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卫青,危 新人物出场,义妁和义纵。……(1 / 2)
公孙敖一手各种青铜制品, 一手一大壶酒,腰上挂着之前没见过的剑,颇有些刚出去采买回来的感觉。
卫青问道:“你这是刚去买的?”
“咳, 毕竟昨晚才说好去你家,我这只能现买。”公孙敖不好意思地回答, 把东西暂时放在了地上。
他早起去了一趟市集,东挑挑西拣拣, 选了几样他觉得应该用得上的。
比如这几年最时兴的铜镜, 不仅花纹精美, 照着比以前也清晰多了。
再比如青铜灯座,放在那儿占地少,还亮堂得很。
“所以这左边是送我家的, 右边是送谨的?”卫青倒不是对青铜镜和青铜灯座不满意, 而是公孙敖太过热情, 都不知道还买了多少东西,实在是觉得承受不起。
“你不是说你家女眷多嘛,当然不能送酒了。”公孙敖想到刚刚卫青的话,“不过送酒怎么了?”
“谨对汉律很敏感。”
公孙敖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大汉禁止人以上无故聚众饮酒,那可是要罚钱的。”
“诶, 坏了, 我忘记了,那怎么办?要不我这佩剑赠给他吧。”公孙敖一拍脑门,懊恼不已。
他自己是喜欢喝酒的,结果把这一茬给忘记了。而且尚谨又不是他们义渠的人, 这个年纪能喝酒吗?
实在不行送佩剑吧,至少庄重又不出错。
卫青无奈地说:“那还是送酒吧。”
“其实真的不必这么认真,不论是我家里人还是谨, 都很随和,不讲究排场的。”
*
“小霍,看这个!”
尚谨拿着一个彩绘的小马泥玩在霍去病面前晃来晃去,霍去病伸着手去够,一把抱在怀里。
“这是马。”尚谨指了指他手里像是正在奔跑的小马。
“嘛?”霍去病迷茫地看着尚谨。
尚谨又重复了一遍:“马。”
“骂!”霍去病晃了晃手里的小马,开心地朝尚谨笑。
“噗嗤!”尚谨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
尚谨又拿起一个长在低头吃草的黄牛泥玩,说道:“这是牛。”
霍去病抱着小马和小牛,不明所以。
“牛!”
“噜?”霍去病发出一个相似但又意义不明的音。
卫少儿在旁边看着两个小家伙玩乐,忍俊不禁:“你这就开始教说话了?”
“要多跟他说话,他才能尽早说话呀。”其实他知道这么大的小孩肯定不会说话,但是跟霍去病玩是真的很有意思。
他挺喜欢小孩的,但是仅限于别人家的不是熊孩子的小孩。
“伯莹先前和我说你喜欢和他在一起玩,我还以为是在哄我开心。”
“我是真的很喜欢小霍。”
霍去病像是听懂了一般,咧着嘴笑哈哈的。
等卫青和公孙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尚谨托举着霍去病慢慢地上上下下地玩,霍去病一点都不怕,对于自己“飞起来”很是新奇。
霍去病是朝着门口的,看见好久没见的卫青,像是被唤起了之前的记忆一样,更加激动了,啊啊啊地拽尚谨的袖子。
尚谨把他抱回怀里,一扭头就看见卫青回来了。
“青!今日休沐?”
卫青点点头,接过霍去病,和卫少儿先打了个招呼,介绍身边的公孙敖。
卫少儿连忙起身要去招呼客人,公孙敖顺势把礼物递给卫少儿,两人进行了一番拉扯推拒,卫少儿才收下礼。
“公孙敖……你好,我是尚谨。”他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青年,对公孙敖的好感蹭蹭蹭地往上涨。
这可是以后会救卫青的人。
不过想到他和李广如出一辙的迷路属性,又不禁担心起来。
“你是尚谨!?”公孙敖难掩震惊,不可置信地向卫青求证,“这是什么神童吗?”
他以为尚谨最多比卫青小个两岁,这和他想象的差距有点大。
“对了,这是见面礼。”
尚谨惊讶了一瞬,也不多问,只是道谢。
公孙敖这下子是拿尚谨当小孩了,笑眯眯摸摸他的头。
于是不由得感叹发质真好,不像他的头发毛毛躁躁的,也不像他爹,都快秃了,只能悄咪咪戴假发。
尚谨被酒坛的重力带了一个趔趄,公孙敖赶紧扶住他,把酒坛接回来放在了一边。
公孙敖暗道自己考虑不周,他自己拿着轻轻松松可不代表小孩子拿着轻松。
公孙敖扶的动作快,霍去病的反应也快,他跟生气了一样,伸手拍到了公孙敖的衣袖上。
在他眼里就是公孙敖把东西强行塞给尚谨弄得尚谨差点摔着。
公孙敖不仅不生气,反而来了兴趣,被霍去病吸引了注意,稀奇地问:“这是你外甥?怪可爱的,还有点小脾气啊?劲儿还挺大。”
没过一会儿,霍去病和公孙敖打成一片,准确来说,是霍去病单方面试图打公孙敖悬在空中的手掌心,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尚谨拍了拍酒坛,对卫青和公孙敖说:“这酒现在不能一起喝,我拿回去制成药酒,等以后你们再来,倒是可以借着强身健体的由头喝一点。”
公孙敖欢呼一声,霍去病也跟着凑热闹,只是听不懂在叫什么。
尚谨又问起卫青在建章营的近况:“青,你在建章营如何?”
前一段时间,即使是休沐,卫青也没怎么回来过,他底子比不上建章营里其他人,只能勤学苦练,很少回家里。
“我在建章营一切都好。”
确实很好,忽略一些闲人,他吃得好,还能日日练武,生活过得很充实。
“那便好,有公孙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听尚谨这么说,公孙敖立马点点头。
他超级靠谱的。
“之前的药草用得差不多了吧?我回去再备份,你拿去建章营。”尚谨又看向公孙敖,“其中一份赠给你作为回礼。”
公孙敖眼睛一亮,这下不用担心喂蚊子了。
*
医馆。
“你要是在我这儿帮忙,工钱自然不会少。”尚伯莹看着眼前的一对姐弟,伸手替女子拢了拢碎发,“至于五算,我也可以帮你交。”
义妁震惊地抬头看尚伯莹,那可不是小数目。
义纵待在旁边,心里只觉得自己阿姊这是走了什么大运,竟然能遇到这种好人。
要他说,之前那个名医就不靠谱,他阿姊是个女的又怎么样?怎么就不能学医了,眼前不就是现成的女医吗?
拜那个男名医还不如拜这个女医,至少看起来人很好,也不会对阿姊有偏见。
“那我要做些什么吗……我弟弟也可以来帮忙的!”义妁第一次这么局促,突然接受如此好意,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义纵一愣,他从小听父亲絮絮叨叨那些医术,烦的不行,不是很想在医馆做工。
不过他瞧眼前这个女医,像个和蔼的长辈,如果愿意让他帮忙,他自然会和阿姊一起留下来。
义妁犹豫片刻,问道:“那我若是有不解之处,可否请教?”
“我本就是招学徒的,可你要拜郑名医,他医术确实比我好,便不提此事了。你若是不懂,来问我,我自然知无不言。”
“我其实……”
义妁抿了抿唇,她最开始确实是冲着郑名医去的,只是事情并不顺利。
他们姐弟是河东郡人,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只留下她和弟弟两个人。
好在父亲的好友还有余力,领养了他们,对他们无微不至,和亲生子女没什么两样。
他们也自然而然将养父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养父是游医,在小县里也还算有名气,治不了那些疑难杂症,可常见的病症却是很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