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战白鸥台三 是庆祝。(1 / 2)
一触即离。
球棒碰到球的瞬间像是幻觉。
球飞出去的瞬间, 看台上很多观众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耳朵一麻,一声心脏仿佛死掉的“咚”声随即乍响!
投手丘上, 阿尔杰·维克罗尔脸上还带着得意笃定的自信笑容;捕手区,奥斯顿·史密斯还在等待球钻进自己的捕手手套;一垒侧的休息区,横山莉绪监督低头欣赏着自己昨天刚做好的美甲;三垒侧的休息区, 青野一军和教练凝视着打击区的花笼。
突然!
所有人看了过去!
不管上一刻在做什么, 不管身处球场的哪个位置,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了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 一颗白球以凌厉至极的姿态划破长空!
穿过内野!
穿过外野还在继续飞!
小小的球像是重型炮/弹射向广袤的湛蓝天空!比夜色里充满光辉的璀璨流星还要耀眼!轻而易举穿透白鸥台的防线, 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和可望不可即的高度飞出了球场!
是的,球直接飞出了球场!
寂静。
偌大的球场一片寂静。
看台上、休息区、解说人全部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球场内的世界仿佛静止,隐隐约约听到球场外路过汽车的喇叭声。
在场所有人大脑似乎有短暂的空白,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只是觉得周围变得极静。
打击区。
花笼收回打击的姿势,左手持棒,空出来来的右手轻轻甩了甩,张开,虚握, 张开,虚握,连续反复做着几个这样的动作, 同时嘴巴微张, 轻轻打着哈欠,半睁的猫眼里毫无波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吼了出来,纯粹的嘶吼打破这方寂静, 整座球场突然空前热闹了起来,像是活了过来!
大多数人不由自主跟着这个吼声喊了出来,更准确说,应该是亢奋的大多数人碰巧在同一时间喊了出来,尽情释放内心的激动!瞬间,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将整座球场化作热情的海洋!
“花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星人你这个混蛋!被你治愈了啊!爽飞了啊啊啊!”
“花笼——!”
“红日教练!不要拦着我!让我去抱住花笼君啊!紧紧抱住那个男人啊啊啊!”
“刚才那个是什么鬼啊!”
“卧槽!是我眼睛有问题吗?球直接飞出了球场?开什么玩笑!我看球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高中生将球打出球场!”
“不行!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根本停不下来!”
“那个打者是谁?是谁啊!”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青野的粉丝!”
“花笼泉水!那个打者的名字是花笼泉水!我靠!靠靠靠靠靠!以后我就是花笼泉水的粉丝了!我要看他的每一场球!”
“尼玛!这是什么怪力!”
“那么瘦弱的体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披着人皮的妖怪吗?”
“好燃!我TMD也想打棒球了啊!”
“喂喂喂!我是不是见证了新的传说诞生啊!太要命了吧!这个青野一年级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
看台上沸腾了!无数的讨论声汇在一起,先前吃东西、聊天、走神、看比赛的观众全部激动了起来!目光紧紧锁定那个站在右打击区的男人,明明只是坐在看台上旁观,却该死的热血沸腾啊!
不仅是观众,看到被打出去这一球的所有投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是他们的投手本能在告诉他们,这个打者非常危险!自己发挥最好的投球,说不定也会被花笼泉水这个男人打出去啊!足以威胁到自己!畏惧、颤栗、退怯等各种负面情绪,在很多投手之间蔓延,但也有的投手不一样。
东堂塾部员休息区域。
石清水彻底兴奋起来了!坐在看台上的他,手肘抵在大腿上,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身体微微紧绷,整个人前倾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球场一样!
为什么不是自己?
现在站在投手丘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啊!
他想和这样顶尖的打者对决啊!现在!立刻!马上就战上一场!
战!战!战!
石清水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欲/望,亮如星子的眼睛里面全是翻滚着、汹涌着、激烈对撞的炙热火焰!
帝西部员休息区域。
王牌投手八越的脸色完全不一样了,顾不上旁边心仪捕手的久部,一双虎目死死盯着打击区那个瘦弱矮小的身影!喉咙干渴,心跳加速,身体热了起来!端端正正放在腿上的双手已经攥成拳头,苦苦忍耐着不要去裤子口袋里拿球。
就算拿了又怎样?
又不能立刻上场和花笼君对决。
曾经那个鲜明到有些厌恶的“青野无礼的一年级”印象,此刻,被全面覆盖!八越心里只留下“强棒花笼泉水”这个令他血脉偾张的深刻烙印!
明荣部员休息区域。
王牌投手森流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捆绑的绳子,嘴上贴得胶布也撕开了。平日里一直骚话不断的他沉默得可怕,也没有叫嚣着去青野部员的休息区找折原响希,绮丽动人的眉眼间一派沉静,神情冷淡,只有注视花笼的目光明亮又锋利!
富丘部员休息区域。
王牌投手能登辉之助要不是被捕手金元拉着,已经翻进球场冲向投手丘了!
通过直播看这场比赛的投手,美国U18代表葛列格里·摩尔、山形诚海的黑田大辅、仙台宇商都的佐津川厚也、神奈川多摩工业的与那原郁人、北海道相马的佐伯光久等,被久部喊来看比赛直播的世界各地天才投手们,全部颤栗了起来!
无论认不认识花笼泉水,这些天才投手们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一较高下!
东京,明治神宫棒第二球场。
解说在热情洋溢介绍刚才的情况,然后给观众们介绍这位青野的一年级。
花笼打完一个哈欠,扔下球棒开始跑垒。
他这一动作,三垒侧休息区群情激动的青野一军部员倏然安静下来,看地的看地,看天花板的看天花板,看自己手指、球棒、棒球、手套的人都在做着各自的小动作。有些人直接一脸生无可恋,比如星谷;有些人表情惨不忍睹,比如星谷。对,都是星谷环。
日高琴乃经理拧着细眉,抓着记分簿的手指隐隐发白;红日教练直接转过身去训斥刚才差点跑到球场上的日向、东地等人,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意想不到的超强攻击啊,早知道如此就不解开花笼君的走垒封印了,做得太过头,道理就不在青野这边了。”乌丸监督摩挲着光洁干净的下巴,勾着唇,眼神、表情和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期待,与说出来的话完全不符。
看台上热烈的气氛变得有点怪,看直播的宇商都末永、名仓等人、诚海的黑田、藏原等人不约而同回忆起当初练习赛的场景,表情开始变得微妙。
因为花笼在跑垒。
或许用走垒来形容更为恰当,只见花笼打着哈欠,姿态悠闲,从打击区往一垒方向前进。虽然双手做出在跑步时的摆臂动作,但动作慢了不知多少,步伐轻松从容,格外的慢悠悠。别说跑步了,这是连在竞走都算不上的散步,还是那种老爷爷温吞的消食遛弯。
要不是这里是球场,要不是花笼穿着青野部服,其他人都有种在春游的感觉。
花笼泉水就当着白鸥台的面、当着东京大半高中队伍的面,顶着成百数千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视线,非常平和(自认为)地跑垒。
寂静。
球场再次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