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1 / 2）

落地以后，我更是不禁看了一下日期和时间。八月三十日的下午一点十三分。当然，从外放群岛这栋大楼往外看去，整个世界仍然一片灰雾，广告牌发出它们倔强的光束，视频与鼓点的噪音仍然充斥着耳膜。

大楼的这一层什么都没有，只有中间的核心筒和一圈似乎是棕色的玻璃。我不知道上下楼层分别都有什么。luis城市悬浮在旁边。它的外壳似乎不像我刚来的时候那么干净，但是结构上完好无损。

一架群岛的警用飞机停在我们楼层，招呼我们上飞机。我们通过这架飞机对接悬浮城市的最底下的大门回到了城市。

现在这个城市对于我们来说显得有点凌乱了，例如没有铺完的材料散乱着，路灯歪歪扭扭，破碎的玻璃窗户和屏幕也十分常见。不过城市终于回到了往日的宁静——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并且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sofia给毕亚塔纳腾出了一个房间，正是在我们所在这栋楼的一楼。

“看来他早已经没了地物人的习性，”静约说，“一般的地物人会住在不断行驶的球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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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毕亚塔纳、我和静约去见了那个黑衣人。

我们到黑衣人面前的时候，他很明显在用一种特殊的眼神打量着毕亚塔纳：说不上来好奇与恐惧，更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人。几秒钟过后，他重新低下头。

“salaqiertibusier'rotetadedo（你好。你是我们的下层人，对吧？”毕亚塔纳开门见山。

他点点头。

我和静约在一个台子上坐着，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静约会给我时时翻译。

空间昏暗而又窄小，左右两旁都有设备闪着灯，是整个地下备战空间的一个典型的形象。地物人的粉色皮肤把囚笼的前透明板也映得紫了一细块儿。而里边的黑衣人，快要和背后的黑色融为一体了，只像个头悬浮在透明板之后。

“毕亚塔纳问：‘谁让你过来的，是——’这是个人名asoxiat，我不翻译了。”

“好。”

“黑衣人：‘是的。’”

“嗯这词我认——”

“毕亚塔纳：‘告诉他，他不可能也没有权限阻止这一切。’”

“黑衣人：‘想做’——‘我只是想……’”

“——‘没用的。这世界真的有它的寿命，这是我们的历史告诉我们。可是你们太过于极端了。’”

“‘看来我知道，’——‘可是这世界是转子的’。有你了！”

我打了个激灵。毕亚塔纳仿佛在思考。

“毕亚塔纳：‘并不完全是，还有几部分，属于卡莲珊娜，属于玛’——‘梅莎。还有度理坡，不过已经消失了，融入我们了。’”

等会儿这是毕亚塔纳说的？“静约这是什么意思？！”

“嘘——还有！黑衣人：‘那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离开这里，并且完成各自的循环。’”

“‘好。’”

最后这句我听懂了。我看到黑衣人重新低下头，似乎中断了对话。

“等会儿，循环，真有这回事儿吗？你问问他？”

“好……”她走过去叫住毕亚塔纳。我这时候才惊觉静约的身高还没有到达毕亚塔纳的下巴，平常由于都是仰视，从未注意到过。

我看到毕亚塔纳手舞足蹈，解释了好长一段时间。静约甚至拿ipad记了些东西。我感觉五分钟过去了以后他们才停下来。

“怎么回事儿？”

“到别的地方去，我给你说。”静约道别了毕亚塔纳，然后拉我拐了两个拐角，一直到了一个很深且只有一个出口的地方——这里堆满了杂物，没用的盒子，边角料等散落一地。

“跑这儿来干什么？”我不解。

“……只是暂时没法回到房间，只好在这儿给你说。他实际上就讲了三个。一个是无限层的由来，以及总空间上有很多无限层巴拉巴拉的。这个咱也听黑衣人讲了。”

我点点头。

“第二个，他说除了你以外其他人全是npc。毕亚塔纳本身也知道自己是npc，所以他从来都是按照所谓‘四神的指示’——好吧我直译过来了——去做他的行动，包括念诗歌，包括刚才的对话。好吧这个其实黑衣人第一次也说了。虽然本着咱们在无限层遇到这么多奇人怪事儿，咱早已经信下了‘宁可信其有’的理论，但我还是感觉这句话非常离谱。至少下意识地说。

“第三个，是辅助第二个的，他说我，就你面前这个静约是npc的同时是为你而准备的。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个世界围绕着你已经建立了一套因果设定，你一定会遇上我并且让咱俩相爱，这是你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决定的。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必然，你不能去改变。”

“……那你觉得这个什么因果理论是对的吗？”

“不是——或许不是。不好说啊，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循环。毕亚塔纳说，这个，‘属于你的’世界即将崩溃。但你不会消亡，你被困在里边了。世界会重开然后重新走完你这一生。对了这一生还很短暂，也就是数年时间。‘历史都是写死的，它们或许发生过，然而我们从不知道它们在哪里发生过，有如一个前情提要一样冷冰冰的设定进你的脑子。’这是他的原话。”

我陷入了错愕。“为什么只有他知道？而我这个所谓的世界拥有者反而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因为你的世界是按照他的文明运行的’。”

“难道说整个世界真特么就是个地物神话？？？怪不得他总神神叨叨的，原来是带预言家啊！”

“别着急。我还没有说我相信他。”她在一个块状的边角料上坐下来。

“我觉得，……就这样吧。我们用告诉luis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