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爱与情（1 / 2）
情感启示录 220
筱蝶经我百般劝说，才拖拖拉拉地回学校去了。原本她说想陪我到天黑，然后到时候叫晓格用电动车带她回去。我直接否决了她的“提议”，就像我们大中国当年对西方国家一直无理的要求SAY “No”（因为一直以来，从中国甲午战争，一直到近现代，落后的我们一直没办法对西方列强说“不”，直到中国改革开放，取得世界瞩目的成就后，从上个世纪90年代，我们可以开始对他们 SAY “ No”）。但我拒绝她的“提议”，却不是因为我的强势，也不是因为筱蝶像“西方列强”的无理要求，而是因为我觉得她没必要留在这里陪我，而且天黑回去，明显没有白天安全。
当然她之所以最终听了我的话，在5点半就开始回学校（晓格用电动车把她送回去的），是因为我说了一句关键的话，这句关键的话就是：筱蝶，虽然你我现在只是兄妹关系，我还是你萧哥哥是不是？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一定会好好学习，一定争取考上大学，然后兑现“大学之约”。你连书都不好好读，不珍惜读书时光，你叫我怎能相信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又叫我怎能相信你所谓的“大学之约”是真心的？
筱蝶听后马上从陪护椅上站了起来，作了个发誓手势，并“一本正经”看着我说，我对天发誓，我对萧哥哥是真心的，如有半句谎言，我就……
在她没说出那后半句“恶毒”的誓言时，我就打断了她，把她的手臂向下一拉，
她顺势坐了下来（旁边的晓格则一直在笑，仿佛又要看我笑话似的），我打断说，好了，筱蝶，我相信你，我们是永远的好兄妹，你再坐一会儿叫你格格姐送你回去，知道吗？
筱蝶重重的点了点头后，开心地笑了，笑得像宿舍那两盆窗前的夕阳下的桅子花。
在晓格送她回去的这段“空隙”时间，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艾姝，我打了两次，她才接，她说她有点忙，现在是抽空接我电话的。我说我真的很想你，她说我知道，我也是。她说她真的想飞回来看我照顾我，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任性，因为这里的病人需要我们，我也需要服从大局。我说，我知道，我也不会允许你回来，你在那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她说好的，并说，我要挂了，改天再打给我，或与我发短信联系。我说了一声好之后，我们就几乎同时就挂了电话。在挂电话之前，我听到她“不小心”发出了一声“咳嗽声”，我正想问她是不是也感冒了时，那边就“嘟嘟”的响了，于是我也没多想，没把她的“咳嗽声”放在心上。
当夕阳把自己的“金黄”色脸庞，完全“隐没”在山背后，收去最后一束余晖时，晓格回来了，手中还提了一袋苹果，与几串香蕉回来的。
她有点微喘着气，在陪护椅坐了下来，第一句说的是：［师哥，看来，筱蝶真的很爱你，你就真的从没动过心？］说着，她从床头柜的袋子里，拿出她买来的香蕉，快速一剥，递到我手里。我说我不喜欢吃香蕉，谢谢，你吃吧。她说香蕉有助于消化，你现在生病又不常动，该吃一点。于是我只好接着了。
［怎么说呢？也不是完全没动过心，关键是我真只把她当妹妹，而且我们年龄相差那么大，关键是我那时也已爱上了艾姝……］吃完香蕉后，我说。
［又一个“秦晓格”……］晓格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一怔，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意思，我默不作声，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她这句简短的话。
晓格见我默不作声，望了望我，继续说道：［其实当时你就该与她说清楚的，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自杀”事件，不过现在也还好，刚才我送她回去时，与她聊了几句，发现她其实真的很坚强，她对我说，她虽然现在还未完放下你，但她通过“割脉”事件后，仿佛自己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几岁，虽然“大学之约”已是一个破灭的梦，但自己却同时也明白了许多事，也觉得不能用这种方式来获得你的爱，不想以这种方式给你压力……所以她说她会好好活下去……也许有一天，你回心转意了，或自己又遇见了其他的人……］
我听后，沉吟了一会儿，再次陷入了沉默。筱蝶“自杀”事件已过去了好几个月，当初就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我的脑海，随着时间的流逝，形成的波浪也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却留下了永远的“波的韵律”，永远留在了心里与脑海里，再也无法抹去，而且都给彼此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是苍白无力，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我们做什么说什么都已无法改变“事实本身”，就像木已成舟，就像生米煮成了熟饭，就像后来，艾姝终于还是离开了我，就像后来的后来，燕婻菲、玉立婷、甘锌也离开了我一样。
［他有一个同学叫刘尚北……他会守护她……我也可以放心了……］面对着晓格，我不知道如何真正“解释”有一些事情，我只有这样“答非所问”的说。
［她也说了……她说的是，会给彼此几年时间……如果两人最后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又还是爱自己，那就在一起……前提是她已彻底忘记了你，或她与你已彻底没戏了……］晓格说。
［她真这么说？］我问。
［嗯……］
