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chapter 116(1 / 2)
时启刚才气急上头,说了一番话,江允离开之后,逐渐冷静下来,只觉得头疼:“我怎么和他吵起来了?”
这下可糟了,以江允的性格,能说出这种话,估计以后都不打算搭理他了。
而他还得再跟江允一起练舞,一起参加明天的活动,还得继续维持表面的舍友情谊,光是想想就觉得很难办。
时启长吁短叹,突然想起一件事,看了眼江允的面板,好感度没掉。
大家都各自先冷静冷静吧。
江允大概也是担心他被骗,而字里行间,则无意识地透露出一种占有欲,这是令时启最想不通的——他搞不明白江允的态度。
究竟是想复合,还是决定当朋友?
而且看江允那样子,似乎也并不希望他想起过去的事情,对过往一概不提。
五楼的宿舍,显然比三楼的宿舍条件要好不少,属于是豪华单人间,但为什么江允也有这里的钥匙呢?时启看了看,这里并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便也出了房,随手把门关上,下楼,在宿舍门口,竟有些不想进去。
靠在墙上,时启心想,这下江允估计得气疯了,不知道用红绳能不能弥补……
时启摸了摸裤兜,里面空空如也。
时启又摸了摸另一侧裤兜。
什么也没有。
时启如遭雷劈。
他的红绳呢?
——掉了?!!
那可是重要物品啊!
时启顿时不再纠结犹豫了,他沿着自己走过的路,一路寻找丢失的红绳,直到回到五楼房门口,也没看到红绳的踪迹。
如果不是被人捡走,就是掉在这间房里了。
时启推门,门紧紧关着,需要钥匙才能进去。
自己坑自己的时启:“……”
仔细想想,刚才或许是在和江允谈话之间有所动作,所以红绳掉了。
他得找钥匙。
时启询问了一楼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告诉他,五楼是高级宿舍,只有他们自己有钥匙。
换言之,是有特权的练习生才有房门钥匙。
他只能去找江允,而江允肯定不会搭理他,毕竟他连“关你什么事”这种话都说出口了,江允要是理他,那就不是江允了。
时启推门而入,房嘉然被时启的颓丧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时启扫视宿舍,江允没有回来。
时启说:“把一件事情搞糟了,而且想和好,难度非常大,可以说基本上不可能。”
房嘉然劝他:“安心啦,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就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第二天就迎刃而解了呢?”
“希望吧。”时启坐在椅子上,看到一旁白寻床上摆着个电吉他,那吉他外表呈现出酷炫的深黑,曲线流畅,坠以星星点点的装饰,一道惊雷横劈贯穿吉他表面。
白寻之前都拿一把棕褐色的吉他弹
唱,今天乍一换,倒是十分吸引目光。
正想着,白寻从外面进屋,见时启看着吉他,道:“好看么?节目组的吉他用着不顺手,便让他们将我的吉他从外面给我送过来了。”
“很漂亮。”时启点头道。
白寻却是注视时启的表情,静了静,问道:“你怎么了?”
时启一怔:“没怎么啊。”
“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白寻说。
时启没想到白寻竟也这么敏锐,摇摇头:“没事。”
白寻并不勉强,道:“你如果想找江允,去练习楼五楼的天台看看,他经常呆在那儿。”
时启呆呆地“哦”了声,突然觉得白寻人还挺好,令他有点感动:“谢谢……那你呢?”
白寻说:“我有时候也会去那儿,毕竟这儿也没多大地方。”
“嗯……”时启想了想,道,“我下午想请个假,和大家去放映室看节目。”
白寻点点头。
白寻虽然看起来挺酷,但实际上私下相处下来,却是个非常好相处的大男孩,只不过风格比较独特罢了,时启对他也有所改观。
白寻盘腿坐在床上,抱着吉他正要试音,却发现时启很好奇地看着他。
白寻难得竟有些不好意思:“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听你弹琴啊。”时启说,他的确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否则总想着刚才的事情,心情只会越来越低落。
白寻的手指也很好看,他们玩乐器的,手指都异常灵活,随便拨弄几下琴弦都很好听。那吉他在他手中,变得异常有魅力。时启忍不住道:“我能摸摸你的吉他吗?”
