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就不要脸(2 / 2)
宋卿月哭得脑子昏涨,浑浑噩噩地被即墨江年一路拖出后院,拖出前庭。
杯碗狼藉一地的前庭花圃内,一匹不顾四周哄乱的雪蹄玄马正甩着尾巴,自顾自地啃着崔家花圃内数株香喷喷的红梅。
待嗅到即墨江年气味,雪蹄玄马撂着蹄子奔向他。
即墨江年还剑入鞘,一手拖着哭骂的宋卿月,一手牵了缰绳,昂长直出崔府。
于长街之上,他翻身上马时,钳着宋卿月的手也未松开,待于马背一坐定,大力一提,将宋卿月如拎鸡仔般扯上马背。
“驾”地一声后,雪扬蹄飞,一青一黄的身影在大雪里霎时奔远。
……
急纵的玄马上,即墨江年一手将宋卿月的腰?得紧紧,一手执着缰绳。
宋卿月在他怀里骂得声音嘶哑,哭得身子乱颤,他面无表情地听之任之。
“王八蛋,初见就被你讹上,今又毁我婚事,伤我夫君,遇上你,算我倒了天大的血霉,呜呜呜……”
“你为走得安心,将宋玉书拉郎配与我。走后封信未递,回来就这般横蛮不讲理,要我走就必须同你走,你以为你是谁?呜呜呜……”
“我夜夜梦里都在大漠里给你收尸,闻听边关有异动就担心得心惊肉跳,结果你一回来就又臭不要脸地讹我,我覆行狗屁诺言与你,呜呜呜……”
风声雪声里,听宋卿月哭得太凄惨,即墨江年喉头艰涩、却语气笃定,“我这一生从未做过坏事,我也不觉抢走你是坏事,你就是我的!”
“狗屁是你的!我是崔康时三聘六礼、明媒正娶的娘子!”宋卿月勃然大怒,心中对他温情全无,念想全消,“你不是柳无恙,是疯子!我讨厌你!”
闻之,即墨江年沉痛了眉眼,抬手就捂紧了宋卿月乱骂的嘴。
俯唇于她耳边,他喑哑颤声:“宋卿月,不要再骂了,求你!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念想,我绝不会放你回去!”
说完,一直噙在眼中的泪水如堤泻洪,不绝而下!
夺妻之恨的愤怒,有何道理可谈?有何闲言可议?
更让他觉得羞辱与暴躁的是,他竟还喝了那人递来的喜酒——没杀了那人都算好的。
可即墨江年打马在大雪纷飞的京城疯狂乱奔,若一只无头苍蝇一般,竟然找不到应该在何处落脚。
靖王府尚在查封中——忽然,他心底涌出从未有过的悲戚。
偌大的皇城,身为天潢贵胄,他竟然连个家都没有;怀中的女子,本是他求娶之人,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嫁了别人。
而他身蒙之冤屈未洗、靖王之身份未复,却昏蒙了脑子,带兵强抢别人的“新娘子”,再次铸下大错,犯下禁忌。
他掌心剧烈地痛,是宋卿月正用她细细碎碎的牙齿在下力死咬——却不及他此际心底的痛!
可便是痛,他也不愿意放开捂嘴的手。
因为宋卿月字字句句如刀如剑,刺得他心底兵荒马乱,血流漂杵。
最后,他浑浑噩噩,打马奔到宋玉书的杏芳堂前。
翻身下马,他扯下宋卿月,不顾她骂声又起,将她连拖带拽地扯入医馆。
他闷头拖着宋卿月往医馆后院走,更浑然不顾,堂馆内惊愕看来的学徒们……
这院子他熟悉,他想念,他熟知此宅的边边角角。
最后,他将宋卿月拖入她的卧房,脚一后踢,“砰”一声阖上门。
于宋卿月惊恐的目光里,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急躁地将她巍巍云鬓上的花钗,一根根拔下,弃满一地。
于宋卿月乱打乱踢中,他双手大力将她身上碍眼的大婚翟衣,粗暴地一层层撕破,大力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