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坦诚相见 腹黑又闷骚(2 / 2)
庭渊闭了闭眼,很想给伯景郁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庭渊,我都明白。”伯景郁顿了顿,缓解了自己心里压抑的情绪,“正因如此,我就更不能将这一切推给他们。”
他道:“我父亲已经皈依佛门,这么多年他作为监国苦苦支撑,好不容易荣灏能够主持大局,他才放下权利和执念皈依佛门,佛忌杀生,子忌不孝,我又怎能让他触犯戒律背上不孝的骂名。”
“他又是荣灏的亲外公,荣灏作为国君,如今朝政不稳,他若在此时动手杀外祖,无论是按照律法还是孝道,都是天理不容,承担骂名不说,还容易被群臣群起攻之。”
庭渊:“所以这大义灭亲的骂名只能你来承担是吧?”
伯景郁点了点头:“我不能将他们置于不义,也不能让他们承担骂名,我也是君王,是储君,这是我不能逃避的责任。”
庭渊:“……”
他不敢想伯景郁要承担多大的压力。
放到思想开放的现代,大义灭亲也会被人谩骂,何况是这个封建的注重孝道的古代。
两人之间门沉默了很久。
伯景郁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生气了吗?”
庭渊偏头,与伯景郁的脸不到两指距离,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伯景郁的呼吸。
庭渊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心口。
“心脏不舒服吗?”伯景郁肉眼可见地慌了,急忙准备起身喊人。
庭渊轻轻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很心疼你。”
如此明辨是非,又重情重义,让他将屠刀挥向家人,庭渊真的无法想象伯景郁的心里得有多痛。
他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是心疼你,心疼你要如此懂事,心疼你要背负骂名,心疼你要手染鲜血,心疼你不得不揽下所有责任……无人能够理解你的难处……”
他们只是觉得这是伯景郁的责任。
责任是他的,骂名是他的,压力是他的,受伤的也是他。
伯景郁努力笑了一下,“不是没有人能够理解,有你。”
庭渊:“我也只是能理解,不能帮你承担,理解和承担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足够了。”
伯景郁非常认真地说,“真的,有你的理解,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每个人承受能力不同。
他即便再理解,也不可能完全感同身受。
伯景郁道:“于我来说,能有一个人明白我的处境,就已经足够给我力量了,我没有那么贪心。”
“我倒希望你能够贪心一些……”
伯景郁轻轻一笑,“没想到到头来坚定地站在我身边的,是我当初最瞧不上的人。”
庭渊也无奈地笑了,“谁说不是呢,我当初觉得你和哥舒以及这个世界都烂透了,又怎能想到两个月后,我会与你躺在一张床上,心疼你的一切。”
世界破破烂烂,总有人缝缝补补。
可伯景郁的伤口,谁来缝补呢?
伯景郁:“至少我的身后有你,还有舅父,有父亲,有荣灏,你们都能理解我,都会支持我。”
“过去我们之间门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好不好?”
伯景郁小心翼翼地问庭渊。
庭渊反问他:“我们之间门有什么恩怨吗?若真有恩怨,我怎么会和你躺到一起,任由你抱着我,早把你踹到床下了。”
伯景郁扣住庭渊的手。
十指紧扣。
庭渊:“?”
他挣扎了一下,伯景郁抓得更紧了。
庭渊提醒他:“别得寸进尺,你知不知道十指紧扣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想扣着你的手,不想松手。”伯景郁的头抵在庭渊的头上,两唇之间门的距离不足一指,他轻声呢喃,“让我扣着吧,好不好,我需要你。”
庭渊:“你……算了。”
他原本想说,伯景郁给他的感觉真的不太直的样子。
一个直男怎么会想要扣住另一个男人的手,还要与他如此亲昵。
这个距离,只要他们两个谁上位动一下,都能亲到对方,实在太危险了。
庭渊很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稍微一动,伯景郁就睁开眼盯着他。
眼神里写着——不许动。
庭渊:“……”
长这么大,与人之间门最亲密,也莫过如此了。
这远超正常相处的距离。
“你很像没断奶的孩子。”
伯景郁又凑近了一些,颇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要贴你。”
看他如此,庭渊哂笑:“你这么黏人,你的下属知道吗?”
初见时,简直不要太高冷,背板挺直,直男属性直接点满,能给天戳个窟窿。
现在这样子,感觉比蚊香都还弯。
原本庭渊已经释然了,可今日伯景郁这么一贴他,又让他产生了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即便是好基友,也要保持一定距离吧。
他就算和哥舒关系再好,别人传他们的绯闻,他二人最亲密的,也不过是他上下马车,哥舒扶他一把。
那还是因为他身体不好。
他与伯景郁这算什么,下一秒伯景郁都要亲上来的距离,告诉他伯景郁是直男,他可真不能信。
伯景郁:“我又不黏他们。”
“你还挺骄傲的。”
伯景郁:“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而且我也不会在他们面前展示这一面,你我都坦诚相见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知道的。”
“呸——你别毁我名声。”
庭渊快无语了,两个人对坦诚相见的理解可能不一样,“话要说清楚,我们只是真诚地毫无保留地对待对方,而且是你单方面看光我的身体,我并没有看光你。”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伯景郁无辜眨眼,“不然你觉得我说的是赤/裸相见吗?坦诚和赤/裸我还是分得清的。”
“你最好是分得清。”庭渊咬牙切齿地说。
伯景郁坏笑,“所以你还是很介意我看光你,那我今晚洗澡让你看回来不就好了。”
“你有病吧!”庭渊一巴掌呼过去,“你是一天不挨骂,浑身不舒坦是吗?”
“腹黑又闷骚,你的心理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
庭渊对此产生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