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5 那档子事。(1 / 2)
035
探查司刚刚组建, 就拿到了之前寿州舞弊的进一步证据,证明了京中派去的监考官亦参与其中。
官家震怒, 下令彻查。不仅向寿州地方派去了人,更是严查礼部上下,甚至是连礼部尚书都似乎牵连其中。
秋去冬来,又转春季,五个月过去了。
连抓带审,从地方到京城,关押定罪了不少人。
一时间, 朝堂上下,氛围尤其凝重。当今关头,就等寿州地方的最后结果了。
但这和在学堂教书的杜菀姝没什么关系。
云万里是武官, 他平日都不用去上朝,也不会牵连其中。云家的日子照样过的平和, 连过年都是平平淡淡。
今日学堂休沐,日头也好,午饭之后, 杜菀姝回到卧房。
和煦日光倾洒进室内, 照得暖洋洋的。她想了想, 就吩咐观星观月撤去第二层褥子, 再将被单拿去太阳底下晾晒。
厚厚的被子从床榻上挪开,红木打造的新床床头,露出两个隐蔽的门。
杜菀姝这才想起来,皇后命人特地打造的大床, 床头、床下,确实有几个柜子来着。
之前宫里来的嬷嬷说,将诸多赏赐的被褥、被面, 还有丝绸,都放到了床下,这个杜菀姝还记得,那床头……
“一套夫妻之间的用事,搁在了床头。”嬷嬷这么说。
时隔数个月,杜菀姝突然回想起来,只觉得白皙脸颊骤然变得滚烫。
放,放了这么久,她完全忘了这回事!
杜菀姝臊得脸通红,同时又不免好奇:究竟是什么用事,还能用在夫妻之间……那档子事上啊?
她好奇心上来,心里犹如小虫抓挠,激的直痒痒。
不就是那档子事吗,反正她,她成婚这么久,早该做了的!
趁着观星观月不在屋里头,杜菀姝到底没忍住,心一横,拉开了柜子。
床头的柜子不过方寸大小,除却一个两手长的小木盒外,底下还搁置着数个话本。杜菀姝愣了愣,而后又想起来——她,她之前,确实把大嫂给的那些话本都藏进床下来着!
这,这宫人过来整理,还好心把话本和这玩意放在了一起。
杜菀姝羞的脑子嗡嗡作响。
算、算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的,说不定以为是夫君的呢。她在心中强行安慰自己,把黑锅推给云万里,才觉得好受了点。
到底是好奇心压过了羞耻,杜菀姝还是把那小木盒打开来。
只见精巧的木匣子里,搁置着拇指大小的铜铃,上面雕刻着精致花纹,杜菀姝拿出来晃了晃,好似铜铃内注入了什么东西,虽是空心,却沉甸甸的。
她不知作何用的,又放了回去。
匣子里还叠着数条白色丝带,用绸布制成,柔软且韧,杜菀姝冥思苦想半天,也想不出丝带能与那档子事有和关联。
探索到这儿,她倒是冷静了一些。
这一个两个的,杜菀姝也没看懂。
至于最后一件物事……
是枚玉器,通体温润剔透,呈圆柱体。杜菀姝一眼就确认玉器价值不菲,只是这形态……她困惑地将其拿了起来,觉得玉器形态奇特,她又好似在哪里见过。
这东西怎,怎能用在那档子事上?
这东西——
回想起成婚之前,母亲给自己看的图册,杜菀姝骤然反应过来。
她触电般把玉器丢了回去,刚不容易恢复的脸颊又泛上红晕。
原,原来是这个!
床()笫之间的事,那男子身上长的,好像确,确实是这幅模样,只是图册里可没画成这般大小啊!
杜菀姝又惊又羞,既觉得害怕,又遏制不住心底翻涌上来的莫名期待。
害怕是这,这么个大小,怪不得成婚之前母亲会强调疼就忍忍,这怎能不疼?
期待则是……
大嫂说,这档子事,也算享受。杜菀姝又回想起之前那话本中的小寡妇,亦是食髓知味的模样。
只是不论杜菀姝怎么想象,都想不出缘由来。
而且,那山贼头子和小寡妇的话本,她还没看完呢。
杜菀姝面红耳赤地阖上木匣子,又想起未看完的话本,偷偷拿了出来。
翻阅到之前中断的位置,再往后没多久,便是小寡妇劝那山贼头子,做绿林好汉终究不是正道,还是要早日做回良民。
至于那山贼头子呢,他与小寡妇也处出了感情,想让她过上富足的安生日子。又逢山下病涝灾害,有人趁机起义,官府招募兵马,他便带着山上的诸多兄弟接受了招安,替朝廷打叛军去了。
山贼头子一身武艺,立下了赫赫功劳,后被封官,又一生戎马,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与小寡妇也是恩恩爱爱,哪怕日后山贼成了镇守一方的将军,也不曾纳妾,与小寡妇生了好几个孩子。
故事前面写的活()色()生()香,后面竟是一转落了个好结局。
到后面,杜菀姝几乎都忘记自己的目的了。
等到她合上书,连天色都逐渐晚了。杜菀姝就觉得书中对山贼的描写,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到云万里。
杜菀姝思及此处,抓着书卷,只觉得坐立难安。
回想起竹楼夜里的情况,杜菀姝脸不禁泛红。
她怎也没想到,男人身上那看起来结实坚硬的肌理,摸起来竟然是,是软的。他身形高挑,肩背宽阔,伫立在面前总是那么有威慑力,但……
想到他抱着她,杜菀姝就觉得心安。云万里虽为武人,但向来喜洁,身上总是有干净清爽的皂粉味,被他的体温烘着,在这天还未完全转暖的时节里既好闻,又暖洋洋的。
若,若是夫君,也,也会和话本前半部分写的,写的那样——
卧房的房门“吱呀”一声作响。
杜菀姝吓了一大跳,她猛然站起来,转身触及到的却是云万里的身影。
刚想到他,他就回来了!
抓着话本的杜菀姝心中一慌,匆忙将书页藏到了身后,一张脸还带着几分热度:“夫、夫君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
云万里飞快打量她一眼:“司里无事。”
杜菀姝尴尬地又把话本往后头藏了藏:“哦、哦……”
纤细窈窕的娘子,站起来也不过到云万里胸口,他稍稍低头,就能越过杜菀姝羞赧慌乱的脸蛋,看到她背在身后的手。
这幅掩耳盗铃的模样,云万里不觉得气恼,只觉得莫名好笑。
但向来都是木着脸的男人,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冷不丁开口:“我能看见。”
杜菀姝:“什、什么?!”
她白皙的面庞,淡淡红晕恨不得要染到耳根去。杜菀姝捏着那话本,是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她生怕云万里误会是自己藏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又不好意思出言解释。
惊慌失措之余,杜菀姝慌忙瞥了他一眼,只见云万里虽冷着脸,但深邃眼眸里却不见严肃和审视。
相反地,他漆黑的眼珠里,含着一点点,几不可查的笑意。
杜菀姝:“……”
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成婚这么久,她几乎都没见过云万里展露笑颜。
看她窘迫的模样,就如此好笑吗!羞愤之余,杜菀姝也有点恼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话本绕到身前一伸,递给了云万里:“就,就是闲来无事看的话本,夫君不要误会。”
云万里低头看那话本名字,身形微妙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