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1 / 2)
突然见到了此前试图绝交且仗着鼻子灵就拒绝见他的杀生丸,还莫名被丢了一把被对方嫌弃的刀……
产屋敷律有些迷茫。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去追已经飞离的当事人。
毕竟对于保留着全部记忆的杀生丸来说,要让他毫无芥蒂地继续接受一个对往事一无所知的朋友,的确是件相当不公平的事情。
所以产屋敷律决定随机挑选一个倒霉蛋妖怪,让其代替某银发犬妖承担起解说的责任。
不过这倒霉妖还真挺不好找。
太弱的妖怪没能力接触到这方面的消息,太强的、嗯……没有太强的。
并不是大家都是垃圾的意思,只是神之子面前众生平等!
于是——
左挑右捡了半天,产屋敷律最终逮到了一个骑着三眼牛的妖怪刀匠。
“……”
刀匠本匠·刀刀斋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感动的泪花,哽咽到甚至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作为天生牙的打造者,他从未想过自己亲手锻造出的孩子还能背刺、啊不……给祂可怜的空巢老父亲带回来这样巨大的惊喜。
总之他的孩子是不会错的,一定是连自己的刀都保管不好的犬大将的错!
不过……
看了眼并无自我行动能力,怎么看都十分无辜的天生牙。
又瞟了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给就徒手抓妖,浑身散发着洁净到甚至有些令妖不适气息的产屋敷律。
为了保全年老且柔弱(?)的自己,一身反骨的刀刀斋觉得做妖偶尔也要学会变通,干脆利落地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什么都交代,饶老人家一命!”
“……好的?”
一向尊老爱幼且十分善良,从不滥杀无辜的产屋敷律愣了愣,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还是礼貌点头感谢了对方的配合:“谢谢。”
殊不知嘴欠且日常作死的刀刀斋十分擅长察言观色,眼看对方并不如表面看着可怕,立刻转变了态度。
“在此之前,先告诉我……”头发花白且秃了一大块的刀刀斋直起腰悠然坐好,摸着胡子倚老卖老摆起了老人家的谱。
“这把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朋友借的。”
“哪个朋友?”
“抱歉,这个不能告诉您,毕竟我听说喜欢对孩子出手的变态妖怪很多……”
“孩子?孩子的话那就只可能……不不,不可能!那孩子的话绝对不可能!不要胡说八道吓人了!这把刀是你偷来的吧?绝对是吧!”
“不,的确是朋友借的。”
“我不信!”
“可是,我好像也不需要您信?”
“……”刀刀斋沉默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锻造锤气呼呼地扭头,目光紧盯着自己坐骑意思想要逃跑:“我绝对不会告诉偷刀贼天生牙的真正作用!”
产屋敷律金眸
微眯,觉得这个老好像也不是非尊不可,缓缓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斩鬼用日轮刀的刀柄上:“请您配合。()”
依靠每每帮他于绝境中保命的敏锐直觉察觉到了危险,刀刀斋瞬间变得乖巧了许多,就连语气都礼貌了起来:好的,我这就交代……∮()_[(()”
天生牙,无法斩杀此世之物的治愈之刃。
与此相对的,作为彼世之刀的天生牙能够斩杀冥界使者,令初死之人复活。
虽然某个没眼光的幼年犬妖嫌弃得不行,但毋庸置疑这的确是仅此一振,人妖两界都垂涎不已的宝刀。
“我不知道你要去救什么人,但如果连天生牙都无法治愈的话,那就说明是真的没救了……等等!?”
说着说着就看见对面的少年神子脸上滑落一颗泪珠,刀刀斋满脸心疼地扑了过去,成功在疑似泛着微弱金光的水珠落地前将其捧在手心。
凝起妖力保证水珠不散,终于松了口气的妖怪刀匠仰头抱怨了一句,结果又看到了更加让妖痛心的一幕——
“唔,这是……?”
产屋敷律稍显迟钝地抬起手,指尖轻触划过些许凉意的半边脸颊。似乎是有些迷茫,少年轻而快地眨了下眼睛,另一侧的脸上便再次滴下珍惜材料。
“……喂!别浪费啊!”
刀刀斋看着快崩溃了,再次一个扑接,同时抬脚在虚空中踹了下自己的坐骑三眼牛:“猛猛,给我个壶!”
说实话,当有个满脸写着期待的变态拿着从牛身上解下来的水壶,像是玩大富翁一般接自己掉下的眼泪,一般人是很难再哭下去的。
但产屋敷律即便勉强也不能算是普世意义上的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大概率只会一边慈悲落泪一边手起刀落。
毕竟原谅变态是佛祖的事情,而他只需要负责送变态去见佛祖。
不过考虑到对方刚刚才为他讲解了一番有关天生牙的使用方法,产屋敷律还是努努力忍住了自己拔刀的欲望,抱着天生牙真诚道:“谢谢你,刀刀斋先生。”
“不用谢。”
眼看没有资源可以接了,刀刀斋十分豪迈地摆了摆手,一点儿也不讲客气地从三眼牛身上挂着的布袋里取出一柄闪着寒光的金属钳:“真要谢我的话,就让我拔一颗牙吧!”
从未听过这种要求的产屋敷律捂住嘴沉思片刻,迟疑道:“请问,您就是大家所说的,遇到之后要立刻送官的变态吗?”
“不不,怎么会呢?”
刀刀斋将钳子放了回去,挥手告别:“我就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你忙你的,年轻人总是很忙的对吧!”
产屋敷律的确很忙。
所以尽管有些犹疑,他还是礼貌地道别了刀刀斋往下一个目标地赶去,路上为了避免麻烦还不忘顺便扯张布把天生牙裹起来。
天生牙是振容易引来窥伺的宝刀。
若非持有者是作为西国统领,这个时代最强的大妖怪之一的犬大将,恐怕早就……
是哦!
() 产屋敷律恍然大悟。
这好像是犬大将的刀?那他知道自己儿子把他刀拿出来借人了吗?
应该知道吧?管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