［那她最终会与他在一起的……我确信，而且我预见到了他们在一起后，双双毕业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做了两名平凡又伟大的人民教师……到那时，她早已忘记了我，我以前就与她说过……］
［嗯……但愿如此吧，这样也算有个圆满的结局……］晓格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并缓缓露出了笑容。
［所以我……我希望你也一样，有个完美的男孩爱上你，与筱蝶一样……］
［你觉得我还能找到比你更好的吗？］晓格再次“剑走偏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反问我说道。
［能，周瑜亮就不错……］
［哎……既生瑜，何生亮？……他有没有你好，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我只想一直等你……我以前就说过了……］晓格淡然地说道，却显得“坚决如铁”。
［你……怎么也那么固执？唉……］我望了她一眼，然后双腿一伸，双手枕在脑后，抬头望着病房天花板，长长叹了一口气。
在情感世界里，固执对于“坚守”来说，是一个必要的“充分条件”，但对于“放手”却是一个“既不充分也不必要”的条件。这种“固执”在筱蝶与晓格身上有，我与艾姝身上也有，燕婻菲、玉立婷以及甘锌身上也有，正因为“固执”，才导致“后面陆续”发生了“一连串”的悲欢离合，才导致了仿佛有某根宿命之线把我与他们串在一起了似的。
这种“固执”，也像此刻冉冉升起在病房窗外中间的明月（明月如一块银色药片，恰好贴在了长方形的窗格中间），正因为她从人类有文明以来每天都“固执”地映照着地球，才让我们的夜空有了一盏醉美的“明灯”，为回家找家的人提供方向指引与光，也正因为有了她，二千多年以来，多少文人骚客，都为明月“吟诗作赋”，而让思念“惆怅万分”。 05.06
情感启示录 221
晓格第三天继续陪了我一天（共住院三天），然后由次日中午“办理”了出院手续（在我多次要求与身体也确实已没什么大碍的情况下）。“出院”（说白了是出了病房又入了医院自己的宿舍）时，晓格又来帮我提了一些东西，包括来住院时带来的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朋友与同事送来的一些营养“补品”等。
苏老师交待说，回去再好好休息下，别急着上班，有什么不舒服时，随时马上来找我，同时也不要对“发热”再掉以轻心，因为毕竟现在正是如火如荼与人心惶惶的特殊“非典”时期。
我说，会的，我也不想被“非典”找上，况且我自己也是一位医生。
回到宿舍后，我把收到的“营养礼品”简单地分了下类与整理了下，准备把它们分批一批批送出去，水果可以送到办公室里给大家吃，有一些牛奶与奶粉麦片，可以送给晓格与筱蝶，剩下的一些可以送给年纪大点的——如今正在羊城“非典援助”的方老师与徐老师，还有王副院长。
把“礼品”整理好后，我又开始打扫与擦洗了下整个宿舍房间（近三天没住了，总会沾染灰尘）。艾姝说，当一个人感觉意志力下降，或感觉到自己要变懒了时，就可以通过做些家务来“提升”与“制止”，因为当你所处环境的物品摆得整整齐齐，窗几明亮，到处又干干净净时，你自然会感到心情愉悦，从而保持“做事的意志力”，与摆脱掉自己身上不想动的“惰性”。
我花了近一个小时，对桌子凳椅物品进行双次擦洗，与对地板的双次拖洗后，心情也确实变好了一些，原本有点出院后的身心疲惫感也消失了，更重要的是，对艾姝浓浓思念所带来的寂寞与孤独感也减轻了许多。
在打扫擦洗期间，我一边听着音乐（有些是自己录制在卡带的吉他伴唱原创曲，比如《心弦》与《为了你幸福我情愿不幸福》等），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艾姝，想着她的一切，想着她到底几时能回来。面对“来势汹汹”的非典，面对着“归期未有期”的归期日，我真的害怕自己挺不住，害怕自己不够意志力等到她的回来，或许是大病复原后的我意志力还未100%完全复元，也或许是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我仿佛很容易爱上身边的人，又渐渐会忘记远方的人。
说真的，晓格请了三天假一直陪着我后，我心里的天平就已开始慢慢倾斜，向她的那一端移动，远在千里之外的艾姝，仿佛因为有了距离，变得轻了一点，从而又在我心里轻了一点。
对晓格“拒绝”的心，也渐渐有了“松动的裂缝”，就像河堤坝，有了一个小小的“蚁穴”，也像当初艾姝对我的“约法三章”——不可以爱上她不可以对她动邪念，只可以做知己，随着秦仪离世的时间越来越久，我们渐渐从相互欣赏，到后来的分分合合，又到最后的在一起一样。
我真的怕，真的怕我与晓格之间的“蚁穴”，会成如韩非子所言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而造成了我与晓格者无法自拔的悲剧。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那些曾经对艾姝付出的心血，那一夜夜的辗转反侧，那一块块为她写下的中国文字，那一个个又为她而编写的和弦音符，以及那无数个缠绵销魂的夜晚，还有在屏山之巅的花戒求婚与“彩排”婚礼，又算是什么？
全部擦洗与拖洗完后，我身体冒出了一身冷汗，我脱去了全部的衣服，用毛巾擦了擦身体后，换上了干净整洁清爽的睡衣，略为疲惫地在书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我身上的汗不知是打扫擦洗太猛而引起的，还是因为我的“发烧病症”未彻底痊愈，又或是因为我对刚才自己对艾姝与晓格的想法致使我吓了一跳而引起的？总而言之，这一出汗，又让我更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或者说，此刻我才真正发现我自己对所谓的情感，或爱情的认识，存在着很大的误区，或是很大的不足，甚至是很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