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209 棋子,弃子? 没有价值的棋子……(1 / 2)
厚颜无耻的人不是没见过。
但如此脑回路清奇的, 大家也是头一次见,长见识了。
女同志们先不认了, “自己有手有脚能干活, 干啥要男人养?”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把年纪了还整天做梦,醒醒吧大姐, 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长得什么德行,别说林业死了,就是活着人家也看不上你啊。”
“就是, 什么东西, 帮着战友养遗孀还养出祸来了, 要不要脸啊,你这脸皮比城墙都厚吧。”
“何止啊,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厂里的女同志们纷纷开启嘲讽模式, 她们平日里也会嘀咕两句,觉得高厂长有时候有些不近人情, 但真遇到事,她们当然是袒护自家人。
嘴炮的女同志也缓解了武成仁的尴尬,让他能够松一口气来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女同志你既然让我主持公道, 那我就说两句。”
武成仁是出门给自家闺女买书,哪想到天降横祸,就遇到这事了。
一开始被抓住还有些不知怎么应对。
现在知道这人的目的,他就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你男人跟林业是战友?”
“对, 当初那死鬼一声不吭就没了,留下我伺候他老娘,拉扯孩子,是林业写信安慰我, 还给我钱,不然就靠那几百块抚恤金,我喝西北风拉扯这老的小的?”
“所以你也是烈属?”
“咋的,不像?”
武成仁摇头,“你是烈属,高南雁也是烈属,我就想问一句,你说高南雁靠烈属身份才有今天?那你也有烈属身份,你怎么就没靠着烈属身份做出一番事业来?”
看着一下子语噎的人,武成仁继续说道:“这天底下的烈属可不止你们俩,成千上万倒是有的,但有几个烈属能跟高南雁似的?做人可得讲良心,林业肯照顾你那是因为人心善,不忍心看着战友的遗孀受苦,人做好事咋还就被你给缠上了,死了都那么些年还被你拿来作筏作践人。”
恢复过来的人说起话来可谓有理有据,“你口口声声高南雁对不起林业,难道你这么胡闹就对得起林业吗?高南雁再婚怎么了,又不是背着林业偷人,林业的亲父母都准备了贺礼,希望小高能够过得好,你又算什么人,凭什么来指手画脚人家的婚姻?”
“自己活了半辈子都没过好,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胡话就开始闹腾,我倒是要问问,究竟是谁跟你说的,指使你来搞这些。”
前妻和儿子当初为了前途和钱当间谍,眼下这个烈属,点明要南雁的前程。
背后怎么可能没人指使?
说出去鬼都不相信。
“你要是受人蛊惑那也好说,把真凶供出来那咱们自然去找幕后指使者的事情,如果你执意袒护,公安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查出来你这是就甭想善了。”
武成仁什么人,当了十几年的厂长,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
虽说在前妻的事情上栽了坑,但福祸相依,现在跟媳妇闺女倒是其乐融融。
他这个无线电厂的顾问也干的十分舒心。
人在舒心的时候,那可真是灵台清明,看事不要太清楚。
这话引得厂里其他人一阵警惕。
是啊,指不定就是哪个坏蛋分子过来搞事的。
这事可得仔细调查调查。
那女人有些慌张,“你,你别吓唬我。”
“吓唬你做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手抖什么?”
“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
然而想要匆忙离开的人,被拦住了去路。
厂里人先一步报警,附近派出所和芜湖公安总局都过了来。
这可是副部级干部受到指控。
他们哪敢不重视?
南雁看着神色慌张的女人,想了想说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另外辛苦你们联系下这个女人家乡那边。”
从家乡远道而来并不容易,这个女人收拾的很干净,也没什么风.尘仆仆的疲倦。
显然在路上没怎么吃苦。
南雁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的观察,“可以询问家乡那边,看看她的经济情况,尤其是过去几年和近两年的经济变化,是否有很大的变化。如果方便问一问列车上的人,瞧瞧是不是有人陪同。”
派出所的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位高厂长怎么瞧着有几分大唐狄公的模样。
“对了,可以请所里或者公安局的老同志看看,留意她身上藏没□□药,小心人自杀。”
这话一说,跟着出警的一个老公安当即上前一步,还真是从这个女人嘴里翻出了一颗药丸。
南雁承认,她也只是看了些吐槽的电视剧情,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会在自己跟前上演。
这可真是艺术脱胎于生活。
除了毒药,还有一把折叠小刀。
显然自杀这事她甚至准备的很周全。
这下子情况明显了许多。
依照公安局的意思,有什么需要他们过来就行。
但南雁还是去公安局说明了情况。
林业倒是有提过早些时候牺牲的战友,说自己和其他几个战友各自掏了点钱,帮助战友的家人渡过难关。
毕竟除了钱之外,他们特给不起什么。
好人,好儿子,好丈夫。
林业方方面面的好,却偏生极为命短。
不止如此,死去十多年还要被人利用,用来构陷南雁。
谁能想到呢?
