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接手（1 / 2）

傅玉书的产业名义上是收回来了, 可交接不是一句话就能顺利交接的，虞翠和朱太夫人也没想着忠诚伯夫人可以痛快的还，她不拖延才不正常, 只要心理准备做的好，失望之情就不会压过喜悦之情。

不过玉京这四处眼皮子底下的产业却是想拖延也没办法拖延下去，倒是忠诚伯夫人承诺要赔给傅玉书的那三处产业能拖一段时间，但虞翠和朱太夫人对此现状都表示满意。要是一口气全还回来, 光凭虞翠一个人处理是处理不过来的, 顾照思的产业也是她在打理，都赶一起的话铁人也熬不住, 现在这种分批的形式就很好。

“墨兰, 你明天再去一趟安记绸缎庄，我已经提前和丁香姐打好招呼了，她会带着你过一遍流程, 你可得跟着好好学，不然你现在偷的每一次懒就相当于之后做生意的时候赔的每一笔银子，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丁香姐是我的左膀右臂, 忙到飞起，还得抽出时间来带你熟悉产业，都是看在你家姑娘的产业以后要和我们姑娘合作的面子上, 不然的话谁搭理?你家姑娘这边要是没个懂生意的，迟早会被我们家吞到渣子都不剩, 那太夫人的一切筹谋都只不过是从忠诚伯府换成了顾家，结局依旧不会有变化，你和你家姑娘可都长点儿心吧！”

虞翠一边厘算忠诚伯夫人送来的那一堆新账本，一边又给墨兰派发任务，一心二用, 打工人打工魂，为了金钱折腰。

墨兰是朱太夫人的其中一户陪嫁的孙女，也算是家生子，一家子的身契都在朱太夫人手里，又是经年的老人，是朱太夫人可以完全信赖的忠仆。墨兰温和聪慧，又忠心赤诚，名义上和傅玉书是主仆，实际情同姐妹，墨兰从傅玉书有记忆起就在她身边伺候了，感情之深厚，毫不逊色于虞翠和顾照思。

出身清白，人又可靠，关键时侯就更要顶上去了，两个绝世毒奶还是不要掺和生意上的决策了，唯一的可塑之材就只剩下了墨兰，于是虞翠就开始了对墨兰堪比揠苗助长的催肥式培养，毕竟时间有限，她不会在忠诚伯府停留过长。

忠诚伯夫人不是善茬，所以自打那日撕破脸后，虞翠非必要不出慎德堂，不给忠诚伯夫人下手的机会，她是既浪且怂，苟道精英，才不想莫名其妙就丢了命。那几个店铺，她只去过一次，忠诚伯夫人撤走自己的人后几乎就成了空壳，她得把人心给安定下来，断掉的供应链也要及时重新恢复，否则店收回来了，供应商和消费者却全跑完了，那要店铺还有什么意义？赚不到钱的店，只是个赔钱店，它不破产谁破产?

人手不足，被小豆蔻淘汰下来的那批求职者倒是勉强能胜任，虞翠就把人拉来先当了工蜂，别让蜂巢因为没了蜂后而崩溃。小豆蔻的正式员工工钱高，福利好，所以每次招工都是百里挑一，会提前进行为期七天的培训，及格者就能成为小豆蔻的实习员工，在经过三个月到一年不等的观察期，确定不是其他店铺派来的商业间谍，也无犯罪记录，人品也过关后就能成为小豆蔻的正式员工。

小豆蔻的员工选拔系统已经很是成熟，所以即使是淘汰下去的人也比那些看见招工启事后再来找活干的人更容易理解上级的意思，配合度更高，完成度更好，沧州那里的商家早就盯着小豆蔻淘汰下来的人抢着聘用了，玉京这里由于时日尚短名声没有打出去，所以虞翠才能再把淘汰的人叫回来。放在沧州，淘汰的人前脚出门后脚就被守在门前的各家掌柜给瓜分了，永远不要怀疑商人对钱的敏感，资本家的灵魂形状都是钱币的样子。

人手有了，可缺乏中层的领导人才，这种骨干小豆蔻也没多少，就算有虞翠也舍不得让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好苗子来给傅玉书打工，小豆蔻还不够用呢!

