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夺娶(1 / 2)
灿软的晨光从窗户透进来,宛如碎金在屋内流淌,洒落于软在床上的人身上。
她拥着被子侧躺在那里,半边身子被遮掩住,另半边身子裸露在阳光中,从足踝至脖颈开满了红色吻痕,尤其胸口下方处,那两只简直叫人吃咬过度,如今已是蔫头耷脑可怜兮兮。
乍看去,好似点点红梅开在雪地里,何止糜艳而已。
一看就知道,这位闺阁之中的可怜娇小姐,昨夜叫那闯进房中的贼人狠狠磋磨,占据了个透彻。
由此辛瑶昨夜睡得很是不好,后半夜一直在做噩梦。
今晨也醒得早。
挣扎着掀开眼帘时,秀眉含愁般轻皱,目中似蕴了一汪柔水,抬眸间眼波潋滟。
刚醒,她就没忍住的轻轻嘶了一声,只觉得身上像被狠吃过一番,难受的紧。
下意识低头看过去,辛瑶便一眼望见身上那荒唐下流布满了的痕迹,登时脸红透了,忙拉起被子将身子遮住,气的直咬牙。
那个混蛋,都跟她解释过了,还做的这么过火!
昨晚上那禽兽该开心坏了吧,可真是喝了个彻彻底底痛痛快快啊,再喝下去堂堂五皇女殿下估计都要开始打奶嗝了。
谢銮音你大混蛋!
得亏辛瑶当时还有点意识,撑着跟她说自己只能制住那蛊虫二个小时,时间快到了就哭着撵人,叫她赶紧走。
否则谢銮音定是要胡闹上一整夜了。
幸亏只有,她现在居然用上了只有这两个字,幸亏只有二个小时,否则自己真完蛋了。
辛瑶低下头,捧着沉甸甸的胸口看了看,望着上面的印子,还有奶兔子红彤彤的脑袋,也跟着红了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谢銮音今天晚上没奶吃了!
坐在那缓了一会儿后,辛瑶撑着虚软到打颤的小腿儿起身下了床,将她的小衣和床单收拾装了起来,都已经湿透了,也不可能拿去叫人清洗,只能交给春桃待会儿拿去烧了或扔掉。
洗漱过后吃了早饭。
辛瑶安静的坐在自己房中,表面上是在看书,实际心里正在纠结现在要不要去刷谢云章的好感。
昨晚夜宴,许是不忍她成为苍帝手中对付谢銮音的筏子,对自己起了些怜爱关切,谢云章加了5点好感度。
现在已经是75了。
辛瑶是想趁热打铁去做任务的,可害怕谢銮音知道了吃飞醋,晚上又要发疯弄得特别狠。
忆起五殿下昨晚伏身时沉默凶恶的模样,那常年握剑骨感有力的手简直能将人扣死,辛瑶心中一紧,下意识并了下腿,点点shi意蕴出。
她,她真的不行了,她受不住的。
这样犹豫着,时间渐渐到了下午。
正辛瑶举棋不定的时候,意外的,她先听下人禀报说谢云章来府中拜访了,约莫是有些事情要和辛子谦商量吧。
于是辛瑶难免意动,想着在自己家
里去找谢云章,总不会叫阿音发现吧?
她就刷一点点,就偷偷刷一点。
这样想着,辛瑶都准备起身去找人了,却在这时,忽闻外面传来敲门声。
辛瑶起身的动作停住,坐在那里下意识转眸看过去。
“进来吧。”
应声推开房门,随着下午阳光一同进来的是春桃。
也因为这个时辰的光芒实在是太刺眼了,于是清晰照应出春桃的面色不是很好。
作为辛瑶身边的大丫鬟,她向来是沉稳镇定的,这会儿却面带担忧急色。
见她这模样,辛瑶微愣了一下,而后轻蹙眉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这样一问,春桃眼眶愈红了些,但声音还是很镇定。
“小姐,王嫂家的小儿子约莫是要不行了,您要去看一看吗?”
听见这话,坐在半下午温暖阳光里的辛瑶猛然一怔。
她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刚回京就被苍帝下了套,之后身在危局中,又要想办法脱困,又要安抚谢銮音,还得抽空去做任务,当真是分身乏术。
是她的错,安排王嫂一家人住进后院之后,她真的忘了去过问。
却不想,她刚安抚好谢銮音,从叫人焦头烂额的局面里喘了口气,转眼就听见这样的消息。
辛瑶当然要去看,站起身就急步向外面走去。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的忽然就不行了?”
