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华夏五千年（1 / 2）
炸裂的消息被任山海说出。
“什么？”楚砚瞳孔猛地一缩。
“唳！”而小白更是惊得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全身羽毛完全炸起。
任山海已经开了口，剩下的也就没那么不好说，闵行舟叹了口气：“任伯伯,接下来我自己说吧。”
紧接着闵行舟就将小时候本该模糊，却时常在噩梦里出现、让他无法真正忘记的过往缓缓叙述。
包括从有记忆起,就和闵覆雪被关在一个只有纯白色的小房间中,没有窗户,只有一道每次开启，都能听到其他小孩子哭泣声的门。
而他们被关起来,因为他们是坏小孩,不过比起其他坏小孩，他和哥哥算是运气好的,别的小孩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他和闵覆雪则因为特殊，被特别允许两个人住在一起。
会有人教他们读书认字,学着拗口的知识，检查他们的功课,也会有人用戴上后会通电的头盔刺激他们的大脑,同样,抽血、各种试验层出不穷,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那叫作试验，只知道，会很疼很难受,但如果表现不好，会更痛更难受。
一开始他们一共有五十多个小朋友，但随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小朋友们的数量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七个。
闵覆雪和闵行舟是其中年龄最小的。
而两兄弟知道外面还有大世界，还是因为一本故事书，一本研究员心情好时，因为他们的一次成绩不错，随手抛给他们的一本故事书。
再后来就是异种来袭，研究员放弃了他们这些失败品各自跑路。
他和闵覆雪好运地站到了地面之上，另外的五个伙伴却永远地被埋在了地下。
“后来，是军部的叔叔们牺牲自己，救了我们，那时候太乱了，等我回过神来时，阿雪不见了，保护我的叔叔也和异种拼了命，周围都是喊杀声，都是血。
叔叔让我跑，脚掌能感受到黏腻和刺痛，我迈开步伐，却还是被一只大手勒住了脖颈。
我不记得小白是如何召唤出来的，只知道，小白为了救我死了三次，在异种即将掐断我的脖颈之时，是老师救了我，叫我不要怕，我在老师的怀里晕了过去。”
“刚到家里的时候，我是个自闭、胆怯甚至无法见到任何光亮的怪小孩，但是老师和师母非但没有嫌弃我，反而陪我一起待在黑暗里，开导我，帮助我。
然后，黑暗的房间里点起了橙黄色暖洋洋的星星小灯，一盏、两盏......直到最大的月亮灯也被点亮，那一天晚上，老师和师娘陪我一起拉开了紧闭着的窗帘，我也看到了真正的月亮。
也是那一天晚上，正好有流星滑落，老师和师娘带着我一起许了愿。
后来我知道了，老师和师娘的愿望是我的愿望能成真，当时我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坏小孩，我不配当他们的孩子，所以我许愿老师和师娘能有自己可爱又乖巧的宝宝，老师和师娘的愿望实现了，我的愿望也实现了。”
闵行舟转头看向楚砚，轻笑道：“小砚就是我看见的那颗不小心掉下来的小星星。”
“......?_[(”
楚砚知道闵行舟省略的部分说的是谁，是那些一起被牧羊人掳去，在实验途中死去的小孩子们，也是他的哥哥，和小师兄走上了相反的路，更是成了牧羊人统领，化身成为恶魔的“哥哥”。
楚砚还想再说什么，却感受到了怀中小白的不安，而且，现在的小师兄也的确不需要他的安慰，楚砚在心里对着楚狂和他的妻子说了声“谢谢”，谢谢他们用爱和耐心带着小师兄一步步走出黑夜，迎接黎明。
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楚砚将手中的小白抱起，一边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小白略有些僵硬和微凉的身体，一边替小白发出了疑问：“那，小白？”
“小砚你应该清楚，我和酆都大帝契约，只不过，在我和大帝契约之前，在进入军部，跟随师父学习过一段时间后，因为实验体的特殊性，不用等到成年我就可以召唤出英灵。
说我恋旧也好，说我固执也罢，在我心里，小白永远是我的第一个英灵，那时也还小，思想也不是很成熟，即便别人都说小白已经不在了，我却觉得既然我的精神海特殊，那么小白是不是也还有再出现的机会。
听说幽冥遗迹汇聚死灵，乃是曾经的地府，我就想，人死了能入地府，那英灵死了也是死了，我一厢情愿地觉得，只要能闯到最后一关，见到遗迹之主，对方或许可以帮我见到小白。”
任山海也跟着感慨般地对着楚砚道：“别看你小师兄现在足够成熟稳重，但其实他也有过一段时间的青春期，而且那时跟着庞武王见过一次魔都的斐武王，斐武王的性格也有些与众不同，曾一度成为青春期的小舟的效仿对象。”
“斐武王？”
知晓楚砚没有和斐青接触过，并不知道对方的标准动作，任山海轻咳一声，含笑给楚砚大致形容：
“小砚，你大概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婴儿肥还有些没退下去，却眉眼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少年，整日里板着一小张面瘫脸装严肃，背后一个小披风，整日用背对着人，开口闭口都是十分霸气的句子，用感叹号结尾的那种。”
“噗。”楚砚越是想要驱逐脑海里的画面，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抱歉，小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刚有些难过的小白，也绷不住伤感，豆豆眼眯成一道缝，身子一抖一抖，嘲笑起自家召唤师。
“.
