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置换条件(1 / 2)
在广大网友的认知中,娱乐圈明星的美貌营销,十有九骗。
比如什么‘纯素颜’,稍微有点化妆常识的人,都能看出他涂了粉底、打了高光、化了眼线。也就眼影和唇妆稍微淡了点,就敢自称所谓的‘纯素颜’。
再比如什么‘妈生脸’,纯天然没整过容。明明出道前后的对比照片完全两个模子,连鼻梁高度和脸部轮廓都不一样,却咬死自己从来没整过。反正不承认就代表不存在,被逼急,顶天就说矫正过牙齿。
‘路人偶遇’属于诈骗营销的又一个重灾区,许多艺人想通过路人视角,凸显自己的美丽。
结果稍微扒一扒就会发现,所谓‘路人’,要么是专门蹲守的站姐或者代拍,要么是早就安排好的专业摄影师。
真正的纯路人,怎么可能调整八百个角度拍照,再仔仔细细P两个小时,然后再发进超话里?
因此,受骗经验丰富的网友们,在热搜上看到#路人镜头下的池曜希#这个词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又来了又来了!
随随便便谁都能代表路人是吧?
本路人今天就要激情审判,看看又是哪个丑比瞎几吧吹颜值!
被所谓‘路人镜头’诈骗过无数次的网友们,愤怒地戳进词条,一眼看见好几张路人拍下的偶遇照。
然后——
空气中响起‘啪啪啪’打脸的声音。
池曜希的路人偶遇照,不仅没有美颜滤镜。
甚至有几张拍摄角度过于刁钻,压根没有出现池曜希的正脸。
即使如此,照片里的少年依旧眉目星朗,单单只是定定站在那儿,就好像会发光似的,天生就应该成为镜头的焦点。
其中还有一张照片,应该是得到本人许可后拍摄的。
他一眼不眨看向镜头,眸色沉沉,让人甘愿溺死在他眼底。
【这次我信了,拍照手这么抖一定是纯路人】
【谢邀,角度最刁钻那张照片是我拍的。当时光顾着看人了,相机聚焦在哪里都不知道】
【池曜希本人比照片更好看!!!我才远远看了一眼,就被弟弟圈粉了】
【等等?为什么你们会偶遇池曜希?《SS》一直是全封闭录制吧,难道他逃出录制基地了?】
【可能是有外务吧,你仔细看看照片,秦玦、莫艾伽几个都在!】
【糊比别带秦玦,我玦哥《SS》唯一大TOP你们高攀不起】
【楼上那个煞比不是玦厨!希妈和伽妈不要误伤!!我们玦哥被曜帝拒绝那么多次,好不容易两个小朋友玩到一起了,玦厨高兴还来不及呢(小声哔哔,现在谁敢说曜帝是糊比啊】
【哈哈哈哈哈!玦厨的求生欲溢出屏幕~】
【放心放心,维C姐姐都很peace~弟弟们玩得开心就好,维C不会被几个黄泉路人挑拨】
【希厨现在就是好奇,我家崽出门干啥去了
?没听说有外务啊】
【速报!刚才六家后援会联合向节目组求证,得到的答复是《曌》组为了二公舞台㈨_[]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集体外出找素材】
【凭什么《曌》组可以外出找素材?其它弟弟不配吗?】
【楼上那位真的是秀粉吗?你一点瓜不吃啊?《曌》组舞台要用到真文物,不让他们过去,难道把文物弄进录制基地?磕了碰了你负责吗?】
【稍微损毁一点,《SS》卖裤衩都还不起】
【舞台上用真文物???啥家庭啊】
【什么舞台?本路人必须关注一波】
【《Shiar》第二次公演,V/D类原创舞台《也曾曌曌》了解一下~五天后直播,欢迎各位路人来欣赏绝美舞蹈和……呃,咱也不知道啥水平的歌声】
【‘咱也不知道啥水平’哈哈哈!《曌》组大主唱池曜希iswatg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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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池曜希说,六件藏品寄放在仓库中,小伙伴们下意识以为是那种一道卷闸门落下,挂一把U型锁的仓库。
来到目的地,才发现是他们见识太短浅了。
还没有靠近仓库,几个人远远就看到门口站了一排大个子保镖,目测平均身高至少一米九往上。
连秦玦站在他们身边,也被衬托成小矮人。
保镖肤色有黑有白,块头特别大,腰间别着黑黢黢的电棍。
假如放在合法持枪的国度,估计人手一个□□。
超和平国家长大的脆皮练习生,哪见过这种阵势?
