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女装(1 / 2)
形状不规则的红斑, 像是皮下出血,左右两边都有一两块,在肩膀靠近颈部的位置。
今早傅春野好像就是盯着这个地方看, 她以为是内衣肩带滑出来了。
所以那时候就已经有这个瘢痕了吗?那至少可以证明不是路上碰到什么东西过敏了。
丁芮茜探头过来看,本来是漫不经心的, 想着顶多是化妆品或者花粉过敏,去校医院要颗息斯敏吃吃就完事了。
谁知一看之下,瞪大了眼睛:“你、你这上哪儿弄的啊?”
盛小羽摸了摸, 不痛不痒,但是看她神情这么惊讶, 像是沾染了什么了不得的毒素或者得绝症似的,有点怕怕地说:“我不知道啊, 昨天喝了鸡尾酒,难不成是对其中哪种酒过敏?”
“你昨天喝酒了?在哪喝的, 跟谁一起?”
丁芮茜抓住她的肩膀,脸上表情简直像要吃人。
盛小羽更害怕了, 瑟瑟道:“就在我表哥的咖啡吧啊,还有他女朋友一起,然后……”
然后就去了傅春野那里。
牛慧看两人一惊一乍的, 也走过来看了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哦, 你这是吻痕。”
一如既往的平静, 仿佛在说, 哦今天中午吃红烧鸡腿。
盛小羽整个石化了。
吻痕?她都没有可接吻的对象, 哪来的吻痕啊?
“真想不起来吗?你再好好想想啊,吃完饭喝完酒之后你去哪儿了,跟什么人在一起啊?”
盛小羽缓缓转过头:“跟谁在一起, 就证明吻痕是谁留的吗?”
“当然啊!你昨晚只说跟朋友有点事不回来,我们还以为是你家里有什么事呢?不会是那个周向远吧,他腿上的伤好像好一点了,我这两天还看到他拄着拐杖在校园里蹦哒呢!”
盛小羽使劲儿摇头。
“我昨晚跟你们怎么说的,发消息还是打电话了?”
“在群里,你自己看吧。”
牛慧把手机界面给她看,她们寝室四个人的微信群里,她昨晚十点三十分发的:今晚跟朋友有事不回去,不用给我留门。
哈,这真是从语气到标点,都充满了傅春野的个人风格。
时间上来看,的确也是他来咖啡吧接走她之后发的消息。
他今早说的,她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原来指的是这个“事”吗?
他俩接吻了吗?
盛小羽两手抱着脖子,把脸埋在臂弯里,不肯抬起头来。
丁芮茜还在嚷嚷:“你别怕,现在是法治社会,哪个王八蛋占你的便宜,你勇敢点说出来,我们给你出头!要不先报警,趁着证据都还在……”
牛慧拉住她,示意她看仔细点。
小羽的耳朵都红了。
这反应根本不是害怕,而是害羞啊!
…
其实那天跟杜雅静一起吃饭,喝醉之前的情形她还是记得的。
因此她知道要找到暂时失联的傅年年,前经纪人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虽然杜雅静讲的也很有道理,人都要自己在摔打中学会成长,但对于亲人来说,联系不到人这种焦灼感是他人很难体会的。
她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傅春野的困扰。
他最近情绪忽上忽下的,应该也是跟这个有关,不然也不会闹到跟舒诚打架这么严重了。
正想着呢,居然收到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单刀直入地问:“你们找到傅年年了吗?我知道她在哪儿。”
盛小羽本来应该惊讶的,也确确实实惊讶了五秒,但仔细核对过那个来电的座机后,还是弱弱地问:“内个,你是舒诚律师吗?”
这下轮到对方沉默五秒。
“耳力不错嘛,你怎么听出是我?”
他们舒家兄弟俩天赋异禀,他凭这把嗓音,弟弟凭那张脸和大长腿,骗倒过无数“老狐狸”都不曾露馅,现在居然一把就被个小姑娘给拆穿了。
难不成是他的声音老了,萝莉音不再?
盛小羽解释说自己才没这么神奇,“我只是特地查询了你们律所的固定电话,上回你跟傅春野打架了,我怕万一有什么事要找您商量……”
万一他们的谅解不作数了什么的,她好再打电话去请求他通融通融。
“还挺聪明的。”舒诚笑了笑,他最喜欢聪明伶俐的人儿了,“可是就算电话是我律所的,打电话来的也不一定就是我啊。”
“别的事儿不一定是你,可年年姐的事不一样。你也希望我们能快点找到她的吧?”
“噢?何以见得?”
“从你语气里听出来的。”
他一定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吧,可明明就充满了异样的关切啊!