.....”
闵行舟轻叹口气，拿这一大两小一点办法都没有，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不就是中一病黑历史嘛，用他那时的想法来说就是，出来混总归要还的。
又等了片刻，见楚砚笑得差不多了，闵行舟才继续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开口询问：“我继续说？”
楚砚和任山海对视一眼，又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笑意，任山海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请说。”
楚砚也跟着点头，小白这没心没肺的小傻鹰，也跟着乐呵呵点头：“啾啾~”继续吧，不过以后召唤师再敢说它蠢，鹰肯定要把这件事反复拿出来拿捏嘲笑，互相伤害的。
摇摇头，没有理会小白强烈到都传到他这边的来的心声，闵行舟继续道：
“总之就是，我背着师父‘离家出走’，在被抓回家前一头扎进了幽冥遗迹之中，凭借着一股初生牛犊的劲头，将十八层地狱都体会了一遍，没死，好运地见到了地府之主，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闵行舟还记得酆都大帝当时在一阵沉默，而后发出了一声似是遇到有趣之事的嗤笑。
“酆都大帝帮小师兄找回了小白？”
小白也跟着好奇地等待，在召唤师眼里那个阴森可怕的大帝居然是鹰的救命恩人吗？
“大帝虽然执掌生死簿，却不管英灵的生死，不过也的确是大帝帮的我。
大帝说，我的精神海和小白有些特殊，或许是小白为了保护我才被召唤出来，又在极短的时间陨落，没有完成任务的小白心有不甘，保护我这件事成为执念，竟然还有几点灵光不愿散去，藏在了我的精神海深处。”
而且当时酆都大帝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逗闵行舟，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一个可能救回小白也可能和把他自己变成精神病或者痴呆的办法。
一是，如果闵行舟放弃小白，酆都大帝可以和他契约。
闵行舟不知道自己当时如果选择了酆都大帝，对方会不会允诺，但事实就是，他当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小白。
于是酆都大帝帮他将精神海小白残留的灵光引出，又帮他分裂了一丝神魂，将一者凝聚重新为小白塑造了灵基。
在庞龙焦急的等待中，闵行舟终于从遗迹中走出，而他的肩头站着一直昂首挺胸，刚召唤就已经真名觉醒，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的“新”英灵——雪鹰小白。
并且这次的接触也让酆都大帝记住了闵行舟这个有趣的人类，并且承诺，如果等到闵行舟成为高级召唤师，还敢来到遗迹，再走一遍十八层地狱，并闯关成功，他会考虑和他契约。
后来，闵行舟成功闯关，酆都大帝也如约履行了当初自己都并未当真，觉得不会成功的许诺。
听见召唤师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小白感动极了，又扑回了闵行舟的怀里，贴贴蹭蹭，一顿撒娇后，想起小砚，于是，从被召唤那时就能看出不太聪明的小白，开始在两个人的怀里扑腾来扑腾去，竟然直接玩了起来。
虽然不太聪明，却足够乐观，
心态好得不得了，
?_[(，
三个人类同时想到，傻鸟有傻福。
不过这样一来，任山海也不怕自己的话重了让小白陷入自闭，看起来小白可能在重塑的时候，已经把烦恼的情绪给忘记了。
闵行舟看着这样的小白，也有一种自己之前的担心都白费了的哭笑不得感。
任山海直接让小白在面前站好，小白还是十分听任山海的话的，毕竟，鹰也是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人打不过，不能惹。
