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 “你想要什么?”(1 / 2)
山林的清晨有鸟叫声, 响亮悦耳,一声一声飘荡在林中,扰人清梦。枝叶上的露珠顺着纹路往下滑, 滴落在泥土里。
风中带着树叶的清香,好闻, 但也清凉。洞内的火堆早已熄灭, 此刻冷风灌入, 有些寒意。
玉熙睁开困倦的眼,抱着手臂从地上坐起来, 昨日身体疲惫,在生硬的地面也睡得安稳, 哪知现在起来,全身酸痛, 腿酸的站不起来。玉熙自个捶捶手臂捶捶腿,奈何没用, 该痛的地方还是痛。
她在宫内睡的软榻相当舒服, 软的就跟棉花糖似的, 不像生硬的地面, 硌的人不舒服。
玉熙坐着缓了缓, 这才发现不见傅安年的人影, 昨晚睡前明明还在的, 人呢?
她试着喊了几声,依旧不见动静。
“傅大人。”
“傅安年。”
回应她的只有空荡的回音, 玉熙立马站起来, 表情有些紧张害怕,害怕傅安年不会丢下她自己走了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霎时一僵, 要真是如此,那她死定了。可想到傅安年为了救她受伤,又孤身一人追到这来,不惜与刺客搏斗,她又打消这个想法。不会的,他肯定不会丢下她的。
玉熙放松些许,慢慢走出山洞,昨晚光线太暗没看清,此时站在洞口环顾一周,才知晓他们走进了深山,四周树木茂密,周围没有小路,极少有人来。
想来附近的猎户也不来这边。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无人来过的山林,想要找到他们很难,同样,他们也可能找不到方向,一时半会走不出去。
玉熙不敢走远,就在周围看了看,她怕傅安年回来寻不到她着急。她弯着腰,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在树丛里。
树枝杂乱,时不时划过她侧脸,玉熙眯着眼,伸手去挡,不想脸破相,作为女子,她很爱惜自己这张脸。
走了一会,没看见傅安年,她便停了下来,扶着树干直喘气,眼一低,看见枯叶底下有个鲜艳的红色冒出头,似乎是蘑菇。
玉熙觉得有趣,正想蹲下身,忽然一阵凉风自背后而来,感觉有人靠近,她脸一皱,猛然转身。
下一瞬,玉熙神情骤变,喜笑颜开,“傅大人,你去哪了?”
傅安年的紧张不比她少,回来见洞中无人,以为她遇到危险,或是被人抓走,他焦急的心脏狂跳,赶忙出来寻找。此刻瞧她安然无恙,精神十足的,紧绷的情绪顷刻放松,可以松口气了。
傅安年额上有汗,身上的衣服一夜没换,脏了许多,褶皱的明显,与往日矜贵优雅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不知去了哪里,衣摆有些湿漉,湿哒哒的垂在小腿处。
“乱跑什么?”责怪的语气,细听却有担忧。
玉熙自然听出来了,没生气,反而开心的笑,因为傅安年的关心。
“醒来没看见你,就出来找找。”她摊手,眼睛扫了圈,也没走多远。
“你去哪了?”
把她一人扔山洞,她醒来可害怕了。
傅安年深呼吸,望着不远处道:“转了圈,饿了吗?”
昨晚吃的果子,不顶用,早就饿了。
玉熙摸摸肚子,蹲下身,扒开了枯叶,指着几个红色的蘑菇,兴奋道:“这有蘑菇,能吃吗?”
他睨了眼,神色淡淡,“能吃。”
一听说能吃,她的眼睛就亮了,当即把蘑菇采了,傅安年注视她的举动,不由得笑,“吃了会死人。”
温和的语气,说着最毒的话。
她的手僵在半空,赶忙把蘑菇扔了,而后把手在身侧擦拭两下,怕有毒。
玉熙跟在他身后,吃着他刚摘的果子,边问他:“咱们怎么走?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盲目在山林走,何时能走出去?
傅安年腿长,走路大步流星,走的很快,这会为了让她跟上自己,故意放慢自己的步子,眸光时不时回头,看她是否需要帮助。
“我看过了,附近有条河流,咱们顺着河流走。”
一来方便洗漱,二来,顺着河流走,能更快走出去,说不准会遇到自己人,当然,也可能遇到刺客。
玉熙不太明白的哦了声,吃完最后一颗枣,便把枣核吐了出来,随手往后扔。
她没多问,傅安年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总归不会害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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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几日没下雨,山路没那么潮湿,算好走的了。可就算如此,玉熙走得还是艰难,双腿的酸痛没消失,而是越来越疼了。
她弯腰撑着双腿,望着前面的身影,可怜兮兮的道:“我腿疼,走不动了。”
傅安年回头看,一点也不意外,平时就娇滴滴的,现在走了那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他身板比直,眼微微低着,笑得温和,“你想如何?”
这次他没直说要背她,而是等她自己说。
玉熙抿着红唇,柔媚的眼在他脸上转了转,又移开,“我想你背。”
若不是实在走不动,她也不想傅安年背,好像自己是个累赘似的。
男人挑眉,二话不说就蹲下,衣裳紧贴着,因为蹲下的动作而紧绷,肌肉起伏,充满力量感。
玉熙红着脸看,羞答答的爬上他的背,心里暖暖的。
他的背宽阔有安全感,硬的像石头,很结实。
玉熙盯着侧脸看,把想了好久的话问出口,“若我不是公主,你还会来救我吗?”
傅安年神色一顿,静默须臾,回她:“会。”
不是因为身份选择来救她,而是因为别的。
其中的意思没言明,可玉熙还是高兴,微红的鼻子吸了吸,止不住喜悦。
傅安年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心里有她呢?
她在心里猜想,随即又想到了新年贺礼,他送了一支笔给自己,嘲笑她。
喜悦减了大半,玉熙在背后瞪他,“你送我那支笔是何意?嘲笑我字不好吗?”
傅安年脚下一滞,很快恢复正常,原来送去的是一支笔,想来那支笔原本是送给林学安的,府中下人拿错,便有了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