一个比一个怂,缩在后面不敢贸然上前。
几位‘大哥哥’还在互相推推搡搡,外表最纤细柔弱的池曜希,反而没有丝毫停滞,大步走上前要求他们开门。
两边保镖对视一眼,核对池曜希的身份之后,分别拿出六把钥匙,陆续放进重型防弹门的锁孔中。
“哇哦,这道门居然有六把钥匙?”蒋思舟瞪大眼睛。
莫艾伽突发奇想,询问道,“如果只用一把钥匙开锁,会有什么结果?”
“喏,你看。”池曜希指了指锁眼旁边的细若发丝的线路,“这个锁是通电的,如果顺序不对或者钥匙不对,开锁的人应该会被电击。”
“嘶——”脆皮练习生吓得噤若寒蝉。
池曜希多看那道锁两眼,认为这种程度,还是太简单了。
假如换成他来搞防盗,肯定还会再加几道关卡。
免得开锁的人像自己这样,抗电击属性点满,赶在电死之前早就撬开锁了。
池曜希轻轻晃了下头,把危险的念头收回去。
撬锁违法。
不要挑战法律的底线。
仓库内部,也跟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里面空间非常大,弯弯绕绕好像迷宫似的。
负责引导的讲解员走过来,腰上别着扩音器,嘴边带着麦克风,笑容满面为他们指路。
宋栗小声嘀咕,“我们才六个人,没必要戴麦吧?”
“哦,那个是对讲器。?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池曜希轻描淡写地说,“假如你们稍微有一点点不轨的举动,门口那帮保镖,会立刻冲进来按住你。”
“……”
脆皮练习生们更加惶恐了。
讲解员看向池曜希,没想到他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唇角的笑意非常勉强。
“你们应该知道,寄放在这里的宝贝,都是顶级收藏家视若生命的无价之宝。原本在揭幕仪式之前,不接受任何探视。因为仇复礼先生的担保,才破例允许你们进来。”讲解员小姐姐无奈地说,“还请各位理解。”
“理解、理解。”邹宇哲小鸡啄米点头,“快带我们去看文物吧。”
讲解员:“好的。参观文物之前,有几点请大家务必遵守。你们今天只能隔着玻璃看,不允许触摸、拿起。五天后的公演舞台,同样只能作为展示性用途,不可以接触、使用。”
蒋思舟怕怕地说,“你就算让我们使用,我们也不敢乱动啊。”
他选择的宝藏是商朝青铜鼎,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历史。
蒋思舟生怕自己碰坏鼎的一块皮,把自己的皮扒下来都不够赔。
“请稍等,我立刻为你们申请密码。”讲解员带他们停在一条通道前,拿出通讯器开始发消息。
池曜希:“申请什么密码?”
讲解员告诉他,“你们要参观的宝藏,分别属于六位不同的收藏家。为了安全起见,本仓库将六件藏品放置在不同的区域,通往各自区域的动态密码,握在收藏家本人手中。每个密码30秒失效,想要进去参观,必须及时向持有者申请。”
“好厉害。”
“早上听池曜希说,我还以为随随便便找个仓库寄存,我果然太天真了。”
讲解员申请密码期间,指了下某个方向,“不过,摆在那里的花瓶,你们可以随意参观,注意不要损毁即可。”
“为啥?那个花瓶不值钱吗?”
讲解员:“怎么可能?那可是陶瓷技艺成熟时期的集大成者。我们国家被世界称为‘陶瓷之国’,它的地位可见一斑。只不过,那件藏品是仇复礼先生提供的。他说自己既然敢拿出来,就代表对你们完全信任。希望你们能从这件宝藏身上,找到更多的灵感。”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突然被还未见面的仇复礼感动到。
从进入仓库到现在,他们从其他几位收藏家的行为模式中,感受到宝藏不菲的价值。
正因如此,仇复礼的毫无保留才显得格外珍贵。
又等了约莫五分钟左右,讲解员才得到动态密码,成功打开通往第一件藏品的通道。
讲解员边走,边为他们介绍,“这个区域寄放着的,是一柄战国时期的剑,由西方某位收藏家提供。”
“这柄剑最早出土于十八世纪末期,是帝王墓穴的陪葬品。刚出土时剑锋锐利,剑尖上的血迹仿佛还未干涸,因此有了‘千年
不锈’的赞誉。后来这柄剑,收藏在当时的官员家中。一直到二十世纪,因为……某些原因,流落到海外,几经流转才到了现在的收藏家手中。”
讲解员问,“你们看过剑的照片了吧?”