任山海直接道：“小白，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希望你能重视，并且迎难而上，你为了小舟也陨落过，小舟也为了你不惜犯险，我相信你能做到，也能和小舟一起变强，将这份召唤师与英灵之间的羁绊延续下去，一起走向更高的位置，领略更多的风景。”
小白的一双圆眼中满是严肃，重重地点了点头，会的！
顺道，小白又偷看了一旁的楚砚一眼，抬起右翅又十分有担当地在胸膛前拍了拍，收获楚砚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小白又有些飘飘然，还想抬起翅膀，给小砚表演一个小白啾敬军礼，结果就听到任山海不轻不重地轻咳了声。
溜号的小白老实了。
任山海这才继续道：“小舟虽然分出了一丝自己的神魂帮你铸就灵基，现在是你的所有物，前期更是帮你快速提升，但是反过来，这一丝神魂真正的主人同样还是小舟。
小舟陷入瓶颈无法突破，不是他不够优秀，而是，你身上的这一丝没有到达圆润进阶的水平，所以让小舟卡在了当前的境界。”
眼见着小白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听完任伯伯的解释明白了问题所在的楚砚也帮着小白分析：
“任伯伯说的也就是所谓的木桶效应，木桶盛水量的多少，取决于构成木桶的最短木板的长度，而不取决于构成木桶的长木板的长度。
小师兄就是其他的长木板，而小白你现在就是那块短木板，小师兄想要装更多的水，但是，这些水却会顺着小白你这边的缺口流出。”
小白这回听明白了，鹰爪有些紧张地勾起，那，那怎么办？
是，是要小白把“板子”还回去吗，如果召唤师想要的话，既然是召唤师给的，那它不会拒绝，呜呜，只是鹰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小砚和召唤师，还有其他人了？
通过之前的叙述，小白记忆的屏障似乎也被打破了一点点，依旧没有记起那些死亡的痛苦，但是却隐约想起了，好像独自被困在一个地方很久，很久。
“别胡思乱想，小舟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不可能再放弃你的，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人道，现下跟你说明白，也是想要你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为了小舟，你也得好好努力了。”
小白当即小鸡啄米般点头，紧接着又有些困惑：“啾？”
可是鹰已经是满级称号英灵了，虽然应该不是鹰自己厉害，而是沾了自家召唤师的光，但，鹰该怎么更进一步呢？
听到闵行舟的翻译后，任山海点了点头：“能有上进心
就好，正是因为你之前提升靠的是小舟，所以，即便满级也有进步的空间，不过之后只能靠小白你自己。”
说到这里，任山海又想起之前战斗时，小白身上金羽的异样：“这金羽应该是你自己找到的解决办法？”
“准确来说也是大帝的帮忙，之前我与一个异种小统领战斗之时，从他身上缴获了一株金色植株，大帝提醒我，金色植株的气息很浓郁，或许对小白有益，也许可以发生某种返祖类的变异，让小白更进一步，我就留下了。
不过因为英灵受限于召唤师认知的默认规则，大帝也无法告诉我详细的内容。
我本来想先研究一段时间，谁知小白贪吃，自己吃下，后来进化出了金羽，一开始能感知楚砚的方位，后来还能让闵行舟和楚砚无视距离与磁场进行沟通，我原本还以为这就是大帝口中的进化。
没想到，之前和小砚联系过后，我玩笑地让小白继续努力，进化出可以传送物品的能力，小白也的确为了小砚而发愤图强，结果传送物品的能力没有进化出来，却在战场上和异种统领对决时，金羽第一次显现异象，让小白更加勇猛。
第一次则是京大和金乌对战之时，方才的变化则是第三次。”
小白则一脸懵懂，什么，什么金羽发光，身后有金鸟异象，还有三次，它怎么一次都没有发觉？
任山海也皱起了眉：“金羽能帮助小白进化是好事，现下看来那金色虚影的大鸟，说不定就是小白完全进化后的形态，这种情况，让我联想到了某些特殊情况下，后天英灵到先天英灵的觉醒。”
“我记得资料中，小砚你的小伙伴林少侠他的第一个英灵，就是在你的帮助下，以这种情况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