这件事太大了,大到很快就传到了省里,省公安厅特意指示成立专案组,调查这件事。
罗部长关心下属,又忍不住的吐槽了句,“你这刚结婚,就有人来找你和前夫的麻烦,我怎么觉得,这来者不善啊。”
挑选的时机太好了。
好到很可能会直接破坏掉南雁的这段婚姻。
即便没有搞坏南雁的工作,也很可能在她这一段婚姻中埋下一根刺,如果她的丈夫对此介怀的话。
男人的心很大,总觉得自己能做美国总统,也能像伟人似的指点江山。
可男人的心有时候有很小,小到不能容忍妻子多看旁人两眼,仿佛那就是对婚姻的不忠。
当然,贺兰山对南雁的第一段婚姻很清楚,显然不会对此介怀。
对方在这件事上失算了。
但依旧其心可诛。
单是藏着毒药那一项就知道,这绝对是一场有计划的构陷。
“省厅参与进来,大概也是有意跟你交好,你有空多去省里逛逛,和地方上搞好关系有诸多便利。”
在首都任职的干部虽说可能是从地方上来的,但是和地方的关系逐渐没那么密切。
这不是什么好事。
南雁兼任在地方的工作,能够和地方的相关加强联系自然好,尽管对方也有所图谋。
但图就图呗。
你有本事,人家才会有所图谋。
你要是穷光蛋一个,别人贪图你那连裆都没有的烂裤子吗?
“知道,我觉得省厅那边大概知道了什么信,不然现在就下场岂不是太早就下注?”
这不太对劲。
省厅先一步得到消息的可能性更大,大概率的是查出了那个女人的乘车信息,知道了背后指使的人。
应该不是什么太要紧的角色。
“说不定是知道对方大有来头,省厅又看不惯,索性在你这边下注了呢?”
南雁想了想,觉得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那我可真是厉害,连大人物都得罪了。”
“还好意思笑,小心真的翻了船,到时候没人能救得了你。”
“要是连个捞我的人都没有,只能说明我犯了大错,没得救了,那也没必要救我。”
南雁很是看得开。
不过对于如今到底是谁来找自己的麻烦,显然连罗部长也没有更具体的消息。
南雁想了想,决定去地委那边打听打听。
张书记对这事倒也十分挂心,瞧到南雁亲自过来,喊来了芜湖市局的公安局长。
市局这边倒是有了点消息,“……人是从东北过来的,大概是前年五月份开始这家人的儿子结婚,忽然间拿出了好几百的彩礼钱,还摆了好几天的流水席。”
这一下子大几千的钱花出去了,村里人问她就说是自家男人留的钱。
废话,前几年日子都紧巴成什么样子了,真要留着钱还至于孩子都快病死了结果连住院吃药的钱都拿不出来?
“跟那边村里打听,大家也都觉得奇怪。后来倒是有人留意到这个刘文花差不多每个月会进城一次,还住在武装部的招待所。”
“每次回来时,都能带回来好些肉和钱。”
村里人说这钱来路不正,指不定是搞的什么事呢。
“不过也没人说去报案什么的,这样一搞像是嫉妒人似的,毕竟也是个烈属嘛。”
张书记听公安局长在那里缠裹脚布似的讲故事,忍不住道:“所以这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公安局长很是无奈,“那边武装部招待所的同志不给我们说。”
张书记一阵无语凝噎,“……”
你这说了相当于没说嘛。
背后有人指使是摆明了的事情,但调查不出来是谁指使的,你怎么结案?
公安局长有些无奈,那边不给说只能说明一种情况,这人的来路只怕大得很。
虽说省厅说要专案专审,但走到这一步卡住,真不是市局能解决的事。
只不过市局这位局长显然不怎么会哭诉委屈。
就在那里跟张书记大眼瞪小眼,看的南雁都乐呵起来,“人家两年前就开始图谋了,哪能这么轻易地查出来?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南雁同志你放心,我们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绝对还你一个公道。”
他知道再查下去很难,也很危险,但自家俩臭小子一个闺女,都喜欢这个高副部长,他要是不把这案子办好,往后都不用回家了。
能被那三个孩子给烦死。
办公室里很快就剩下南雁和张书记两人。
张书记叹了口气,“你这一路走过来看似风光无限,但背后也凶险的很。”
这种招数都用上了。
想要破坏南雁的婚姻。
一计不成就想着自杀,回头到时候再有人呼风唤雨,说高南雁逼死人,届时只会让情况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