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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熙得知事情来龙去脉,震惊程度不亚于自己刚失忆那会,甚至比失忆还恐怕。失忆了只是忘记了一些事,她的身份还是公主,皇弟也在,可是跟傅安年的事,是万万没想到的。
小时候她就想,长大了找个丰神俊朗,善解人意的郎君,傅安年丰神俊朗算得,善解人意却不见得。看刚才他那个样,高高在上的,还说宫内的酒不好,八成不是个好相与的。
玉熙越想越气,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于是没回宫,直接在宴席结束后去找宋明胤,别人不知道她的事,宋明胤肯定知道。
深夜,一行人匆匆走在宫道上,脚步声回荡,显出几分凌乱来。
玉熙提着裙摆走,冬玲和德顺跟在身后,似乎闹了点矛盾,两人叽叽咕咕的,一路说个没完。
“能怪我吗?公主就看上他了。”
“你别把和离的事说出不就得了。”冬玲气急,不过离开一小会,就发生这事,等会见到陛下,可怎么说呀?
“瞒不住呀,早晚要知道的。”德顺辩解。
冬玲看了眼前边的人,默默低头,说话的声音又小了些许,“陛下说了,过些日子再说,你倒好。”
一着急,居然就说出来了,冬玲真烦忧。
德顺张嘴,想辩解几句,可瞧见玉熙回头睨他,他立马闭上嘴,识趣的不说了,免得说多错多,把她惹怒了。
她的裙摆长,想走快,可是每次都踩着了,几次别到脚了。
好不容易到了宋明胤宫殿,又被汪礼海拦住,那一瞬,玉熙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快要克制不住了。
她站在殿外,深吸一下,问汪礼海:“为何不能进去?”
往日她来找宋明胤,别说拦着,连通传都不比,现在把她拦下,不说个原因,玉熙肯定不高兴。
汪礼海面色为难,他朝后看了眼,说话委婉,“陛下现在不方便。”
“他睡了?”
玉熙只能想到这个,至于旁的,她是想不到。
汪礼海支支吾吾,神态尴尬,该怎么说呢?
“珍嫔在里头。”
这么说意思很明显了。
玉熙颦眉,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眨下眼睛,随即听到殿内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她愣住,恍然明白了什么。
她虽失忆,可有些事情,还是懂的。
脸颊发热,泛起些许绯红,她瞪了汪礼海一眼,怒道:“不早说。”
随即,她便带人回宫,等明天宋明胤闲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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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景华宫夜色更深,玉熙却睡意全无,要是今日不把事情弄清楚,怕是几日都睡不好。
所以她把德顺几人叫过来,一个一个问。
“谁先说?”她问。
几人互相看看,纷纷摇头,不敢先开口,要是说错了,指不定玉熙要生气,所以他们很默契的保持沉默。
玉熙瞅着他们那样,不客气的往桌上拍了一下,几人心一跳,略显慌乱。
眼看玉熙不罢休,冬铃便先说了:“公主和傅大人的事,您自个最清楚,奴婢们看见的,未必就是全部。”
从刚才到现在,玉熙想过许多和离的可能,肯定不是她的原因,她可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定然是傅安年的原因。
是什么呢?
玉熙喝口茶,慢悠悠问:“他负了我,还是我负了他?”
德顺,冬玲和春花,都是自小跟着她的,信得过,她和傅安年在一起时,他们看得清楚,问他们也没错。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从前的长公主是个不善言语,不动声色的人,纵然心里有事也不会告诉旁人,而是藏在心里。
和现在的她,是截然相反的。
冬玲年长,又最稳重,瞅着两人不敢说话,便移开目光看看公主,想来公主今晚是不罢休,哎,罢了,既如此,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吧。
冬玲上前一步,眼睛直视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据奴婢们所知,您跟傅大人和离时很是平静,没有争吵,没有不合,突然就和离了。嫁进傅府三年,您把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和傅大人相敬如宾,”
玉熙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她觉得既然两人和离了,那肯定是感情不好,能做到相敬如宾,关系应该不差呀,怎么和离了?
她挠挠下巴,怎么都想不明白,眼盯着袖口的花纹,玉熙陷入沉思。
德顺瞅着她,笑嘻嘻的走到她身旁,说:“其实傅大人对公主是关心的,您爱吃什么就送什么,您不喜的东西,他是绝对不提,就两年前,傅大人还送了公主一件白狐裘,是他亲自猎的,那狐裘就放在…”
德顺手指着里间的一个木箱子,话没说完,眼睛就瞄到玉熙不善的神情,他立马捂住嘴,往后退了一步,意识到说错话了。
“你在帮他说话。”
德顺用力摇头,表示冤枉,他绝对没有帮傅安年说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没有,奴才是您的人,自然是帮公主您的。”德顺笑得谄媚。
玉熙眯着眼他,受不了德顺的笑容,“我要做了错事,还帮我吗?”
德顺直起身版,说的斩钉截铁,“那是自然。”他在尽力表忠心。
玉熙低头,没再说话,她往桌子上靠,手拖着下颌,拧眉思索。看来他们几个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清楚她和傅安年之间的事,大概只有他们自己和宋明胤。
她给忘记了,现在只有宋明胤和傅安年,罢了,明日先找皇弟问问,再作打算。
玉熙睁睁眼,手摸向后脑勺,觉得脑袋疼,可能是今晚的烦心事多,这会又想了许多,旧伤复发了。
“公主怎么了?”春花先发现她的异样,三两步过来扶着她。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