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下午,福宜长公主也使人送礼过来。
福宜长公主出手同样阔绰,礼物很丰厚,有给雍王夫妻的,也有给苏媃的,以感谢苏媃昨日救了傅云姝。
比起昌乐公主,福宜长公主实在得多,也显得真心多了。
褚映玉亲自接待福宜长公主派过来的管事。
她客气地问候傅云姝的身体情况。
管事恭敬地答道:“昨儿公主带着小姐回府后,公主派人进宫去请了几l位太医过府给小姐看腿,太医说,只要精心养着,用上好药,日后小姐便能恢复如初,不会落下病根。”
褚映玉闻言,一脸庆幸地说:“如此甚好。”
心里却想,也就福宜长公主有这般底气,能网罗天下的好药材给傅云姝治脚,若是一般人家,没这个条件的,只怕会留下残疾。
只能说,傅云姝投了个好胎。
管事也是心有戚戚,感激地说:“多亏贵府的苏媃姑娘,我们家小姐才能平平安安的。”
要不然,不管是小姐坠楼而亡,还是摔断腿,以后只能当个跛子,他们这些下人只怕都要受罪。
褚映玉客客气气地送走福宜长公主府的管事,同样让关嬷嬷先将这些东西登记入库。至于福宜长公主送给苏媃的,则是搬到苏媃的住处,等她回来后由她自己处理。
苏媃确实不算是雍王府的下人,她有自己居住的院落。
这一日之内,雍王府接连有两位公主送礼过来,外头看到的人也不少。
不过昨日昌乐公主府的事已在京城传开,大伙儿倒也能理解。
据说圣人得知这事后,勃然大怒,让人彻查此事,而太后也被吓到了,不管这大晚上的,硬是打发宫里的嬷嬷去英国公府探望傅云姝,担心外孙女有个好歹。
因这事,现在京城里有不少人都绷紧了神经,担心又是一桩先太子事件。
当年先太子之死,不少朝臣落马,甚至连着废了两个皇子。
傅云姝的份量自是没法和先太子比,然而只要想到若是傅云姝死了带来的后果,便让人悚然而惊。
不说当日前去参加赏花宴的那些人,就是他们身后的家族都心中惴惴,暗自猜测幕后下手之人是谁。
很多人都猜测,这是否又是那些皇子排除异己的手段之一。
外面风起云涌,雍王府里却十分安宁。
陆玄愔已经连续几l日都待在府里,陪在褚映玉身边。
不知情的还以为陆玄愔这是担心妻子被赏花宴的事吓着,知情的则知道,他们王爷这几l天,带着王妃抚琴弄花,月下漫步,极尽高雅之事,夫妻俩的感情看着好像更好了。
褚映玉却觉得有些烦躁。
琴棋书画这四样,除了书,其他三样她一窍不通,自然也风雅不起来。
但陆玄愔通啊,他让人从库房里取来一方古琴,兴致勃勃地教她抚琴,教她宫商角徵羽,在春日灿烂的春光中,给她弹奏了
一曲凤求凰。
陆玄愔有一双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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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眼睛,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会让人觉得含情脉脉,看只狗都很深情。然而放在他身上,桃花眼亦被他那身凛冽的气势压下,无人会觉得他的桃花眼含情。
直到现在,当他敛去一身气势,对着她弹凤求凰时,褚映玉被他那双桃花眼看得面红耳赤。
上午学琴,下午他教她制香。
秦嬷嬷笑呵呵地带着人送来不少香料,然后识趣地退下,不打扰两位主子的雅趣。
褚映玉坐在一旁,看他用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分拣各种香料。
明明这是一双拿起剑就能上阵杀敌的手,此时却熟练地分拣着香料,他的姿态清雅中正,身上有皇室子弟的矜贵,又有世家蕴养出来的优雅,一举一动,如同被百年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贵公子。
褚映玉失神地看着他,一时间无法将现在这个风雅无双的陆玄愔和传闻中驰骋沙场的铁血战神论为一谈。
宛若两个不同的人。
“映玉?”他抬头看她,双眸含笑。
褚映玉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用团扇微微遮住自己的脸,问道:“王爷,你怎么会制香?”
“母后。”陆玄愔道,“她喜欢。”
皇后当年也是个清雅人,陆玄愔小的时候,皇后亲自手把手教他琴棋书画,教他制香谱曲,调做胭脂。
若是先太子还在,陆玄愔将会如皇后所希望的那般,成为辅佐太子的贤王。
晚上,两人坐在榻上,桌上摆着棋盘,他教她下棋。
下棋是一件需要耐性的事,如果是褚映玉自己,她能对着棋盘一整天。
但不知怎么的,和他对奕开始,褚映玉就忍不住急躁起来,最后下成了个臭棋篓子,而且输了时还会耍赖皮。
“这步不算,我下错了。”她理直气壮地悔棋。
陆玄愔也不在意,双眸溢满笑意,重新落子,另辟蹊径,照样能将她杀得片甲不留。
褚映玉人都傻了,顿时不服输地道:“再来!”
连续下了好几l盘,不管她怎么悔子,最后赢的都是陆玄愔。
褚映玉心里有些郁闷。
直到睡觉时,也是闷闷不乐地将自己埋在被窝里。
“映玉?”陆玄愔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先前输得太多,心里不高兴?
虽然他很想让她赢,但她下棋实在太急躁,简直就是胡乱一气地下,就算棋圣来了,想让她赢也没办法。
褚映玉扭头看他一眼,没忍住说:“你怎如此厉害,好像什么都会。”
这话是一种夸奖,陆玄愔心情很好地受下,低头亲了她一口,“你也是。”
“我不是。”褚映玉有自知之明,她学东西确实很快,但再快也没办法像他这样举一反三。
人们常说,哪家的姑娘或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其实这只
是一种笼统的说法,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做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是选择一两种钻研。
可这些在这人面前,好像都不算什么,他确实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想到他书房里,有一幅她的画像,据说是他亲手所绘,褚映玉便觉得脸庞有些热。
这是她偶然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