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这辈子最疯狂的事(1 / 2)
天际黑沉,惊起一阵微风,虞松雨抬头才发现莹莹簇簇的繁星被大朵乌云遮住了。
明天或许是阴天,或许是雨天。
司献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刻板规矩地继续说:“快八点半了,回京城大概要五个小时,你到家就凌晨了,明天还要上课,本来休息时间就不够——”
“嘘。”虞松雨叫停,佯装动怒仰头看他,“你再说这些我就走了。”
司献果然不再说。
静静看了会儿,讨好纵容地去扯她的手,叹口气:“你坐了这么久飞机不累吗?我请你吃饭?或者去酒店休息?之后再送你去机场。你买票了吗?”
虞松雨有被哄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绿灯亮起,就在人抬脚走的时候,她带着他转了个方向。
夜晚的海边看过很多次,但哪次好像都没今晚的有氛围感。
今年海边公园进行重装整修,沿着沙滩铺了一圈会发光的彩色鹅卵石。
虞松雨蹲着摆弄了会儿,很快去买晚饭的司献回来,把人拉到身边擦手。
眼看着他用消毒湿巾擦完手心手背手指缝,再用手帕纸拭干水渍,最后连手指甲都没放过。
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手腕,指腹灼热,不经意间拂过那串佛珠。
“你一直都带着?”
“校规不允许佩戴首饰。”虞松雨如实回答,“所以我都是放在书包里,每天都带着,”
司献微扬眉,勾了抹意味深长的笑。
虞松雨根本没敢去看他,红着脸小声嗫嚅:“可以了吧。”
“那石头上不知道有多少种细菌,你还用手摸,不嫌脏?”
“你很爱干净啊。”虞松雨笑着调侃,“随身携带湿纸巾干纸巾,比我一个女孩子包里装的还齐全。”
没办法,被逼的。
司国兴根本不懂得做家务照顾孩子,脏衣服堆成小山,臭袜子跟内裤一起丢进洗衣机洗,最后司献实在受不了,硬生生改掉懒散的毛病,洗衣烧饭做家务全能。
因着她不想去餐厅吃饭,司献只好随便买了几样小吃,两人坐在海边长椅上,吹着湿咸海风,享受着这难得的重逢。
“我们俩好像从没聊过梦想。”
虞松雨是个非常在乎自己形象的姑娘,吃东西时要说话必须用手挡住,嗓音娇软地问:“司献,你将来要做什么?”
“大概……是个摄影师?或者搞科研,还没想好。”司献拧开酸奶瓶子送到她面前,“我也问一句,你想做什么?”
“做条鱼。”虞松雨蓦然笑出声,莫名感觉很高兴,“咸鱼也行,鲸鱼也行,什么鱼都行。”
“……”
司献不明白她在傻乐什么,自己也被逗笑了,伸手替她拢住散乱的头发。
“我之前喜欢研究蓝鲸,知道它们很少成群结队,基本上是自己生活在深海领域。”
“但人不一样。”他漫不经心带着独有的郑重语气,像是在许诺,也像在诉说告知自己的内心。
“人是群体动物,需要陪伴。所以……松雨,如果你需要我,我会一直在。”
虞松雨瘪瘪嘴,一口气抽了大半瓶酸奶,幸而夜色朦胧,潮湿泛红的眼眶没被他瞧真切。
“你怎么知道我想做鲸鱼啊。”
虞松雨挪开视线,落在远处遥无边际的海面,“做条鲸鱼挺好的,不用担心会被其他大鱼吃掉,想游到哪就游到哪,不游也没人管你。”
“死了还能养活海里其他的鱼,是不是很伟大?”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也挺伟大的。”司献绝不会说自己足够了解她,可相识这么长时间,早就生出了独有的默契。
知道她是借助玩笑在说自己,心柔软成包容万物的大海,轻轻握住她的手腕。
“你想做条鲸鱼,那我就是大海,接纳你,包容你,陪伴你,做你永远的避风港。”
永远……
这个词本身就有特殊含义,可以是希望,也可以是绝望。
许是氛围太过火热暧昧,司献说完突兀笑了,微仰着脖子看向海面,笑得随意慵懒,“快点吃,凉了很腥。”
“噢……”
手机响了下,虞松雨吃鱼排的手上滴了汤汁,黏糊糊地,不想弄脏衣服,两指捏着递进司献手里。
六个零,她的解锁密码,之前司献凑巧看到过,还揶揄说丢了被人捡到都不用浪费脑细胞就能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