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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逼王集中营 能不能吻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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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了。

柏为鹤的意图真的很明显。

陈子轻出于各种因素一直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算的是,像柏为鹤那么高傲的人,不会主动跟他挑明。

哪知道柏为鹤竟然挑出来了。

所谓的“看来我还是做得不够,才让你没明白”只是绅士地给他台阶下, 而不是直接说他装傻充愣, 消费情感。

庸俗点就是——你不回应我, 还总是找我。

柏为鹤不愿意再这么不清不楚,跟他要名分了。

陈子轻被摩挲的那只手从指尖到手腕都是麻的,他要回一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就是全身上下只有嘴硬,假死了。

哎,也只把柏为鹤当个游戏里的npc就不用纠结了。

当不了啊。

所以他会纠结,会瞻前顾后,犹豫不定,感性跟理性的天枰晃来晃去。

怎么办呢,柏为鹤已经不会再给他退缩逃避的机会了。

他之所以停在这个任务世界没剥离出去,只因为感情线没走完,那感情线串着傅疯狗,夏野狗和柏为鹤,猜不出要停在哪才算是架构师设定的终点。

覆在他手背上的触感微凉,完全拢住了他的整只手,他的心尖忽地一颤,感觉自己眼前的迷雾有一瞬间散开了。

感情线会不会是要他在这里……选一个人恋爱结婚,相伴到老,过完一生啊?

要是这样,那就柏为鹤啊,根本不用挑来挑去, 柏为鹤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方方面面都是最好的,也肯定能给他忠诚干净的婚姻,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

就是不确定感情线到底是不是那个走法。

万一他答应了,刚开始甜蜜就传送去下一个世界了……那对柏为鹤多不负责任啊。

说得就跟他在感情线上有选择的余地,喜欢了,不喜欢了都能管得住一样。

陈子轻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你别摸我手了。”

再摸就摸出事来了。

柏为鹤依旧摩挲着他的皮肉手骨:“我在等你的回答。”

陈子轻象征性地挣了挣,柏为鹤就松开他的手,他攥了攥有点湿滑的菜单,轻不可闻地说:“够了,你不用再做了。”

柏为鹤指靠向他的左耳助听器:“轻轻,我没有听见你说的话,你的声音太小。”

陈子轻踮脚,柏为鹤低头弯腰,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做出的举动。

个矮的深吸一口气,在个高的耳边重复说过的话。

柏为鹤弯着腰微微偏头,他们的距离一下就近到呼吸相融,躁动而缠绵。

陈子轻瞪大眼睛,脸颊火烧,他屏息不动。

柏为鹤眸光深黑,嗓音低沉悦耳:“那你挑人陪你过生日,为什么没有把我放在首选的位置?”

陈子轻嘴唇翕动,听他道:“是我下午来晚了点,还是回你短信回得不够及时?”

都不是,跟你没关系,你没问题,是我的问题。

陈子轻瞅瞅手里的菜单,这菜他是点不了了,他喝了二锅头似的放下菜单,腰一点一点地蹭着桌面,从柏为鹤渗透男色的气息里走出来,往沙发上一坐,双手捂住脸,指尖抵着额头,埋进微潮的刘海里。

包间的氛围像一锅架在火堆上的冰水,只等一根火柴丢进去,即刻便会燃起大火,水液沸腾。

“我其实没想过这个生日,我就想挑个会拒绝我的应付你舅舅。”陈子轻闷闷的吐字声从指缝里钻出来,“你不会拒绝我的,所以我才没有选你,只是这样子,没有别的意思。”

柏为鹤没回到多面的沙发落座,他伸手拨动桌上花瓶里的蓝玫瑰:“我很难不怀疑你在撒谎。”

陈子轻:“……”那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我的确不会拒绝。”柏为鹤话锋一转,“为什么不想过生日?”

