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喜神(1 / 2)
[我们的世界出问题了。]
夏白一打开[老死不相往来]群,就看到了这条消息,来自群里的老王。
眼神呆了呆,一分钟的时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等他低头再看,群里已经跳出了不少消息,群里几老几乎都跳出来了。
老李:[你这老不死的,平时一个屁都不放,一出来就胡说八道。]
老刘:[出什么问题了?问题不是早就一大堆了?]
老钱:[刚戴上老花镜,你们怎么又说话了?]
老王:[我这是惜字如金,平时不说废话!你们一个个的是真没察觉?还是在这装傻?]
老王的消息一发,群里出现了短暂的,意味深长的沉默。
夏白也跟着沉默,好像跟着想了很多。
老李:[老王,真的吗?]
老王:[真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最晚明天下午泉广市应该就要封了。都一大把年纪了,注意点,别临死了出什么意外。]
老钱:[泉广市?老夏不是就住泉广市隔壁的姜岐市?]
群里几个老人会艾特的在艾特老夏,不会艾特的也在大声喊老夏,让他注意点。
夏白回过神,立即应声。
老夏:[看到了!]
听到泉广市要发生什么后,他们第一反应是喊住在附近的老夏,看到老夏知道后,才纷纷讨论起为什么要封泉广市。封一座城市,绝不是一件小事,马上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老林:[我听说最近泉广市死人很多,是因为有什么传染病才封的吗?]
老李:[听说?从哪里听说?呵,你是闻到死人味了吧?]
老刘:[都什么年代了?别胡说八道。]
一条条[老死不相往来]群的消息从手机顶部冒出来,夏白在网上搜了会儿泉广市的资料,点回群里时,老王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只留下一个链接,再没出现过。
剩下几位可能连链接都没点开,又吵了起来。
夏白习以为常,点开链接看了起来。
老王留的链接直达一个帖子,帖子名只有一个简单的日期,9月2号,今天的日期。
帖子中,楼主什么都没说,直接放了几张图,其他跟楼的人也是什么都不说,只放图。整个帖子里,一个字都没有,全是图。
根据刚才的看到的泉广市资料,以及基础的车牌号、标志性建筑等,夏白在这些照片中,找到了几张泉广市的。
老王说的没错,泉广市可能要封了。
最新一张,是五分钟前发出来的,只比老王说这事时晚个几分钟,是拍的泉广市的一个国道入口。
泉广市是历史古城,这个入口修建的和城门很像,两个高大的拱形门,一进一出。
黑夜里,并没开很明亮的灯光,进口那里,已经有人在暗中铺设围栏了。
出口那里没有,意思好像是,以后泉广市只能出不能进。
这张照片里正好拍到有人出来,那几个人有人眼神平淡,有人兴奋,有人是狂喜,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沾了血,有个人从头到脚都被血浸透了,连头发上都滴着血,成了个血人。
很难想象如果他流这么多血,或者他周围的人流着么多血,会不会变成干尸,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完好无损,一点小伤都没有。
第二张照片,在一家网红餐厅门口,十几个人压住了什么,从露出的手看是人,手指颜色灰紫又不像正常人,有一个人就在那个手腕处注射什么。
第三张照片,在泉广市蜡像馆外围,不少人抬着一具具很像人体的东西向外走,那些东西都被黑色的布袋裹着,究竟是什么看不清,这张照片正好拍到其中一个黑布袋里血向下滴的画面。
夏白把这几张照片一一仔细看了一遍。刚才他在网上搜泉广市时,看到泉广市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店铺接连倒闭,死亡事件也很多,网上有人说,泉广市是不是被诅咒了。
其实不用上网看,作为泉广市的邻市,他们这里也有人讨论泉广市的一些离奇事件。只是大多数都只是八卦,可能会紧张,也没多恐慌。
这些照片和老王的话,给夏白打开了一扇门,让夏白窥见另一个被竭力掩盖,但即将掩盖不住的世界。
除了泉广市的,帖子里其他地方的照片也是一样的,血腥、诡异。
他从这个帖子进到这个贴吧,这个贴吧的名字也很简单,叫九月。整个贴吧只有两个帖子,一个是刚才夏白看的9月2号,另一个是9月1号。
9月1号里也是这样,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不同人发的这种照片,有的照片能看出城市地点,更多的是不知道在哪里拍的,发生在哪里的。
有9月贴吧,那有没有8月、7月?最早从什么时间开始?
夏白在网上搜索,以往月份在网上已经没了任何痕迹。
他回到[老死不相往来]群时,群里还在吵。夏白熟练又不动声色地拉架。
老夏:[不是传染病,今天已经不让人进姜岐市了,但姜岐市的人可以出来。]
老钱:[对!如果是传染病,应该相反,只许进不许出才对。]
老林:[最近老夏怎么有点靠谱了?]
老刘:[既然这样,老夏你得好好准备一下啊。]
不用他们说,脑海里满是那些照片的夏白已经跑去准备了。
不是去准备食物和水源,也不是做安全防护,他直奔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紧闭,只从刚打开的房门外透出一片微弱,触及不到深处的光。房间里阴凉的气息,混着某种特殊辰砂的味道逆光溜出。
夏白快步走到床边,叫了一声“爷爷”。
床上的人僵硬无比,光线落脚处泄出一处微不可查的尸斑,自然无法回应他。
夏白习以为常,并没期待他回应。
他背起床上的老人跑到一楼院子里,将他靠在墙上,又回到房间里拉了一副棺材出来,熟练地把老人放在棺材里。
他转头又走进旁边一间房,带了一把锄头出来。手握锄站在房间门口,他抬头看向夜空中泉广市的方向。
九月初的九点,静夜沉沉,月亮隐在霭霭的灰雾中,星光微不可见,浓稠的黑几乎要铺天盖地压下来。
夏白握紧锄头,急匆匆跑到院子里,在院子西北角挖了起来。
土地不算坚硬,和外面的比松软很多,带着山村夜晚的湿气,挖起来还算轻松。脚边堆起越来越高的小土堆,锄头忽然停了下来,在一副黑沉沉的棺材上。
立即换了个地方挖,二十分钟后,又停在一副棺材上。
再换个地方挖,又挖到了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