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开堂公审(1 / 2)
既要忠孝两全,也要不忠不孝!不忠不孝的炸弹已经埋下了,至于它什么时候炸就看哀牢与苗疆如何发挥,至于忠孝两全,何驰答应过留少冲一条命,那么自然说到做到!
“人犯少冲年纪大了免跪!耿平有冤呈报也免跪!”
惊堂木一响子时开堂,要不是今夜城中宵禁,一准有无数人前来围观。拖到半夜也算给自家的小外公一个面子吧,听审的人稀疏至少不会让他过于难堪。
“少冲,本官问你。砸土地祠铜钟的时候可在场?”
“不在!我也是事后才得知的。”
“耿平,本官问你。少家镇人砸土地祠铜钟的时候,你可在场?”
“在!当时铜钟一下没砸破,发出好大声响,小的村子里七八个男丁赶了去,第二声响时小的也到了。少家镇人太多我们阻拦不住,这个少冲组织人手砸的,他当时拿着大刀立在土地祠旁。”
听着耿平的证词,少冲一瞪眼一吹胡子,喝道。
“一派胡言!”
何驰的惊堂木落下,打断了少冲的话,只说。
“在不在场稍后再论,等天亮之后本官可去传唤其他证人到场,到时候自有分辨!”
一句话拨开了这在场与不在场的争辩,但只要拖到天亮这少冲是个必输的结局,现在半夜审案是给他一个机会,再拖沓下去何驰第一个就要拿他开刀!
“这铜片上写,以祠前村道为田界分南北,落款于昭17年春,宛县县令——李墨。土地祠旧址可还在?”
耿平摇头,回道。
“回大人,早就不在了,少家镇那伙人直接把土地爷丢到了山里去,现在土地爷的塑像就在马头山山脚下躺着。您一去便能看到!”
“不敬土地,毁坏田契。将这两条罪状记下!”
少玄英、高正、余邱简和潘安四人同时写四份笔录,就算少玄英有意包庇,也要问过其他三人再说。
“我听说少家镇不但占地,还在别人的田上开渠,有没有这件事?”
何驰一问这件事,耿平犯难了,他不想把这件事闹这么大,只要还了田赔了钱自家村子和少家镇鸡犬相闻,以后大家还要过日子呢,真要因为此事结下仇怨那就不值得了。况且少冲只是占地,并没有伤人,与一干混账子孙比他都算得上清流了。
“何大人……”
“本官问你话呢,何故支支吾吾!”
“是……掘了田埂,三亩地每亩占去了一分左右开渠引水。但是大人明鉴,少家镇开渠之后我们村也受益了。”
“本官没问你这个!都好好的给我记!”
四名堂记四只毛笔,少冲看着都觉得心慌。
“报!报!刺史大人!棘阳少家聚拢三百多人劫了县衙大狱,打伤狱卒七人,劫走重犯十人。”
一个传令进来禀报消息,何驰表情镇定,这事发生的还真在预料之中!少冲额头上冷汗直流,何驰见他双腿打颤应该是隐疾复发。
“少冲腿脚有隐疾,赐座!”
传令慌了,夏侯珏就在门外等着消息,只要何驰一松口骑兵便能追上北逃的乱贼。
“何大人,夏侯将军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围剿贼众。”
“你去告诉夏侯珏将军,军令没有变,要沉住气!全营军士都给睡觉!”
该来的终于来了!就像一步步过滤,一点点提纯一样,把真正死不悔改的人剔除掉,留下愿意服从、愿意改过从善的人好好利用。
这三百人只是一个打先锋的,毕竟夏侯珏的部队压在城外,宛城又四门洞开,此时的宛城的确毫无防备,但敌人一旦进城若无法迅速占据四门固守依旧是瓮中之鳖,故而他们只敢劫人不敢直接占据宛城。敌军的兵力应该在两千上下,而且畜力极少。在本地少谦和少冲都不支持他们的情况下,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这一夜任由他们去折腾,等他们四处奔波耗光了体力,天光大亮的时候看他们还怎么闹腾。
“王匣!发什么呆,赐坐。”
何驰手指一指,潘安立刻挪了屁股,让出一张椅子来,王匣和另一个衙役抬到少冲身后,请他坐下。
辅政大臣想要善终哪有那么容易,何驰必须等另一个人来,派人去请反而会落下口实,这样做就没有意义了。他能来最好,不能来固守少家镇也好,只要他不趟这浑水就万事大吉。
用过滤器滤去杂质后,何驰浑身都是道理,天子除非不认道理强行要作难,此为忠孝两全之策。于情于理该服的都服了,真要说何驰错了,那他也就认了,这个皇帝既然只认忠不认理,那自己以后为什么还要入朝堂去打拼?凑几条海船把全家搬迁去澳洲不香吗?更不用说还有风景如画的新西兰!
何驰要把一家人从父辈到子辈全部押在昭国,他也不奢求在这一代迎来政治体系的大变革,但至少不应该是一个弄权之君。也许大行皇帝晚年会昏聩,那也是晚年的事,至少现在正值壮年的皇帝要给何驰一个能够效忠的理由!君臣之间的压力测试来到了真正的白刃战阶段!
至于那个不忠不孝是何驰留的紧急脱离装置,给自己留个后手总没有错。
“本官还有几个疑问,少家镇田亩扩出去了多少有没有登记造册。”
如此细细碎碎的问题何驰只要想问,可以一直问到天亮,不过少谦显然不糊涂,半个时辰后少谦领着两百多人进了城来到郡守府前求见。
“少太师来的正好,本官正在询问少家镇田亩之事,你既然来了正好多个证人。”
“何刺史大人,县衙大牢……”
“慌什么!你们两兄弟都是上过战阵的,我何驰也不是吃素的,斩奸除恶急于这一时吗?还是说那些少家人是少太师怂恿的,想要急着去杀人灭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