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捉“奸”(1 / 2)
掉马甲这件事, 虞翠之前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可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际被薛静姝扒了马甲,也可能是脱籍那日她主动跟顾照思坦白自己披的马甲, 亦可能是郁景将军真的是她舅舅,舅舅替她卸下马甲, 甚至她可能豁出去了,大胆求到玉京公主跟前脱去马甲……
掉马的各种姿势她都想了一个遍, 但无一例外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马甲会掉,她也做好了马甲被掀开的准备。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马甲居然是这么掉的, 她是来窥私的,结果自己却成了被窥私的主角。
一眼荒唐,猝不及防。
知道她的名字,比她小一岁,俊美到无法形容却似曾相识的脸, 还有那只香薰球, 海棠缠枝……
“羡鱼?”不确定,再问问。
“嗯。”低沉沙哑, 带着微微的鼻音,性感到令人浮想联翩。
虞翠麻了。
她辣么大一个萌妹呢?大晟的西北疆域是挨着暹罗吗?是人妖还是女装大佬?古代人真会玩儿,她一个穿越女都成土鳖了, 呵呵。
“我去金华府找过你,可见到的只有一座衣冠冢,无依塔里有你灵牌,虞妙是姐姐你的母亲吗?”
听听听听,冠军侯叫她姐姐唉!虽然小时候羡鱼就这么叫她, 但现在人家可是侯爷了,果真苟富贵无相忘,会念旧情的人不会太坏。不过……能别抱着她一直说话吗?如果羡鱼依旧是个萌妹,那抱着就抱着吧,但萌妹变男神,还是时隔多年的再遇,未免也太亲昵了一些,不是说古人都很含蓄吗?上来就抱人,怎么也不能归类到含蓄里去吧?
她轻轻推了推姜临渊,“这些事待会儿再说,现在先把我放开,男女授受不亲,万一被人看到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还好居庸叠翠人迹罕至,除了姜临渊这个闲的慌的和她这个居心不良的,不然他俩就是板上钉钉的私相授受,顾照思的名声能被她拖累到九幽地府去,那她可就缺大德了,她会把顾照思在靖宁侯夫人跟前的路再度走窄一半,这让顾照思以后还怎么过?
马甲掉的猝不及防,害的她脑子当时一片空白,竟然就那么承认了,现在想起来肠子都差点儿没悔青,怎么就应了呢?他们都长大了,少时的那点儿情谊说珍贵也珍贵,说不珍贵也不珍贵,端看现在是个什么心思。
九皇子是体弱多病,但人家带把儿,这一代根本不需要夺嫡,因为就这么一根独苗儿,他只要活着,就是瞎子都能看出的储君,这从龙之功来的简直不要太容易,虞翠不信那些朝廷上那些人精子里的人精子会放弃这块大肥肉不上来咬一口。
她和薛静姝是死仇,可要是想找薛静姝报复,就势必会扯出帮她的王家少爷,王家也会被拖进来,闹大了当初暗箱操作令旁人替罪的事就瞒不住了。现在在位的可是承德帝,王家就敢如此阳奉阴违,视天子谕令为无物,若是等九皇子真的登临大宝,作为皇帝母族,是不是想要重现魏晋之时“王与马,共天下”啊?
承德帝的猜忌心确实不多,但他是天子,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当年孝诚太子病逝后朝堂之上几乎空了一半,真当承德帝好糊弄?王家只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替罪这事压下去,除非他们一开始就壮士断腕,把他们家的嫡公子和薛静姝直接交出来。可在事情没有揭露之前,面对只是个普通人的她,王家怎么可能会自觉认错,他们只会选择杀人灭口。
姜临渊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虞翠没防备,整个人都扑到了他怀里,本来还有的一分间隙没了个彻底,亲密无间,仿佛不可分割。他将头埋在了她颈间,那股清幽的沉水香气越发馥郁,声音听上去还有些委屈,“不是你说再见的时候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吗?难道姐姐忘了吗?”
“……”
尼玛!萌妹和汉子是一样的吗?要早知道裙子下面掏出来比她大,呸!口误口误,要早知道裙子里面是裤子,她怎么会在信里写亲亲抱抱举高高?!她又不是变态!
“那现在抱完了吧?你可以松手了吗?”
多年不见,她都快忘记当初羡鱼长什么样子了,她的感情其实并不丰沛,甚至有些凉薄。如果走着走着就散了,她不会想着再把人找回来,她只会继续往前走,她记得曾有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可也只是记得了,不会再有其他了。
她从来不会一见钟情,能打动她的应该只会是日久生情,她需要的长久的陪伴,而不是什么一眼惊鸿,半生错过。她的记忆是鱼,不会记得一个人很久,一直记得的话,会痛的。
姜临渊眸色沉了沉,可说出的话却与他此刻的阴鸷截然相反,明明是介乎于少年人与青年人之间的朗朗男音,却带着几分天真的孩子气,“可姐姐你还没有回抱我,这个拥抱不完整。”
虞翠:“……”
从她爬上居庸叠翠开始,她已经沉默几次了?这就是所谓的年下直球?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这样吗?是她跟不上时代了?
虽然萌妹变弟弟很无语,不过能见到少时的友人过得安好,甚至成了保家卫国的大英雄,高官厚禄,富贵荣华,她是很高兴的。
她缓缓抬起手臂,迟疑了一瞬,但最后还是将手放到了姜临渊的后背上。她能感觉到手下的脊背是紧紧绷着的,似被拉到极致的弓弦,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断,靠得太近,连剧烈跳动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不是,她一个女孩子都没这么紧张,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吗?不是你要求她回抱的吗?怂成这样的话,一开始就别那么自来熟啊!细究起来,他俩除了在何知府家里见过,其他时候都是书信往来,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笔友。而笔友她当时还有何三公子,不过那是利用之心,对于羡鱼,她确实有几分真情实意,谁让羡鱼赤子之心,待她诚挚,再冷的血也会被她,哦不,被他暖热的。
时过境迁,羡鱼却依旧在多年之后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还曾去金华府找过她,作为朋友,羡鱼他无可挑剔。
“好啦,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