陈子轻嘀咕:“谁喜欢长一岁。”

又撒谎。

实际是怕生日一过,回忆就多了一段,走的时候行李又重了一点。

旁边寂静无声,上位者自带的压迫感让陈子轻坐立难安,哪怕柏为鹤没有释放出丝毫强制意味和侵略性。

“我不想吃饭了,我想走了。”陈子轻听见自己很没出息的声音,他又想跑了。任务可以迎难而上,感情一遇到棘手的瞬间就习惯性地想要先跑走。

柏为鹤面色淡然如常,语调也是一样:“费莱尔就在门外,你走出包间,他会送你。”

字里行间听不出半分挽留与强迫。

这会让人误以为他没有多在意,仿佛半小时后就坐在铺色厚重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此情此景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丝毫不放在心上,更不可能影响到他的心情和当天规划。

陈子轻撇着嘴放下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包间光线明暗,他手一放,脸上眼里的情绪就无处躲藏,那是和他嘴里表达出来的截然相反的情绪。

“你让开。”陈子轻的脑袋耷拉下去。

根本没挡路的柏总闻言,还真配合地抬脚走到一边。

陈子轻的眼皮颤了颤。

柏为鹤的目光落在他扑动的眼睫上面,喉间隐约滚出一声叹息:“是不是肚子突然饿了?”

“……好像是有点。”

柏为鹤没拆穿,更不会趁机笑他,而是开口道:“那就把饭吃了再走。”

“好吧。”陈子轻顺坡下驴地坐回沙发上面,“菜我不点了,你点吧,随便吃什么都行。”

.

气氛很快就回到暧昧的界值。

柏为鹤点好菜,长腿屈在并不逼仄的桌下,他牵了牵西装袖口,双臂抬起来,手肘撑着桌面,赏心悦目的十指交搭于下颚,一条腿舒懒地伸到对面,西裤的裤腿擦进惊慌失措想合起来的腿间。

“轻轻,如果今天让你选门婚事,我依然不是你的首选。”

陈子轻的注意力从桌下转移到桌上,他捧起水杯喝了两口水,觉得自己完全不是柏为鹤的对手。除了年纪,其他都比不过。

年纪还只是原主的,不是他自身的。

柏为鹤眼眸半阖:“这回又要用什么理由来打发我。”

陈子轻严重怀疑柏为鹤不看他是不想让他紧张,可他并没有就此感到放松,他头皮阵阵发紧,吞吞吐吐地解释:“我不能……我跟你舅舅……你不能掺和进来。”

柏为鹤极轻地笑:“晚了。”

陈子轻耳朵一红,柏为鹤这是要干什么,短时间内三番两次撩他,再这么下去,他就不能走出包间了,腿软成棉花了怎么走。

男色真可怕,幸好他剧情线结束了,不然多耽误事啊。

柏为鹤抬了抬眸,将对面人的羞涩收进眼底:“他最初把你放在身边,是想替你母亲照顾你,后来是为了让你母亲借尸还魂到你身体里。”

陈子轻惊呆了。

我的妈啊,厉老狗这个人竟然比解锁的关键词信息里还要炸裂,大情种啊!

借尸还魂都能想得出来,陈子轻不敢置信,这就是灵异120区的特产吗…………

柏为鹤以为他害怕,说道:“图形是错的,仪式不会成功。”

陈子轻默默藏起自己的激动和好奇,摆出心慌无助的表情:“在哪啊?”

柏为鹤平缓道:“宅子没成废墟的时候,你母亲的棺材就在他书房底下,现在他换了个地方存放。”

陈子轻欲言又止,这么隐秘的事你都知道,你对你舅舅还真是了如指掌。

“那现在呢,现在你舅舅对我……”

柏为鹤看着他:“你清楚。”

三个字就让陈子轻心乱如麻,他确实一清二楚,厉老狗当导演了,在监视器前看着呢。

柏为鹤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几句就挂掉,他凝视着心神不宁地啃咬嘴角的人:“不会让你等太久。”

陈子轻猛地抬头:“你要做什么?”

