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照年(2 / 2)
秋瑜:“大晚上的练什么功呐,自宫都不挑这时候,二叔,我想回去睡觉,睡觉才能长高。”
秋二爷呵呵一笑:“你已经够高了,再说了,你回去哪会好好睡觉?肯定又是偷着看那些剑客侠侣之类的话本子,越看越不着调,不若跟二叔好好练武,将来考不上进士,也能在湖兴坊混口饭吃。”
吕玄父子则是应秋大爷的邀,留宿湖兴坊。
吕瑛躺好,看母亲还在摸镜子,便倚着她的肩,挤进镜面中:“这镜子有什么神妙的?要看这么久?”
吕晓璇摸着它:“我不知道,但我做过一个梦,梦里,它会在琼崖岛,吕家的祖陵再躺五百年,直到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时,它在一个下着流星雨的夜晚重见天日,而我见证了这一切。”
吕瑛知道娘又发痴了,她说睡前故事时也爱把自己讲成很多年后的人,可当吕瑛问她历史会怎么发展,下一个皇帝是谁时,她又发不出声音,答不上来。
他摸摸娘的额头,没烧,那就随她去吧,瑛瑛自己躺下睡觉了。
吕晓璇对儿子的反应哭笑不得,为他掖了被子,等吕瑛睡熟了,靠着床榻,又想起她见到这面镜子时的事。
吕晓璇本是二十一世纪的飒爽警花,十八岁从军,三十岁做警察,一直做到四十多岁,潇洒快活得很,直到2023年,她接到上级命令,到琼崖岛维护一座正在挖掘的陵墓的秩序。
墓主是禹朝著名海盗王,禹武宗外祖父吕房,考古学家们为了确保墓葬完整,一直细细的拿刷子扫土,连个大点的铲子都不敢用,挖掘进度一直快不起来,恰好那天晚上有五百年一见的大型流星雨,几个大学生和高丽游客在附近的山头观星,还因为摔了器材吵了一架。
吕晓璇去那边维持了治安,转头回了吕房墓看专家们工作,正好撞上照年镜的出土。
然后,她就穿越到了五百年前的禹朝,变成个十八岁的少女,混乱的记忆还没整理好,先依着骨子里的正义感,救了个差点被山匪劫了的绝世小美人,小美人对她一见钟情,哭着闹着要以身相许。
见美人聘礼备好,喜服穿好,已是含苞待放之态,脑子还不清楚的吕晓璇沉思片刻,顺应本心把人给办了,回头才知道小美人叫秦树安,是禹朝那位开国皇帝的九儿子,封号梁王。
美人含羞带怯,色若春花秋月,美不胜收,他说:“爱妃唤我九郎便是。”
吕晓璇老家那边说话九狗不分,她开口唤:“狗郎。”
狗郎不介意王妃的口音,就像他也不在乎王妃一团浆糊的脑子,她说自己叫小萱(xiaoxuan),他便为她种满园的忘忧草,带着王妃在位于西南、算不上富庶的封地上过起幸福的小日子。
秦树安实在是个没什么野心的男人,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等老爹死了,再把老娘接封地来一起热炕头。
吕晓璇对这个小男人是有心的,可她阻止不了历史的前进,每当她试图透露历史时,她都会发不出声音,也不能有试图改变历史的举动,于是一切便照着历史的记载前进。
风华绝代的婆婆丽贵妃死了。
丈夫娶了权臣之女进京复仇去了。
她回了琼崖岛,在海盗王父亲身边生下了吕瑛,恰好吕房只有她一个独女,独女养了个独子,吕房直呼天降好崽,把吕瑛当心肝宝贝养了起来。
吕瑛的出生解放了吕晓璇,她还是不能透露历史,可她已行动自由,等吕瑛能说话走路时,吕晓璇开始随吕家的商船跑生意,跑到一半破了个连环杀人案,从此结交刑部侍郎赵栗,走上古代破案之旅,最后还和微服私访的皇帝大伯秦树焉见了一面。
皇帝大伯人不错,见她把事业干得风生水起,也不介意弟妹是个女人,给封了个刑部员外郎,让她好好干。
三年前,孟国南下攻打禹朝,吕晓璇又上了战场,凭一身箭术连立战功,恰好皇帝大伯要扶勋贵集团与文官对抗,吕晓璇也被封了个琼崖县子,有了子爵爵位。
皇帝大伯是这么说的:“吕卿家有能力,朕便愿意用你,也不用担心万一露了女子身该如何,大不了把瑛瑛拉出来,就说朕是为了给侄子留个爵位,才对吕卿家这么照应。”
吕晓璇戳儿子的脸蛋子:“还是沾了你的光。”
她本以为照年古镜有神异之处,今天拿了镜子一看,也不过是件特别精美的古董,吕晓璇想,她这辈子怕是要在古代待到死了。
那她的儿子呢?他是否会沿着祖母、生父的足迹,被历史推向英年早逝的结局?
吕晓璇神情坚定起来。
只要她不死,就绝不容许瑛瑛走到那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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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秋瑜被二叔盯着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脚步虚浮飘回屋里,从枕头里翻出日记本,用碳笔写拼音。
承安六年十月十日,在这个国庆假期已经结束三天的日子,我见到了封建社会中理论上最尊贵的人,秦湛瑛(幼年版)。
瑛哥人还行,没和史书里一样动不动就砍人,脸和史书记载一致,真的非同一般的靓,就是胃口不太好,有点挑食,希望他小人家早日改掉挑食毛病,好好吃饭,他的海战能力在这个时代是独一档的,多活十年有望把太平洋变种花洋。
穿越的第八年,还是希望哪天再降个流星雨把我送回去,毕业论文还没写完,担心。
qiuyu。
备注:是秋瑜不是鳅鱼,希望看到本日记的考古学者不要弄错本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