春桃紧跟在她后面,边走边道。
“是生了急病,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由着心中急切,辛瑶很快就带着春桃,走进王嫂一家人住的小院子。
小院子说小,却是不小,王嫂一家五口居住还有许多富余,内里环境清幽安静。
辛家人因为她们曾救过小姐,亦对她们一家甚好。
只是这一切都太好了,房子也好人也好,好的就像一场梦,叫王家人不敢相信也住不太惯,一直拘谨。
辛瑶匆匆走到房门口,抬步跨进屋内时,进门便看见王嫂正在床边颓然的哭,向来沉默的王大哥,这个时候依然是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沉默着,但明显看得出来,整个人都灰败了。
懂事的山果儿紧紧抱着小蝶,小蝶或许是感觉到年幼的弟弟好像快死了,一直在哭。
但又谨记着娘亲的提醒,这是在别人家里,她不敢哭的太大声,只是默默流眼泪。
郎中则坐在床边,正紧皱眉头抚摸着王嫂家小儿子,那个叫狗儿的小孩子的腹部。
望见这场面,辛瑶快步走过去问。
“王嫂,现在状况如何了,这是得了什么病?”
王嫂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是这位好心的小姐来了,忙站起身,学着辛府下人平时的模样,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说话时,眼泪却是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辛小姐,狗儿,狗儿快不行了哩。”
明明是很轻飘的一句话,冲进耳中却叫辛瑶瞬间湿了眼眶,她伸手扶住王嫂,又制止了想起身的郎中,叫他们不必多礼。
转而,去看躺在床上的那个孩子。
明亮日光下,窝在床铺上的狗儿才二四岁,甚瘦小,身子和四肢细凌凌的,一张小脸卡白,额头满是虚汗,一直在捂着肚子哭,说。
“娘,疼,娘,疼疼。”
王嫂听见这声音心都快碎了,又扑回床边,紧握着狗儿的手,哭到声音颤抖。
“是娘对不住你,是娘的错,都是娘对不住你啊!”
在这令人悲痛的场面里,站在旁边一直沉默的王大哥向辛瑶解释了,辛瑶这才知道,原来狗儿将死其实并不是因为急病。
而是因为辛瑶进梧城那天就对之感到惊讶的,于王家人来说却是日常吃食的,摆在他们饭桌上的——那碗黑乎乎的野菜拌草籽。
狗儿草籽吃的太多了。
苍国接连几年大灾大旱,田中颗粒无收,许多百姓已是家中无粮,勉强收上来点粮食还要拿去交税。
没办法,他们只能去挖野菜吃,有时候连野菜都挖不到,就胡乱去吃些能果腹的。
王嫂家虽然开面馆,但面那种精细粮食哪舍得自己吃,她家也经常去挖野菜,挖不到野菜就薅草籽。
很长一段时间,米饭拌草籽,野草拌草籽,就成了她们的日常吃食。
王家又心疼孩子,哪怕自己吃不饱,也要叫二个孩子吃饱。
狗儿很乖巧,娘亲喂什么就吃什么,就这样一口一口咽下父母不舍得吃的粮食。
于是一颗一颗小孩子根本消化不了的草籽,在他腹中落地成结。
最开始,是狗儿大解困难,开始消化不了排不出草籽了。
王家人根本不懂这些,那时候也没太当回事。
紧跟着是狗儿今日上午突然开始喊肚子疼,可这她们才来辛府啊,日子刚安定下来。
辛家人对她们那么好,给她们吃的,给她们住的地方,叫她们过上了神仙日子。
王嫂哪好意思再劳烦别人帮忙去请郎中。
当时从梧城逃走时太匆匆,她们也没得钱去请郎中了。
她们拘束啊,哪怕这里再好再像神仙住的地方,可终归不是自己的家。
她们啊,她们已经没有家了。
直至下午,狗儿实在疼的不行开始放声大哭,王家人才彻底慌了神,辛府小厮闻声而来,连忙去府外请了郎中。
然而小孩子太脆弱,从肠胃消化不了草籽开始疼痛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郎中匆匆前来坐在床边看了许久,最终遗憾的摇摇头。
那时候,王嫂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此刻听见这一切的辛瑶亦眸光晃动,身体忍不住的微微有些轻颤。
就前几天她们从梧城逃回天京的船上,自己还抱过这个小朋友,当时王嫂还说狗儿这个名字实在不好听,叫自己帮忙新取一个呢。
她还没来得及去想新名字,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却要先离开了。
正辛瑶站在半下午炽热的阳光里,脸色发白的时候,听闻消息的辛子谦和谢云章也来了。
这一人皆有仁心,又都太在意和辛瑶有关的事,进门之后见这场面也都跟着在意起来。
只是他们并不通医术,面对这即将逝去的生命亦无办法。
直到眉头紧缩的谢云章忽然想起什么事。
“我曾听闻,谢銮音身边常跟着位医术颇精的人,要不遣人去请来试试吧。”
情况至此,若有旁的办法当然去试一试,辛子谦没犹豫,立马派遣下人前去沈府请人。
小厮耗费了些时间抵达沈府表明来意,谢銮音一听是跟老婆有关的事,想都没想,当即带着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