柏为鹤若有似无地观察他嘴上啃红咬湿的地方:“轻轻。”

“啊?”陈子轻嘴微张,露出一点莹白的牙齿,模样毫无防备,软成一团。

柏为鹤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陈子轻一头雾水,这是要他擦哪啊?他拿起纸巾擦擦脸跟脖颈,听见对面的柏为鹤说:“嘴。”

“嘴怎么了?陈子轻莫名其妙,他伸舌舔了舔下唇,又在嘴角掠了一圈,一抬头发现柏为鹤从双手交搭变成单手扶额了。

……

陈子轻继续刚才的话题,又问了一次,他真的很担心柏为鹤乱来。

那就是印证了标注里的众叛亲离。

柏为鹤揉了揉鼻根:“你应该问,你前夫和你旧保镖会做什么。”

陈子轻一个激灵,傅延生夏桥正两人都不讲王法无所顾忌,不像柏为鹤,身上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那他们会为了继续跟他纠缠不清,联手或者各自对付厉正拙吗?

傅延生拿的估计是夺妻之仇剧本,夏桥正呢,义子以下犯上,继承义父的所有剧本?蛮有可能,他们都很会给自己加戏,投入进去了出不来了。

陈子轻蹙眉,傅延生跟夏桥正要真打算对付厉正拙,就也会对付柏为鹤。

或者借厉正拙的手。

毕竟他们多少都能看得出来,他不把厉正拙当回事,可他对柏为鹤就不一样了。

陈子轻忧虑起了柏为鹤的安危。

转而一想,柏为鹤跟他的处境不同,不在劣势,不会被动防守。

柏为鹤既然提点他这件事,就说明早有预料。

陈子轻在心底悄悄松口气:“柏先生,你在垡城见到我脖子后面的蝴蝶之前,不知道你舅舅身边有个我吧,十四年不是十四天,那么长时间,你不好奇吗?”

柏为鹤好整以暇:“那你展开说。”

“……”陈子轻说不出来,他本人都不知道。

没事抖开这话题干什么,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周遭沉闷了下去。

好在厨师推着餐车进来了。

陈子轻看厨师将削成片的松露洒落在意面上,一口就能吃完的分量,捣腾得这么精致。

吃得是品味和艺术,不是填饱肚子的食物。

“先吃面。”柏为鹤说。

不是一次上完啊?陈子轻拿起叉子搅拌意面,他在傅延生的别墅里掌握了刀叉的使用方法,吃哪个国家的餐品都没问题。

陈子轻吃了两片松露,他望了望包间投影屏上的菜品介绍,食材由来,以及制作过程,手往酒瓶上摸。

柏为鹤出声制止:“别喝酒。”

陈子轻有种被老干部教训的错觉:“你不让我喝,那你点。”

嘴上亲昵的埋怨,桌底的脚也不再僵硬,放松地左右晃动,不时蹭上腿间的黑色西裤布料,撩人心弦。

柏为鹤半晌道:“我喝的。”

陈子轻下意识地叮嘱:“你也少喝点。”

柏为鹤往酒杯中倒一点葡萄酒:“晚上没有正事要办。”

“或许,”他令人遐想地一顿,“有正事?”

陈子轻拿着叉子的手剧烈一抖,如果正事是我,那没有,真的不会有!

柏为鹤好似随意一提,并非势必要问出结果,他品了口酒:“就过生日的事,你前面说够了,不需要我再做什么,后面又糊弄我,用要走吓唬我扰乱我的心绪,试图将事情翻篇,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趁这个机会当面确认一下。”

“你明白我的意图,知道我的心意却不挑我,是我一厢情愿?”

柏总又开始要名分了。

陈子轻哪里比得上大老板的口才跟缜密思维,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紧迫,有些喘不过来气地结巴着说:“那不是,我,我也……”

柏为鹤耐心道:“想好了说,慢点说。”

陈子轻垂眼用叉子在盘子里刮拉意面:“你什么时候对我有,嗯,那种想法的。”

一向履行食不言寝不语的柏先生这时倒没阻止,还回应道:“哪种想法?”