白寻抬眼瞥他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像是抱着某种坏心思一般,露出了小虎牙,懒洋洋地说:“我的吉他,只有我媳妇能碰。”
时启立刻收回了手:“那没事了。”
白寻现在对他就是单纯的队友情,时启觉得维持现状当朋友也挺好的,还是少招惹别人。
白寻则是险些被时启避之不及的模样气笑了,他总觉得,时启对他,和对江允,对贺随的态度还是不一样,太客气了。
可这样又没有什么不对。
他们只是队员而已。
白寻疯狂练琴,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有点不太对劲。
时启下午跟谷雨他们去看节目,初舞台分给他们的镜头并不多,缝缝补补裁裁剪剪,一共加起来也不过五分钟上下,弹幕也极少提到他们的名字,正常现象了。
“大家一公一定要好好表现啊。”谷雨身为队长,嘱咐道,“希望我们都不要淘汰,好好地走下去。”
提起这个话题,便难免悲伤起来。
“明天的比赛,大家也加油,我听内部人说,这次如果赢了,可以得到一个复活名额。”谷雨小声道。
大家都吃了一惊,这个复活名额非同小可,节目组只含糊说了句“赢了有奖励”,但谁也想不到,会是这么大的奖励。
“真的假的?”王乐说,“前两期都没有复活名额啊。”
“是真是假,我不清楚。”谷雨摇摇头,“只是听别人说,具体的机制也不了解。”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是沙漠上饮鸩止渴的信号,毕竟他们人气不足,镜头很少,表现也不够亮眼,属于第一批淘汰的首选。
练习楼五楼,天台。
江允坐在一个旧木盒上,一腿支地,另一腿则踩在木盒上,看着远处夕阳余晖。随后天台口传来动静,白寻背着吉他跳上来,道:“时启请假,你怎么也不去练习?”
江允视线丝毫未动,只沉默着。
“你们俩,究竟是什么情况?”白寻自顾自地说,“时启今天回来,闷闷的,你也不高兴,怎么,这就要散伙了?”
“当时还是你选的时启吧。”白寻又道。
江允轻轻转动手腕的红绳,那桃核在夕阳下透出一点光芒,他似乎在琢磨着,将这条红绳取下来,可已经戴得很久了,取下来的方法,他也不记得了。
白寻坐在另一侧木箱上,险些被扎了屁股:“靠,你这选的什么地方?”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江允垂下眼,眼睫毛同样刷上了一层童话般的金色,如梦似幻,“他的梦想,是当一个歌手。”
“当歌手,他唱歌的确不错。”白寻说,“当偶像,也和当歌手差不多。”
“不,”江允吐出一句话,“差得太多了。”
“哪里不同?”白寻奇怪地道。
江允却又不说话了。
任何人和江允待在一起,就注定了是话多的那一方,因为他的话实在是太少了。
白寻很是佩服这个男人。
时启傍晚回宿舍,江允已经回来了,两人之间,互相不认识,把对方当成透明人,时启本想和江允聊一聊,可聊什么呢?而且江允也不一定搭话,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很尴尬。
时启抱着薯片咔嚓咔嚓,和房嘉然聊天,江允则仍是坐在床上看那本厚厚的金融管理类书籍,时启一度怀疑他在摆Pose装逼,但江允似乎是真的在看书,毕竟他翻页的速度还挺正常。
心神不宁的人,只有他一个。
“对啦,你知道,明天的迷宫游戏有奖励吧,我听说奖励是一个复活名额!”房嘉然神秘兮兮地说。
时启则是嘴角抽动,开始怀疑这个话题的真实性。
连房嘉然都知道了,这显然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一传十十传百,现在这栋大楼里,估计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觉得应该是假的。”时启说。
房嘉然却道:“万一是真的,不是赚大发了!二公的镜头比一公多太多啦。”
显然,房嘉然已经把时启和他划为同一阵营了,毕竟江允这个渣男,什么也没有和时启提过,若说他会救时启,这可能性十分渺茫。
时启对迷宫游戏并没有什么经验,但他起码会有一个好处——他记性好,能记得住自
己走过的路。
但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缺点。
他路痴。
这两个属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buff和debuff一胜一负,正好抵消。
时启决定摆烂。
时启和房嘉然呱唧呱唧,丝毫没影响到看书的江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在时启的视线中,浑然成了一座冰冷华美的雕塑。
时启吃了薯片,拍拍手,随后也拿了一本书,在江允床边走来走去。
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