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于爹(1 / 2)
钱姨娘吓得惊退两步。
于小妹连忙过来扶住她:“姨娘,您没事吧?”
于爹死死地盯着这个被他视为知己、甚至宠妾灭妻的挚爱,进气多出气少的质问:“他是谁?你们还在来往没?月姐儿是谁的孩子?!”
钱姨娘瞪着一双红眼,捂着胸口不可置信:“老爷,这些年妾身待你如何您不知道吗?什么时候私会过外男?您怎能冤枉妾身?!”
于爹眼神软了一下,很又快恨起来,她可是每首诗里都有“思月”。
“冤枉,”他把昨夜的诗作纸张揉作一团砸向她,“你且看我冤枉你了?!”
【咦,我爹居然发现了?原来不傻啊。】
钱姨娘将诗作捡起来摊开,眼泪吧嗒吧嗒掉,好不柔弱。以往这个时候,于爹已经心疼得把她抱在怀里哄了。
“是,妾身成婚前是和别人相好过,但我们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从未逾越!自从嫁给老爷,妾身便一心侍奉老爷,妾身发誓,成婚后未曾与他见过一次面,如有作假,天打……”
“好了,”到底是自己十多年的知己,于爹终究心软,连忙打住她,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冷,“那这诗……又作何解释?”
钱姨娘认真地看着他:“妾身承认,才嫁给老爷时……还没忘了他,便给女儿取名‘清月’。但后来真心被老爷的威仪镇住,又得老爷真心宠爱,妾身便将整颗心都扑在了老爷身上,早忘了那人。
后来月姐儿去了几年老家,妾身写诗真的是在思念月姐儿,到现在便成了习惯,老爷信不信我?”
于爹沉默半响,眼神波动变换,终于长叹一口气,起身将她搂在怀里:“为何不早跟我说,刚刚可有摔着?”
“妾身怕老爷怪罪……”
“以后不许瞒我了。”到底是一直疼爱的知己。
白姨娘翻了个白眼。
于夫人却颇有感触,偏头小声对于清浅说道:“看不出来,你爹和钱姨娘之间还有一段曲折故事,跟话本里面的痴男怨女似的,倒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压根儿忘了自己才是正室夫人。
于清浅也完全没觉得不对,嗑cp嗑地兴起,连连点头:“娘说得极对。”
【这就是替身转正吧,我爹也算是从替身炮灰变主角了。】
于爹一顿,替身?这是何意?
怀里的钱姨娘一僵,替身……不会是她想的那个……
【哎,要不是那富家少爷突然家里出事,人也消失不见,人家现在指不定低嫁做了正头娘子呢,轮得到给你一个六品小官做妾?
人家那时候才名远扬,要是愿意做妾,有的是达官贵人提亲,还不是看你眉眼和那少年些许相似,尤其下巴中间的黑痣一摸一样,把你当替身了!】
于爹:“……”
看见视频中青涩秀气的钱姨娘初恋,难怪觉得哪里眼熟,原来和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尤其下巴中间都有一颗黑痣。
他后知后觉响起,她可是每次同寝都爱抚摸他的黑痣!且十分动情!!他一直以为把这当作调情,原来竟是……
他猛地看向怀中人儿,大眼瞪小眼。
瞪了没多久,钱姨娘心虚地移开眼。
于爹:!!!
【好在替身转正了,后来钱姨娘没把我爹当过别人,两人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一段不错的古代爱情故事,啊,我又相信爱情了。】
于爹气笑,没把他当别人?如果她没有每次都动情地抚摸他下巴黑痣,他差点就信了!
钱姨娘瞬间心虚地脱离他的怀抱,拉着女儿快速退到门口。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骗子,这些年我真心对你,原来你竟一丝真心也无!”
“来人,将姨娘关进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
“爹——”于小妹求情。
钱姨娘忙眼神制止她:你爹正在气头上,别多话。
这些年她早摸清他的性子,知道这时候最好避其锋芒。
“妾身谨遵老爷指令。”
“砰!”于爹将热汤狠狠砸向她的背影,“假的!全是假的!十几年情谊全是假的,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骗子?!!”
为何只有他十几年的真情不是假的?于爹眼中似有酸涩。
“姨娘!你没事吧?有没有烫着,啊,脖子这里都烫红了。”于小妹慌张地扒上去。
钱姨娘眉头未皱,脚下不停:“无妨。”
快走!不能曝更多了……
于爹听到烫伤,习惯性担心地看了一眼,忽然反应过来,甩袖冷哼一声。
众人完全没料到事情走向如此曲折,最终竟变成这样!
于清浅也惊呆了:【诶,怎么突然翻脸了?】
于夫人叹了口气,吩咐丫鬟:“我那里有一盒烫伤药,给她拿去吧。”
……
当晚,于爹夜发急症,病倒在床,请了一回真正的病假。
病假消息很快到了大理寺卿耳里。
照以往该随口吩咐下人送点补品的,大概是想起之前的“冤种”评价,又有那神人在此,这次他决定亲自上门。
大理寺卿头一次踏入于府。
作为三品大官,以前断断不会拜访这等微末小官,哪怕他是自己的下属。
陡一进门就看到于爹脸色苍白,不像装的。见于爹要起身拜见,他连连止住:“于大人,勿要起身,你还是好好安歇。”
“咳咳,让寺卿大人见笑了。”
大理寺卿随手将灵芝人参交给于府下人:“可让大夫瞧过,病况如何?”
于夫人正绞了帕子为于爹擦汗,闻言便道:“瞧过,大夫说心神波动过大,忧思成疾,修养几天便好。”
“那就好。”
这时,白姨娘忽然带着七岁的于小弟进屋,欣喜地拿出一叠纸。
“老爷,弦歌儿为您作了一首诗,您可要快快好起来呀。”
于爹精神不少,撑着坐起来:“拿来我看。”
他最是喜爱诗词歌赋,不然也不会把钱姨娘视为知己,只如今钱姨娘……不提也罢。
要不是为了生儿子传宗接代,也不会纳了白姨娘。事实证明,这个儿子颇得他的真传,从小便能诗能赋。
他接过诗赋读起来:“父兮生我,母兮鞠我。酬答恩慈,百无一可。先生若曰,惟孝则颇。儿不愿致千金富,儿不愿觅万户侯,但愿长侍父母之春秋……好,好儿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