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有声剧 在心里暗暗可惜了一下……(1 / 2)
在心里暗暗可惜了一下, 他一扭头,就看见徒南薰满脸的羞愧,还隐隐夹杂着一些恼怒。
“这又是怎么了?”傅玉衡有些莫名其妙。
徒南薰:“你……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懂事,还没有大局观?”
傅玉衡:“啊?”
——话题究竟是怎么跳到这里的?
徒南薰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听说桐油涨价, 我先想到的就是趁机赚一笔, 没想过朝廷正需要。”
原来是因为这个。
傅玉衡失笑,“我就是随口一说, 哪曾想你已经放在心里了。”
他赶紧抱护媳妇儿哄,“这天下的商人这么多, 也都不归咱们管, 咱们只管好自己便罢了。
等着看吧,若是那些商人不知收敛, 朝廷肯定会出手的。”
本朝太-祖倒是和前世历史上的明太-祖一般,皆是出身贫寒。
但与老朱不重视商人,以至于有明一朝不收商税不一样, 本朝太-祖深知商人之害, 商税比之从前各朝都要重。
饶是如此,和他前世的商业税也不能比,只能达到前世一半的水平。
因为这个,别的商人都暗暗抱怨本朝税太重,傅玉衡却交税交得特别痛快。
有了前世做对比, 他还觉得自己占着便宜呢。
朝廷本就对商人管控严格, 若是太平年月,他们做一些恶性商业竞争,朝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在这种紧要时刻,他们竟敢倒卖军需物品, 并哄抬物价,不是上赶着把脖子往刀上递吗?
不过,徒南薰是被严格按照本朝优秀公主的标准养成的,对于朝政上的事不太懂,多正常?
既然皇家不教公主权谋政治,自然就不能要求她们深明大义。
但为了照顾小姑娘的面子,傅玉衡并没有直说,而是看似有理有据,实则牛头不对马嘴地安慰了一通。
被傅玉衡偷换概念一通哄之后,徒南薰果然放下了心思,重新高兴了起来。
傅玉衡兴致勃勃地说:“安南小国,势必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待大军凯旋,咱们可以收集一些军中事迹,编排一出《征安南》,肯定很多人爱看。”
两人又细细喁喁说了许多,商议好了等《黄九郎》上映,便一起到郊外去踏春。
临近中午,红藻来问他们午膳想吃什么,徒南薰便说:“想吃翡翠楼的烤羊排和面果子。”
傅玉衡当即便道:“那中午就不在家吃了,咱们去翡翠楼,让人家现做。”
一声吩咐下去,自有人收拾安排。不到一刻钟,两人便坐上了出门的马车。
马车到了翡翠楼的门口,傅玉衡扶着洗砚的手下来,又转身把徒南薰扶了下来。
这会子正到饭点,大堂里已是客满了。
伙计眼尖,从衣着举止便看出两人是贵客,立刻就迎了上来,奉承道:“这位爷和奶奶来的真巧,二楼恰好还有个雅间,您二位楼上请。”
两人点了点头,随着伙计。
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傅玉衡却发现,柜台前面不远处,竟多了一张长条桌子,不禁多看了两眼。
伙计见状,便解释道:“楼里新来了一个说书先生,因他书说得好,又愿意长期在这里说,掌柜的便专门给他安排了一张桌子。”
“说书?”徒南薰来了兴致,“什么时候开始?”
伙计道:“一般都是饭点开始。眼瞅着这个时辰,说书先生也该来了。”
他话音刚落,大堂里便是一阵骚动,隐约听见有人说:马先生来了!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来的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一身靛青圆领直缀,头上裹着同色四方平定巾,一派书生气概。
徒南薰抬头看了看二楼雅间,又看了看那说书的桌子,神情有些犹豫,“大堂里还有位置吗?”
