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幔油壁车(2 / 2)
这叫“逗逗你”?
男人的身子如千斤巨石压顶,绿棠推不开躲不掉。
恶虎见了荤腥,不吃着肉,肯定是不会走的。
绿棠软倒在车褥上,避过男人血红的眸色,露出一段粉腻脖颈。
萧元慕忍的额头冒汗,低沉地喘几口粗气。
就在昨夜,他又梦见了绿棠。
梦里的她温软如水,极乐无限时哑着嗓子低唤,声音勾人肺腑。
可眼前的小美人,明显不如梦里多情顺意。
萧元慕没再碰她,强忍住心中的三昧真火,坐起来穿上外袍。
绿棠也爬起来,靠着车壁哭哭啼啼,整理皱乱薄衫。
“你来文济堂做什么?”萧元慕擦了擦额头的热汗,咬着牙将车帘打开了。
清风吹入凉意袭人,绿棠混沌的头脑也清醒了。
都怪这混账东西捣乱,她被撩拨得慌了神。
巧得很,她正抱怨没人帮忙,这不是帮忙的人就来了!
“文济堂有我的仇人,殿下帮我抓他,我就告诉殿下一个机密。”绿棠的眼睛闪亮,全无刚刚狼狈模样,只是眼角还噙着泪。
萧元慕不屑地笑了,区区小女子能知道什么机密!看在吸血解毒的情分上,帮她一次也罢。
他敲敲车壁,沉声吩咐:“尉迟,派两个妥当的,帮二小姐抓人!”
不过片刻,那尖嘴猴腮的郎中,被五花大绑蒙着头捆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侍卫抡起剑柄照头一下,郎中扑倒在地。
绿棠没有让旁人动手,拈了三枚金针,从他头顶刺入。
金针灌顶之痛,无人能够抵挡。
这样逼供手段,令战场上杀人如麻的萧元慕震惊不已。
郎中禁不得痛楚,还不等绿棠问什么,立刻开了口:
“……大小姐有三个月身孕,让小人开两副落胎药。她还让小人配一料假孕药粉给二房张小娘。大小姐给了小人二百两银子,让小人明天一早回老家,别的小人一概不知!”
绿棠和萧元慕面面相觑,半天没能开口。
“文红药有三个月身孕?”
“小人不敢撒谎!“
她猛然惊醒!
怪不得文红药能想出如此下作手段害人,还能拿到带血胎儿当做证物。原来是让绿棠替她挡灾避祸!
三月前文红药并无机会与晋王独处,孩子绝不是萧元辉骨肉。
她怀有身孕瞒不住贴身丫鬟,身边的妙云妙童必定知道。她怕妙云入晋王府将此事泄露,这才杀了妙云!
一切都对上了!
绿棠发愣时,萧元慕揶揄笑道:“你文家女儿,都是神通广大。”
绿棠屈膝行礼,正色言道:“涉闺阁清誉涉及性命,请殿下不可外传。”
萧元慕满不在意:“二小姐过虑。你伯父在京师一手遮天,夫人又是丞相胞妹,文大小姐有父母护持,出不了任何差池。”
“这件事若出在你身上,文家会请家法杀你。若大小姐出了事,她父母自会替她摆平。”
绿棠虽心知如此,但被萧元慕点破,仍然怒火攻心,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美人发起怒来,双颊绯红眸色如火,别有一番风韵。萧元慕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绿棠当然看出他满眼欲火邪气,怒气冲冲叫素素与车夫过来,就要上车回府。
萧元慕没理她,只瞥了眼仍在磕头的郎中。
齐王府的人干惯杀人勾当,侍卫早抽剑在手道:“主公后退,别溅着血!”
不提在车上调戏自己,他也算帮了个小忙,绿棠虽然委屈生气,觉得还是义气为先。
她对着马车装作自说自话:
“臣女听说,文济堂正在承办玄甲军药品。行军散和避疫丹是军内常用的,也是最做手脚的。殿下此刻若不查实,夏季必定疫病横行。那时候,殿下的敌人要坐收渔利!”
原来这是她要交换的机密,萧元慕恍然大悟。
他今日来文济堂,就是查问军需的。玄甲军是边军,南下驻跸必受瘟疫困扰。
供应军需草药的文济堂是文侯暗产,文侯又与晋王暗通款曲,不能不防。
眼前这个小郎中,正好做文济堂的突破口。
萧元慕对小美人颇为赞许,笑道:“来人,把文济堂的郎中捆起来,送回王府慢慢审问!”
“是!”
今日大功告成,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绿棠得意地转身上车,无奈车架太高,三两下都爬不上去。
不等车夫和素素抬脚踏,萧元慕抢上一步,将她拦腰横抱,放上了马车。
当着王府长史与侍卫,自家车夫和素素,绿棠霎时气红脸。
萧元慕喜欢看她生气,比她娇媚害羞时还要俏皮可爱。他故意恶行恶相,把着车门不放,像个浪荡子。
“二小姐为本王吸毒血,实在感激不尽。将来你中毒的时候,本王也会帮你的!”
绿棠坐在车沿上,一时气急攻心,将那染了黑血的手帕,照脸摔过去!
“登徒子!“
她发狠怒骂,声音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