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政敌出手 锦衣卫开始拿人(1 / 2)
申式南不知道的是,王骥撤军,军情便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朱祁镇得报后,终于死心,确认这样大军压境的方式,并不能彻底消灭思氏。
但他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更不能直接说,还是申爱卿恩威并重的方式能使孟养归化。于是乎,他继续留任申式南,并给申式南加官,用这种方式隐晦认可申式南的做法。同时听从了部分大臣的意见,将申式南的左佥都御史衔,改为南京左佥都御史衔。
许匡求见的第二个事,则是锦衣卫北镇抚司一位姓马的百户,要求八百大甸司协助锁拿冯院院。
许匡才上任不到三天,不清楚冯院院何许人。但他觉得,锦衣卫在申大人的巡抚之地拿人,必须禀报与申大人知晓。
可他又不觉得这事很重要且紧急,所以放在申式南升官的喜事后面说。
“锦衣卫来到八百大甸司?你见到人呢?”申式南顿感不妙。
“见到了。那姓马的百户,带了四名锦衣卫校尉。”许匡道:“听说,还有另外一个百户带人在阿瓦城办差。”
“好。我知道了。这事你不用管,我来处理。”申式南挥手让许匡退下。
许匡见他并没有设宴庆贺升官之意,微觉奇怪。不过,还是告辞回宣慰司官署了。
申式南当然没心情庆贺。锦衣卫不会无缘无故对冯院院动手,更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八千里外的缅甸司和八百大甸司。
这显然是冲自己来的。
关键是,自己事先竟未得到半点消息。他突然有点后悔,将踏白军全部人手,用于刺探孟养司和交趾等地的消息了。
冯院院是谁?那是冯苞苞的堂兄,替冯苞苞打理冯府京外产业的,因为冯苞苞的亲弟弟还小。
冯苞苞嫁给了李满仓,但她并没有将申式南送他的嫁妆带到李家。因为芷兰香粉的生意太大了,所以他一分为二,一半留给她爹冯阿敏,另一半则属于自己的嫁妆。
冯苞苞出嫁后,有怀孕又生娃的,所以生意都交给了冯院院打理。
事实上,芷兰香粉在大明各地的生意早就成熟稳健,冯院院也没多少事可做,于是去年来到了阿瓦。之后又常驻八百大甸,亲自督进芷兰香粉作坊的筹建和生产。
如今,锦衣卫竟然要锁拿冯院院。冯院院一无官身,二不曾作奸犯科,什么事值得你锦衣卫动手?显然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苏更生,你带几个去……如此这般行事。花醉、裴寒,不知哪里的反贼,竟敢冒充锦衣卫,速去将贼人带到宣化军大营,我要亲自审。”申式南道。
花裴二人领命而去,申式南又叫来罗依和施画。去年,关河书院恢复为一般书院,施画来到了八百大甸。
“你这是怎么啦?”见施画脸有忧色,申式南问。
“施姐姐刚收到家书,施棋与石后定亲了。”罗依抢着道。
“妹妹在你前面定亲,你就不高兴啦?”申式南看向施画。
“你不知道石后是什么人?”施画气鼓鼓地反问。
“石猴后来成了齐天大圣,斗战胜佛,这我倒是知道。石后难不成也是花果山的猴子?”申式南打趣道。
施画白了他一眼,道:“他叔祖是石亨。”
申式南一听,倒吸一口凉气。他与石家恩怨不断,对石家的家风很是不屑。
可他一外人,不可能插手人家的亲事,只是看了一眼罗依。
罗依七窍玲珑,转头问施画:“施老爷与石家会过面了?”
施画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道:“我爹就被这事气倒了。施棋去京师探望大姐,在街上与石后相识,石家到我家里提亲,我爹才得知两人早已私定终身。”
申式南也想不到,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竟是热情奔放如斯。不过,虽然对石家印象不好,但他也不认为石家全是石溟一类的货色。
懒得操心施家三姐妹的事,申式南吩咐施画和罗依今后要开始留心朝中动向,尤其是锦衣卫的动静。
施画和罗依走后,申式南提笔给赵加印写了一封信,随即骑马去了宣化军大营。
赵加印与赵加淅从小熟读诗书,赵加印在云南时,就已经是秀才。以赵加印的才学,考个举人中个进士,问题不太大。
四五年前,他收到申式南来信后,毅然与邵二哥北上。当时,赵加印与昆明县知县的女儿相恋,却被知县棒打鸳鸯。
知县将女儿嫁给了杨家,杨家是除了沐家之外的云南最大的豪门。赵加印心伤之下,无心科举仕途,是以申式南将半数以上的产业,挂在了赵加印名下。
这些年来,赵加印不曾谈婚论嫁,却在与申式南的书信中,他两次提到了施画的名字。而施画到了八百大甸后,申式南也听钱樟落说起过,施画也曾偶尔提及赵加印。
施画也老大不小了,申式南有心撮合这段姻缘,便写信将赵加印召来。
申式南赶到宣化军大营没多久,花醉和裴寒果然就将五个人扔在一辆牛车上,赶进了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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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浇下,原本身穿飞鱼服的人悠悠醒转。
见自己被扒光,五花大绑,他顿时心头火起,厉声呵斥:“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还不速速将我放了,好酒好肉供上,我可饶你们不死。”
“好酒好肉倒有,可惜你吃不上。”申式南道:“说吧,敢在我八百大甸冒充朝廷命官,谁指使你的?”
“什么冒充?我就是锦衣卫百户马杰。”那人道。
“啧,你这也太没水准了,前面还自称钦差,这会儿又说是锦衣卫,以为我们荒僻之地官民好骗是吧?”申式南手轻挥,道:“教他学会老实一点。”
立时有两名士卒上前,给他上了一道滴水刑,自称马杰的人很快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只见刚才问话之人正一手捧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滴水刑,传言与炮烙之刑一样,是商纣王发明的。”迷迷糊糊中,马杰听到捧书之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我那言兄弟却说,所有帝辛身上的暴行和罪名,都是后世写书人强加的。就连圣人弟子自贡也说,‘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醒啦!你叫马杰是吧?你可知天下人为何将炮烙之刑,酒池肉林,宠溺妲己等罪名归到商纣王的身上?”马杰神识刚刚清醒,就听到刚才那人问他。
马杰张口想说话,却只是吐出一口咸咸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因为他败了,牧野之战败了。君权天授,而老天只眷顾有德之人。”那人显然不是真想要他马杰的回答,而是自问自答:“所以,帝辛成了后人口中的暴君。”
马杰有气无力,又听眼前之人道:“我听你口音是江淮一带的,你可知你的家乡正是帝辛打下来的?《吕氏春秋》曾有记述,‘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周公遂以师逐之,至于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