没错，小豆蔻又要开分店了，秦大掌柜的目标是先来三个分店试水，如果依旧像现在这样火爆，那后续就奔着“八”去，玉京比沧州大太多了，有钱人也多太多了，沧州都能吃得下八家小豆蔻，玉京再翻个倍也没问题。沧州的山头已经都被小豆蔻承包了，玉京远郊的山头也被秦大掌柜承包了好几座，打定主意要大干一场，他比虞翠都敢想，谁要这种时候来跟他抢人，他就是他的敌人，哪怕那个人是他的顶头上司虞翠，对喷根本不在怕的。

（虞翠:啊，她可真是个好脾气的上司呢。）

所以只能先让年过六旬的谭掌柜多受累，暂时一并管了，还好谭掌柜还有两个能干的儿子能帮忙，于是虞翠很痛快就放权了。安排好各自的工作任务和负责范围后她就麻溜儿滚回了慎德堂，其他具体的就让谭掌柜管去吧，她已经把框架搭好了，但凡脑子没问题的都能跟着她的指令守成下去，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一直赔钱，那谭掌柜就需要考虑颐养天年了，忠心和蠢其实不冲突。

墨兰看上去都要哭出来了，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昏过去。

她自信当丫鬟不会输于任何人，但做生意……她不行，她不可以，她好想现在就去死一死。她当初为什么要第一个学会看账本?她当初为什么要跟着豆蔻东奔西跑?她又为什么在豆蔻问她关于如何处理赖账不还的问题时绞尽脑汁的想解决办法呢？为什么为什么……她当初为什么什么都听豆蔻的啊！她以为豆蔻是看不惯她优柔的性子，所以想把她调/教成像她一样果决的厉害大丫鬟，可她万万没想到豆蔻的目标不仅于此，她是想把她也培养成和她一样会做生意的精明能干大丫鬟啊！让她以后去打理姑娘嫁妆里的产业，还要和豆蔻，大太太这些人精子里的人精子打交道，真是一想到就心梗到无法呼吸，她上贼船了啊！！！救命啊！

“豆蔻，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我只会伺候人，真的没有做生意的头脑，让我去管姑娘的铺子，它一定会被我搞到关门的!”墨兰眼泛泪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之前已经被虞翠指派着胭脂铺，春风酒楼和安记胭脂铺到处跑了，充当虞翠的耳目，实时反馈那些店铺的经营状况，顺便巡查巡查忠诚伯夫人说要当做赔礼送给傅玉书的那两家店，不久后就要改姓傅了，那提前验货很正常嘛。

情况不是很乐观，忠诚伯夫人撤走自己的人不单单只是带走了人，她把客源和客户也带走了，所以才说留下的几乎只是一个空壳。假账只能算是忠诚伯夫人做空傅玉书产业用的手段里最基础的一招，要命的是她鸠占鹊巢，移花接木，把傅玉书产业里的商业链嫁接到了忠诚伯府的产业上，货源和客源都没了，不倒闭可能吗？于是恶性循环，逼得朱太夫人不停拿出地契田契，傅玉书的财富一而再再而三的缩水，直到如今的不足十分之一。

虞翠用最快速却又最极端的手段替傅玉书收回了现在还在她名下的产业，可加起来也就勉强能说是个五分之二，早被忠诚伯府侵吞的不成样子了。忠诚伯夫人赔的那三处产业看似出手大方，实则她从傅玉书这里得到的能抵得上三十个这样的铺面，傅玉书母亲当年出嫁，除了忠诚伯府准备的嫁妆，朱太夫人也差不多将自己的嫁妆都给了傅玉书母亲，忠诚伯夫人，不，是整个忠诚伯府贪婪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