大家齐刷刷点头,“看过。”
池曜希选中这柄剑之后,大家传阅一圈,都觉得这样凛冽锋利的剑,很符合他的气质。
哪知道,讲解员却轻轻摇了下头,语气透露出几分无奈,“等会儿你们看到实物,可能和照片中不太一样。”
说着,她带领六位男生,走进帝王剑所在的房间。
房间中亮着白惨惨地灯,那柄帝王剑躺在防弹玻璃铸成的透明棺材中。
剑身锈迹斑斑,中央还有一道明显的裂痕,完全不像照片里那样锋芒毕露。
邹宇哲眉结紧锁,“怎么会锈成这样?金属出土的时候,没有及时做防腐处理吗?”
“当然做过。一直到出土之前,帝王剑没有生锈的迹象。”讲解员告诉他们,“目前,针对这种现象最普遍的解释是:收藏这柄剑的国家四面环海,空气湿润,金属物品更容易生锈。它流落海外一百多年,经年累月接触潮湿的异国空气,被锈蚀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蒋思舟隔着玻璃,触摸剑身上的斑驳锈迹,感觉它有些可怜,“不能清理一下吗?”
邹宇哲告诉他,“一般来说,金属文物的锈迹是不能处理的。就比如古铜钱,如果洗的锃光瓦亮,谁会觉得是真的?”
讲解员:“对,出于对文物的保护和各方面考量,这些锈迹是不能清理的。但是金属一旦生锈,接下来再怎么努力,也只会越锈越多,直到彻底腐朽。”
一直没有说话的池曜希,盯着它瞧了足足三分钟,才开口问,“它的裂痕,是怎么造成的?”
讲解员:“裂痕出土时便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剑身光亮,细细的裂痕看起来不太明显。如今剑锈了,裂痕才显得扎眼了。其实关于这道痕迹,还有个传说。”
“嗯?”池曜希看向她,等待讲解员继续讲述。
“传说中这柄剑,是战乱肆虐时,铸剑匠人连夜为即将出征的帝王打造的。后来帝王用剑平定了战乱,自己也命不久矣。临终前,他不想自己的剑随自己埋没,便把它托付给下一任君主。结果当晚,剑身多了一道裂痕。”
“下任君主看到裂痕,猜测这柄剑不愿意被自己使用。便把它放回剑鞘,随着那位君主一起下葬。出土时,这柄剑没有和其它殉葬品一起放在墓穴周围,而是贴着君王的尸骨放在棺材里面。”
讲解员讲完故事,又说,“事情过去几千年,我们只能根据有限的文献还原当时的情况,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是后来专家鉴定,这柄剑的裂痕,确实不是外力造成的。”
“这样。”池曜希走进几步,隔着玻璃,仔细观察剑身的裂纹和暗红色铁锈。
讲解员通讯器嗡嗡两声,她连忙对大家说,“我已经联系上第二位收藏家了,我们去看下一件
藏品吧。”
池曜希停在玻璃柜前,没有挪动的意思,“我再看看它。”
“这……”讲解员犹豫几秒,低头发了两条消息。然后叮嘱池曜希几句,带着其他五位练习生离开。
清冷的空间,转眼间只剩下池曜希一个人。
白惨惨的光悠悠洒落,当初大杀四方的帝王剑,躺在精致的透明冢,了无生气。
池曜希的思维被绝对理性占据,他很难相信一件器物,能有什么灵魂?
直到他真正看清楚剑身上的裂痕和锈迹,恍惚想起那些恍如隔世的记忆。
国家覆灭。
君主不在。
被迫成为敌人的附属品。
它身上斑驳的锈迹,还有断裂的纹路,就好像再用日渐腐朽的身躯,无声抗争着什么。
池曜希凝视它,能感觉到它的悲鸣。
带着一百多年远隔重洋的恨意,在这个空荡的房间震耳欲聋。
池曜希抬手,隔着玻璃,一点点触摸那道纹路。
为帝王而生的剑,却不能出鞘御敌,斩杀践踏我山河的侵略者。
反倒沦为那群强盗的战利品,被他们据为己有观赏把玩。
多么悲哀啊。
“嗯。”
静默地看了许久,池曜希才微微启唇,发出很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