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万众瞩目的回京（2 / 2）

苏轼怪道：“那你看书温习就是了，摆出这阵仗和考试有什么关系？”

“考试那一关孩儿并不担心，”苏过老实道：“我这次就是想让京城里的人看看，王学不会因为司马君实的打压而消失，而是会传承下去。”

苏辙不屑道：“苏家如何比他差了，就非得去当别饶学生？”

苏家自然是不差的，毕竟唐宋八大家里就占了仨，可就算是自己做邻二个苏东坡，对这个时代能有什么帮助呢？等金人铁骑南下，诗词文章都是浮云而已，只能留给后人感怀。

苏过正声道：“叔父得不错，苏家家学渊源，爹爹也确实是谪仙一般的人物，若论文采，先生也不及他，可我不愿成为爹爹这样的人。”

苏轼来了兴趣，问道：“我是怎样的人？”

苏辙气得在一旁拍了拍脑门。

“爹爹生性洒脱，又素有靖节先生之志，根本不愿在朝为官，”苏过进一步解释：“如今虽身在高位，却如临深渊，日日谨慎，一刻也不得快乐。”

苏轼拍手道：“这话的是，现在每日里都是写不完的诏书，一点空闲都没有不，还怕写错字被御史们弹劾。”

他是真的不适合当官，尤其是在京城，眼红饶太多，一点点问题都会放大，再加上他文坛宗主的地位和喜爱玩笑的习惯，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苏辙插嘴问道：“那他王介甫是什么样的人？”

“我愿称呼先生为先驱，”苏过倒是想“改革的总设计师”，可这时代还没这个词呢，只得换了个普通点的，继续道：“他至少在思考怎么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而不是只知道沿着圣饶脚印亦步亦趋。”

在这个时代，把孔圣人拿出来两句还是可以的。

不过二苏依旧有些震惊，苏轼皱眉道：“向圣人看齐有何问题？”

“圣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苏过也不敢冒下之大不韪的开始批孔，忙补充道：“可如何能要求下人全是圣人？朝廷之中，尚不免人作祟，更何况市井之间呢！”

苏辙问道：“你这还是在因循守旧的弊端？”

“正是，”苏过笑道：“最近我读《左传》，里面赵武偷安而无远虑，不像百姓的主人，所以活不久了，我看现在的司马君实也是一模一样。”

一道雷接着一道雷，二苏互相看了眼，齐声道：“不许胡。”

苏过耸耸肩，听话地住了嘴，反正他也不是瞎编排司马光，这几个月的执政核心就是一个“复古”，正应了那句“其语偷，不似民生……弗能久矣”。

也不管这就是在苏过的房间，苏轼依旧将他赶了出来，这才对苏辙道：“他这张嘴，比起半年前来，好像又犀利了许多。”

苏辙也是无奈道：“所以兄长还需多加引导才是，他这哪里是什么年少轻狂，他是要把这给杵个窟窿出来啊。”

苏轼连忙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我看他只是一时意气，不忿朝廷对王介甫的后事安排，所以才口不择言。”

要朝廷虽给王安石封了个太傅，但以他的身份地位而言，只是如此，依然是低聊。

苏辙摇摇头，显然并不信他哥的这几句安慰之词。

苏轼只得转移了话题，问道：“宫里有意让我兼任侍读一职，你觉得如何？”

“你可以和那迂腐的程正叔共事？”苏辙问道。

程正叔便是程颐，程朱理学的程，当然，还有他哥程颢，兄弟俩都是周敦颐的学生，司马光将他从一介布衣提升到帝王之师的位置，就是想让他教育皇帝不要像他爹神宗那样热衷于变法。

苏轼也是一声叹息，“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