舒诚在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阵,然后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你把地址记下来吧。”
盛小羽连忙掏出小本儿,“嗯嗯,你说,我记下。”
舒诚报出地址,她立刻意识到这个地方她也知道。
“原来年年姐去了那里啊。”她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
“嗯,你知道就行,别让其他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可是被问起来我怎么说啊?”
傅春野肯定是会问的。
“那就要靠你自己圆过去了。你学新闻的,将来做娱记的话也跟我们律师做尽职调查一样,什么都能挖出来,不是吗?”
“可是……舒律师你明明也还关心年年姐啊,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这样的问题,其实不用问她也朦朦胧胧知道点答案,那些言情小说可不是白看的。
舒诚没有答她,最后只说了句:“你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是很纯粹的,记得好好珍惜。”
无论是她,还是傅春野。
…
星期一的早晨,天刚蒙蒙亮,空气中有层薄薄的雾。
傅春野从公寓出来,下楼准备晨跑,看到有个人影坐在门口台阶上,虽然隔着雾气,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盛小羽。
乍暖还寒时候,清晨气温还不是太高,她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冷得裹紧外套还瑟瑟发抖。
“你怎么来了,今天没课?”
那天晚上的事情,难道她已经想起来了?
他只有周末偶尔回公寓,周一就要回去上课的,她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等他到了学校再跟他说。
除非是不那么方便在学校说的事。
傅春野握着钥匙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盛小羽看见他也很拘谨的样子,赶忙站了起来,连冷都忘了,急吼吼地问:“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有点远的,最好能自己开车。”
她背后就是那辆沃尔沃轿车。
傅年年之前离开他住处的时候,车都没有开走。
也正因为如此,他以为她很快就又会回来的,没想到这么久都杳无音信。
明明春节的时候看她在国外旅行还好好的。
如今从老妈到杜雅静,个个都告诉他姐姐没事,就是不肯详细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仿佛他的心境都不重要,那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去哪儿?”上车后他问。
盛小羽已经设置好了导航,“跟着提示走就到了。”
结果导航把他们一路导到了码头。
太早了,城市早高峰都还没开始,傅春野车速很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海边了。
“应该就是这里,这条小路拐进去就到了。”盛小羽坐在副驾上,边看路边指挥。
傅春野闻到了很重的海水腥气。
这种味道跟客运货运码头能闻到的海的味道不一样,是那种海产品的腥味儿。
小路的凹凸不平让车子颠簸起来,他蹙了蹙眉。
“这是哪儿,渔村?”
他在春海生活了这么多年,都几乎没来过这种地方。
“嗯,算是吧,前面有很大的渔市,周一早上最热闹。”
盛小羽示意他把车停在几户民宅围墙的中间,正好能看到对面的院子,而进出的人又不容易留意到他们。
傅春野不知道她让他看什么,她却很认真,连望远镜都带上了。
“你是找了做狗仔队的兼职吗?”
到底带他上这儿干嘛来了?
盛小羽嘘了一声,很快把望远镜给他,示意他自己看。
对面渔家小院的门开了,里面一身休闲打扮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傅年年。
傅春野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拿开望远镜,又重新像要确认似的又看了一遍。
的确是姐姐傅年年没错,院门口有位年长的女性追出来,大概是这家的女主人。
两人讲了几句话之后,她就相当轻松愉快地甩着两手往渔市的方向去了。
傅春野扭头看向盛小羽:“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你不是想找年年姐吗?她最近这段时间就待在这里,每周一、三都会去逛逛渔市。”她视线还盯着窗外,“她已经走了哦,我们不用跟上去看看吗?”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盛小羽挠挠头:“那天跟静姐吃饭的时候,她说做经纪人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各种情况下要找得到自己跟的艺人。我就想,我当年年姐助手的那两个月,其实也有很多生活轨迹都是经我手的,应该能找到点什么,所以就找到这儿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
“Venus女团以前拍过一个团综,在这个小渔村住了挺长时间的,年年姐很喜欢这里,尤其喜欢逛渔市。春海是她的家乡,她在无助和烦躁的时候如果不回家,也会找个相对放松和让她觉得舒服的地方。这一带的村民现在都做渔家乐,这段时间是淡季,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发现她的住处了。”
而且连她出门逛渔市的规律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这是她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能找到人多亏舒诚的提醒,当然这个地址她确实是以前就知道,听说傅年年最近在这里,她自己也来核实过,才敢带傅春野过来。
“你果然是做了狗仔队的活儿。”他揶揄道。
才不是什么经纪人呢。
怎么都好,盛小羽有点着急:“我们真的不用跟上去吗?”
“跟上去干嘛,让她发现把车落在我这儿了,然后趁机把车拿走,让我们走路回去?”
“年年姐才不会这样呢……”嘟囔了两句,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啊,这是她的车啊?”
很意外么,他姐一向是个实用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