那伙计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解释道:“这位奶奶放心,马先生有独门绝技,他在楼下说书,二楼雅间里连最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若非如此,他们掌柜的也不能这么重视。
要知道,乐意包雅间的,都是愿意花钱的顾客。
虽然大堂里吃饭的才是收入大头,但那些贵客也不能得罪不是?
徒南薰这才高兴了,与傅玉衡相携上了二楼。
伙计先给二人上了茶,这也才问道:“两位今日要吃点什么?”
傅玉衡问:“有好的羊排吗?”
“有。”伙计小道,“早上现杀的小羊羔,那肋条嫩得很,正好做烤羊排。小的吩咐后厨,现给二位做一份?”
傅玉衡点了点头,又报了几样爽口的,末了道:“有精致的面点多来几样。”
伙计一一都记了,又问道:“二位可要酒吗?我们东家弄来了一批新疆葡萄酒,滋味甘美,别具一格。两位不如尝尝?”
傅玉衡看向了徒南薰,“你喝吗?”
徒南薰道:“先来一壶尝尝,若是当真好,回去的时候便多买些,也带给公公婆婆尝尝。那个酒不易醉人。”
傅玉衡便点了点头,对伙计道:“就这样吧。若还要别的,就再喊你。”
“好嘞,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催后厨上菜。”
这时候,一楼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接着就是清亮的声音念了一首定场诗。
徒南薰眼睛一亮,“说书的这是要开始了?”
随即又疑惑道:“这定场诗听着怎么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等那说书的说到了正题,徒南薰脸色一垮,满是失望。
原来,人家说的不是别的,正是前段时日大火,如今又因海报回炉的《倩女幽魂》。
傅玉衡“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个发展,他也委实没想到。
徒南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你方才就没有半点期待?”
“期待。”傅玉衡立刻端正了神色,“就算是现在,我也很期待。”
徒南薰以为哄她呢,忍不住鼓了鼓脸颊,老大不高兴。
傅玉衡却道:“就算是同一个故事,不同的人讲出来,也有不同的感觉。
更何况,说书与讲故事又不一样。与话剧相比,更是另一种表现形式。
《倩女幽魂》都火了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多人来听说书,想来这位先生,定然有别样的演绎。”
一番话又把徒南薰的兴致勾了起来,“我倒是要仔细听听,他能演绎出什么样来。”
傅玉衡笑了笑,他也想仔细听听。
至于侵权什么的,在这个时代,就不要想这些了。
一是如今的人根本没有这个概念,二是好多传统文学作品都是借鉴前人的经验,三就是民众娱乐匮乏,傅玉衡也不想因此节外生枝。
《话剧》虽然形式新颖,大多数人都喜欢,但真正舍得花钱买那个票的,最少也是中层阶级。
底下的民众想来对《倩女幽魂》闻名已久,只是生活艰难,没有闲钱满足精神娱乐。
因而,以说书这种形式重新演绎,在这种环境下是必然会诞生的。
能给底层百姓增添精神娱乐,还能让更多说书先生有碗饭吃,傅玉衡就觉得,没必要过多纠结了。
这位说书先生果然不同凡响,不管是朗声的念白,还是人物之间的喁喁私语,他们在这二楼包厢里,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便是故事的整体内容没有多大改编,傅玉衡二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不多时,他们要的面点先上来了,随后几样配菜和烤羊排也都送了过来,一起的还有一壶葡萄酒。
一段故事说完,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偏巧伙计拿着小茶盘,来替说书先生收赏钱。
傅玉衡却不给赏钱,只对伙计道:“劳烦再整治一桌好菜,我想请这位先生喝一杯水酒。”
怕他不肯来,傅玉衡又道:“若先生推脱,你便说我有些说书的建议,要与他探讨一二。”
伙计虽然不明所以,但傅玉衡是客,他们开门做生意的,得不得赏钱不重要,伺候好客人,不得罪人才是最重要的。
因而,听了傅玉衡的话,他立刻就点了点头,去给马先生传话了。
很快,马先生就跟着伙计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