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驱鬼酒2(1 / 2)
陈阿车将酒杯推向田雅如,笑着说:“小妹妹,你请我喝一杯,换我请你喝酒了。”
田雅如瞪着那杯泛着金光的酒,扭了扭鼻子,露出嫌恶神情,她转头朝外公老林和外婆阿冬使了个眼色。“回房间替大王上个香,说有大菜上门了。”
老林和阿冬双双站起,僵硬着身子转头回房。
田雅如和陈阿车两人对坐餐桌,大眼瞪小眼,田启法提着卤味,伫在陈阿车身后,不知所措。
“爸爸??”田雅如望向田启法,冷笑说:“你上哪儿捡来这老头子呀?”
田启法还没回答,陈阿车倒是抢着说:“火车站附近捡的。”
“喔。”田雅如挟了块无头鼠尸,重重扣在陈阿车面前。“光喝酒,怎不吃点菜呀?”
“我吃自己带来的。”陈阿车从口袋掏出一把花生米,咬了两颗入口,其余就搁在那鼠尸旁,一颗一颗捏起来吃,还另外摸出两只小杯摆上桌,拉着田启法坐下一起喝,边喝边催促田雅如。“你不喝我请你的酒?”
田雅如碰也不碰那只泛着金光的小酒杯,拿起那瓶老鼠酒,直接就着瓶口喝。
“你也喝啊。”陈阿车用肘抵了抵田启法胳臂。
田启法虽然没有心情喝酒,但也连忙端起陈阿车替他斟满的小酒杯,一口喝尽——这杯酒入口温润香甜,是清酒。
陈阿车路上叮嘱过他,到时候要他喝就喝,别啰唆,陈阿车说他那葫芦不是普通的葫芦,葫芦里倒出的水,在一般人眼中,只是普通清水,只有师父属意的有缘人,才能嗅着酒香、尝着酒味。
陈阿车路上说,自己的工作是替上天清理一些不干净的“秽地”,秽地除了坟场之外,更多是建筑,人们对这种不干净的建筑,也有些惯用称呼——
例如“凶宅”。
或是“鬼屋”。
陈阿车那只葫芦,是他的清洁工具,里头那源源不绝的“葫芦汁”,除了自饮之外,也是他工作时的“清洁剂”,能够除污去秽、辟邪退鬼。
不久之前,田启法让老林和田雅如掐颈抓手,被阿冬往嘴里塞满馒头,反胃呕出的汁液逼退了田雅如,便是他昨晚痛饮一夜“葫芦汁”的余威。
“老头??你到底是谁?”田雅如睨着眼睛,瞪视陈阿车。
“我是清洁工。”陈阿车从鼠尸旁捏起花生,扔入嘴里,淡淡地说:“替上头打扫那些不干净的地方,把一些侵门踏户的家伙赶出去,把阳世的地方还给阳世的人??”他一边说,一边按着桌上葫芦,望着田雅如,说:“小女孩才十几岁,这样糟蹋人家身体,不怕下十八层地狱?”
“地狱?我挺熟呐。”田雅如咧开嘴,沙哑干笑几声,探长了脖子瞪着陈阿车,说:“我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她边说,撑着桌子缓缓站起身,脸离陈阿车越来越近,神情愈渐狰狞,那绝非一个十来岁少女能够挤出的神情,甚至不是人脸上能够产生的神情。
田启法颤抖着,相信附在田雅如身中的家伙称自己见识过地狱是实话,那确确实实是地狱恶鬼的脸。
陈阿车往嘴里倒了杯酒,却没咽下肚,而是鼓胀着双颊,直勾勾望着田雅如。
田雅如警觉地向后一缩,怕陈阿车用酒喷她,她撑着桌子、瞪着陈阿车。“你上头??是哪位神仙呀?”
陈阿车听她这么问,便咕噜将酒咽下,笑说:“我上头和我一样,爱喝酒、爱说笑??”
“呀哈——”田雅如咆哮一声,动作快得如同猎豹,一把将陈阿车扑倒在地,分别扣住陈阿车捏花生的左手和按葫芦的右手。
陈阿车倒在地板上,双手被牢牢抓着,颈子还被田雅如用脚大力踩住,面露痛苦却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