烦不解决掉,如何能让她安全出嫁?”
两人坐在山头吹风,不知不觉,色已暗。
“主子,明日还要赶路。”甲四一行人在附近警戒了半个多时辰,眼瞧色变暗,还不见主子与十四有回城的打算。为着主子能好好休息一晚,甲四不得不硬着头皮,躲在树后,假装没看见辣眼睛的画面,声提醒。
秦之炎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正甜蜜着呢,哪里舍得放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正要呵斥,欧阳玥却按下他的手,对上他有些疲色的脸,“回去吧。这几日奔波赶路,昨晚又通宵没睡,你们肯定都累坏了。这样熬身体是不行的!走吧。”她率先起身,秦之炎只得乖乖跟着,打道回府。
甲四瞬间感动得恨不能将欧阳玥当仙女给供起来。
一行几人很快有队形的暗中护送两人回了城,众人虽然很累,但心情都很美丽。这一趟南下,不仅雷厉风行的收了兵权,除了几个害群之马,更重要的是,主子终于不用苦苦单相思了。管他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主子抱得美人归,心情好,做侍卫的,当然心情就更好了!
四月,南城之变!
冯子良携万余残部随秦之凌仓皇而逃,南府军北大营可谓遭受重创,死的死,赡伤,逃的逃,一个大将军生死不明,两个中将军,一个叛逃,一个重伤。当夜,以肖战为首的南大营迅速控制了整个局势,雷厉风行的斩了几个冯的亲信,又事先派兵控制了云县与广县,以致这种重创没有波及百姓,更没有造成对朝廷无法挽回的损失。
四月十六日一大早,一封似早有准备的诏书明晃晃的砸进了南府军。彻底将南府军改头换面:南北两营合二为一,大将军暂由吴用接任,吴清、肖战分别升任南北两营的中将军,李放、楚尘、伍符、褚铭四人升任少将军。至于兵防部署、少将军以下的将领任免等事宜皆交由养伤中的吴用按照朝廷新颁布的军改处理。此间事一出,也间接为朝廷的新兵制改革提供了很好的契机。
再者,本应与冯子良沆瀣一气的南国,突然转变风向,与北秦签署了两国盟约,内容包括两国邻边互盛和亲、军事结萌十几项条款。此盟约一经公布,无疑是开启了双边商贸、军事发展的大门,为两国国力的增强、政治经济的发展发挥了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后世的史学家一致称其为“台渊之盟”。
当然,这已然是后话。很少人知道当时缔结盟约的是两大国最年轻的至高掌权者,更少人知道此间谈判,你来我往,数次交锋、妥协,用了多少智慧与力量的制衡,才换来的薄薄一纸盟约。
他们只知道,北秦自此少了冯子烨的一大掣肘,更很大程度上消弭了南国对南城的虎视眈眈。北秦的南部,算是保住了。
当晚,回了城。秦之炎先去见了回府养赡吴用大将军,接着听肖战汇报各路军情以及后续整合南府军的各项事宜,等回到住处,先后找十一、十二、莫不凡、李敖等人问过话,再用餐、洗漱完已近亥时。屏退左右,夜深人静,他还是忍不住悄悄来了欧阳玥住的后院的屋子。因为任务的特殊性,院子里的雌性动物除了母蚊子就是欧阳玥了。之前老管家为了方便欧阳玥与公主起居方便,特意将此后院只安排了两人居住,自公主被送走后,这个的后院就只剩下欧阳玥一人在住了。
要欧阳玥这几日,也实在太过劳累了,本就没怎么恢复好的身体经过几半死不活的折腾,也快消耗殆尽了。可能是因为是秦之炎在的缘故,也可能因为大事尘埃落定的因素,吃过晚饭,她一头扎进被子,再也没起来过。
秦之炎走至她的屋前,看看紧闭的大门,再瞧瞧半开的窗子,二话不,一个鱼跃,瞬间消息在了那黑黝黝的窗口里。
半跪于地的人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一双深黑的眸才静静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摆设。正中一张木方桌围着四把椅子,往里一个柜子、一张床,再无其他,最里的床榻上一个消瘦的身影蜷缩在薄被里。那是他心里住着的人,那是他想要锦衣玉食好好养着的人,可她,一直如此生活,甚至,很多时候的条件还不如此。莫名,秦之炎心中泛酸,静静走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