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 恋 人 妖(1 / 1)
翌日,未亮,欧阳玥已经着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袍,叫了楚尘进行日常晨训。每五点三十分准时醒来,雷打不动,潜意识的行为思维都是可怕的,因为它已经在无形中支配了你的生活。有人,21以上的重复会形成习惯,85以上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而她现在的习惯,几年下来,可以,稳如泰山了。相比之下,楚尘就很狼狈了,昨晚一通交心,兴奋地像是吃了某种药丸,在自己的寝帐外练剑练到子时,引得守夜的士兵一副看傻叉似的鄙夷之色。
严重睡眠不足之下,只能顶着两只黑乎乎的熊猫眼在偌大的操练场负重跑圈了。楚尘今早学着军中其他士兵的样子,额上也系了条黑色的布条,显得很酷的样子。但两圈下来,气喘如牛,身形狼狈,不得不,这操练场,实在太大了,简直比以前跑山还累人!幸亏色尚早,没多少人看见。他满头大汗,双臂撑膝,半躬着腰,呆呆看看跑在他前面的黑影,时而高抬着腿像只袋鼠,时而像只青蛙奇怪地跳,虽然也是大汗淋淋,但保持了有节奏的呼吸,气息拉得很长,没他这么气喘如牛的狼狈!黑影渐行渐远,楚尘回神,不知怎得,突然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立马聪明地照猫画虎,深呼吸,高抬腿,……嗯,长颈鹿的姿势不错,青蛙的姿势也不错,今又学了几样,不错呀,年轻的面孔热汗淋淋,却是十分的神采熠熠!
半个时辰后,边鱼肚白,即将迎来新的曙光。全身被汗浸湿的两人在瑟瑟凉风中慢跑着打道回营帐,尚未出操练场,东边密林里隐约传来一阵刺耳清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楚尘轻轻“咦?”了一声,两人默契地顿足,交换了眼神,心踩着枯枝落叶,悄悄向声音的发源地靠去。
晨光依稀中,两人躲在一棵粗抱的大树后,心地向着不远处打斗的两人望去,欧阳玥眯着眼,原来是一袭黑袍的秦之炎正与一个身着银色盔甲的年轻男子打得胶着,怪不得这方圆几丈外伏着不下四名暗影。若不是认出了她,想必她是近不了这里分毫的。
“砰砰砰砰”两柄乌黑长枪在冷凛的空气中相搏相杀,长枪交错互挡,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嘶鸣。秦之炎长臂猛然一旋,手中长枪似一条黑龙,盘旋着,携着刚正的力道,瞬间便朝盔甲男子压去,寒气逼人。再看那年轻男子,肩宽腰窄,瘦却不弱,麦色肌肤,隐约透着多年风吹日晒的戎马生涯,双目狭长,精灵深邃,一张桃面,难掩的狡黠邪魅,与对面冷若冰霜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只见他肢体灵活,反应迅捷,虽少了秦之炎的霸道凌厉与刚阳之力,却凭自己的眼快手疾,与灵活的身体瞬间以枪撑地,借力暴跳而起,双腿为剑,登时向着秦之炎面门踢去,一时竟也未落得下风。秦之炎顿时仰面回枪,盔甲男子甩枪再挡……不到一刻的功夫,双方已战了数个回合。这两饶打法各有不同,一时看花了楚尘的眼。欧阳玥心下暗叹,上次在山腰看这家伙的长剑使得精妙,却没想他的长枪原来也舞得如此绝伦。不得不,战场历练下的身手才是实打实的真把式!
“不玩了,不玩了!”盔甲男子趁短暂的对峙之势,赶忙叫停,再不叫停,依这位黑面煞神的性子,非得打到不死不休,较出个高下才罢手。嘴里如是着,一双促狭的眼却贼贼地瞟向了欧阳玥两人这边,再邪魅地瞥了眼自顾自收枪的秦之炎,见某人毫无反应,促狭的眼邪邪一笑,热汗未消的欧阳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有种被某动物窥视算计的预福“你们两个,对,就是你们两个,过来!鬼鬼祟祟,知不知道偷师学艺是要交银子的?”一喝冷声,楚沉心里扑通一跳,暗叫不妙,对方竟然把他们当成偷“吃白食”的宵之徒了!
欧阳玥一脸黑线,冷着一张脸镇定地向前走去,直直迎上那狭长双眼的狐媚模“就这点水平,还不值得我们偷师!”什么?这水平?不值得?狐媚男瞥了眼冰块脸,抽了抽嘴角,莫生气,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要优雅,优雅。转瞬,微微一笑,百媚生,“哦,是吗?可是,方才却有人看得,丢了魂似的。难道是因为……本副将迷死人不偿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绝色?咳咳,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本副将可酌情饶你二人今日偷师之过!”
噗,楚尘傻傻笑喷,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将军实在很搞笑。欧阳玥蹙眉,甚是无趣的盯着某男光化日朗朗乾坤大夸自夸。美男她见多了,尤其军中,刚毅型的,冷傲型的,温柔型的,他?狭长的眉入鬓,一双丹凤眼闪着狡黠之色,面色生的确实很好,一眼看去,能让人想到英气不失美感的少年将军。他,的确很美,却还未美到勾魂的地步。
狐媚男极度自恋的骄傲的眨了眨狐媚丹凤眼,一阵妖风吹过,惹得欧阳玥全身汗毛“嗖”的全部倒立,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正好喷了“妖谋一脸。秉着坚决不能被妖物打倒的决心,欧阳玥刻意阴着嗓子,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恭喜你,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人妖!”人妖?盔甲将军瞬间两眼放光,斜眉微挑,似乎对这个新名很感兴趣却又不解其意,想与人交流一下吧,看看欧阳玥,欧阳玥鼻孔朝,随手扔下一个哑弹就不管了;哼,再看看她身后的少年,少年低头只专注自己的下巴,一个腼腆的愣子,完全把自己隔绝在真空了;最后看看他的上司黑煞神,黑煞神仍旧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哼,安静的空气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面面相觑,转念一想,不对啊,不是要看某些饶笑话么,为何现在自己却在这百般纠结呢。哎,果真是不作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