陈子轻面红耳赤:“就是你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我的。”

柏为鹤用平淡的语气透露惊心动魄的信息:“我让你自重的时候。”

生理欲望与心理欲望都被冒犯了,才会那样说。

既提醒对方,也提醒自己。

他人的太太,他人的婚姻,合法的夫妻关系,一道深不见底望不到头的界限立在眼前。

陈子轻好一会都没缓过来柏为鹤带来他的惊涛骇浪瓢泼大雨,他不敢往对面看,眼睛四下飘忽着停在酒瓶上面。

酒瓶中间有一颗红心,全是钻石拼起来的,他呢喃:“这酒瓶好好看啊。”更想说很贵。

柏为鹤咽下口中的食物:“喜欢就带走。”

不会觉得结束就餐带走酒瓶丢人现眼,或是对自己的身份地位造成负面影响。

陈子轻正对着商务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的柏为鹤,感觉他活在世上,没有沾到一点尘埃。

如今要情爱了,也会有贪婪,痴迷,嫉妒,渴望,失控,纵欲,患得患失之类吗?

古代电视剧里的神仙为了心中所爱被天条惩罚,反抗坚持,最终变成人都很痛苦,没有一个不流血不流泪的。

看得人不忍心,也觉得不值,做神仙多好啊。

哪是凄美,只有凄惨。

第二道菜上桌以后,陈子轻还在直勾勾地望着柏为鹤,眼里的落日嵌着他立体深刻的眉目面庞。

柏为鹤停下切牛排的动作:“似乎比起食物,你更想吃我。”

陈子轻:“……”

这严谨的,平铺直叙的语气,像在会议室发表定论。

柏为鹤把刀叉放在一边,他往后坐,将被桌沿阴影遮挡的腰腹暴露在外:“坐我腿上来。”

陈子轻惊得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去,不要不要不要。

柏为鹤的面部倏地闪过不适。

陈子轻顿时就没了躲闪的想法:“你怎么了?”

柏为鹤沉声:“肩疼。”

“好好的,肩膀怎么会疼啊!”陈子轻不由自主地走到他那边,被他拉到了腿上。

柏为鹤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握住他的手,向着自己的腰两侧放进去。

陈子轻僵硬地搂着柏为鹤,指尖扣着他的马甲,搞不懂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上了,这都不是走出来的,是飞。

柏为鹤倚着沙发背:“肩疼是真的。”

陈子轻一怔,葡萄酒的醇香从柏为鹤的唇间跑进他唇间,他抿上了嘴巴,听到柏为鹤吐出一句:“出差期间被暗算受了枪伤,接你电话的时候正要处理伤口。”

他脑子里嗡地一响:“那你当时不说,在你舅舅家的会客厅不说,现在怎么又说了?”

“很显然。”柏为鹤徐徐道,“为了博得你的担忧和关注,吸引你过来。”

陈子轻浑身的体温疯狂飙升,裸露在外的皮肤红成一片:“我还是从你腿上下来吧。”

下不去。

屁|股被柏为鹤摁腿上了。

柏为鹤略抬食指,看似十分不经意地挑起马甲里的领带。

陈子轻的视线追过去,瞧见了别在上面的行空石领带夹,他转瞬间就想到了对应的记忆片段:“这领带夹……”

“意义非凡。”柏为鹤一身的矜贵风雅,“我佩戴它,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陈子轻想捂他的嘴:“你别说了。”

柏为鹤坦然言明:“我不说,你如何知道?”

陈子轻把脸扭到一边,小声反驳:“我能猜得出来。”

柏为鹤沉默了。

陈子轻气得拔高音量:“我真的能猜得出来!”

“OK。”柏为鹤抚他轻抖的后背。

陈子轻偷偷翻了个白眼,他摸了摸柏为鹤的领带夹,捏着领带一路往上,停在束紧的黑色衬衣领口位置。

犹豫了一会,下定决定凑到柏为鹤耳边说:“我其实没有变成向日葵,我都没有开花,就是个小花苞。”

柏为鹤不言语,漆黑的眼也微微合着,看不清是无动于衷,还是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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