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奸大恶(1 / 2)
长沙春雨如雾,沈府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人或讨一口茶喝,或借地歇一歇脚,还有不少特地来拜访的客商、士绅。那床垫的名声传出去了,自然有人上门来求购。
“沈员外,有礼了!我家父亲腰背酸胀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听说您这里有一种垫子松软无比,不知道员外是否愿意割爱。”
沈传文奔走在水渠和沈府之间,这长沙城中多少双眼睛看着,毕竟他可是长沙的名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
“何谈割爱!张家侄子要,只管带一床回去,正好我这有一床刚刚做好的。”
外面板车进府,抬下来一张何驰改进过的茶香床垫,现在一切都只在实践阶段,所以何驰每一次投入的原材料都大不一样,这一床里加了藕粉和桑树叶,整个生产过程像做菜一样。来求床垫的人一上手,顿时能感觉到如羽毛一般的蓬松质感。
棉花、棉布都是奢侈品并不普及,要用棉花做出这么厚实的床垫,那也只有富甲一方的人才能享用的起,普通人能有一件棉衣穿一床棉被盖就已经十分难得了。而何驰采用的材料无非就是芒草、芦苇等等洞庭湖畔随处可见的植被,沈传文要是能接住这项产业,那就是多了一台印钱的机器。
“父亲!这是草纸和草垫的配方你千万收好,我已经在长沙逗留了七天,是时候该北上处理些事情了。”
这个女婿当真是个不回家的人,在长沙七天开了两项产业,却连沈家的门都没进过,吃饭也都是草草对付几口,自从那口锅架起来他就没离开过那道水渠的范围。
“你好歹吃个饭再回去。”
“还是不吃了,我怕进了长沙城就走不脱。如今这里的产业就全部交给父亲。我勘察了附近的地形,至少还可以立三道水渠三架水车,父亲只管准备好材料,我得空了再来替您把关安装。”
沈传文眼看留不下何驰,只能让管家递来一个木匣,里面是去年沈家的倒货赚的利润,差不多两百万贯银票塞得满满当当。
“父亲这可不行!”
“你当我是父亲,我也不当你是外人。我知道你在南阳郡支撑不易,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长沙不缺钱周转,你添置了这些进项,以后就是生钱的金鸡,为父只需好好运营一准叫它下金蛋出来。”
沈传文将匣子按在何驰手中,何驰想不收也不行了,以后大不了在长沙修几间温室回馈岳父把这账抹平了。
“父亲,我给你留两个人名和地址。等你这里生产有剩余了,让镖师押几床床垫去京城,那个叫常顺的那里少送一点,刘协那边一定要给足四床。交于此二人,也可以助父亲打开床垫的销路。”
光抹平还不够,还必须拓展销售端,要说生活奢靡还是京城最甚,啄春园就是个用得上床垫的好地方!当然也不能一味的只想着外销,刘协身边四个妖魔鬼怪,是何驰这个师父给他带去的考验,送点东西去催一催他看看能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想想真是令人惆怅,刘协借住在少府之中,如果何驰清算少家,这个借住多半是要被自己搅黄。而自己的家被炸弹炸的一塌糊涂也没人去整修,中书巷那两间房子想要住人也要先动手修缮一番。不过也不用等太久,刘协终究是要随太子巡览黄河两岸的,唐雨溪也是个文化人,在刘协身边多多少少能帮衬些,这床垫甚至可以带着行军,睡起来总比稻草舒服。
何驰一边沉思一边留下常顺、刘协的姓名地址之时,几个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叮铃!”
一串脚铃声让还没挂笔的何驰猛然回头,声音的主人踏着一双精致的鹿皮靴,一身穿着白苗衣衬得整个人白得发亮,暗银色的脖圈套着,精致的小脸上藏着一抹阴冷。勒依娃常佩的那块特使腰牌就挂在她的腰间,此人的个头比曹纤还略矮些,不过人家这才十二岁的年纪,以后说不定能直接过度发育长成参天大树呢。
将写着人名和地址的纸交给沈传文,何驰决定会一会这个带着三分敌意的来者!
“这位姑娘,脚铃应该戴在脚上才对。”
“真是可惜,这脚铃的姐姐已经没有脚了。”
那首诗怎么说的来着?黄蜂尾后针,青蛇口中信,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沈传文听这苗女一句话头皮都麻了,两边护场子的刀客齐齐聚拢过来,女子身后也跟来了两个带刀的苗族战士。两方对峙竟然气势持平,沈传文疑惑的看着何驰,这何驰的锐利要是显露一分对面三个苗人都要退避三舍,但此时何驰竟是一脸的不防,专盯着那十二岁的小妮子,脸上露出了微笑。
“余福!你在想什么呢!”
“好啊!想什么来什么!”
何驰兴奋的笑了起来,反复打量着面前的小苗女,满心的欢喜根本掩藏不住。
“你犯浑了是不是!”
“岳父别动粗,伤了这位姑娘我可不答应!”
“你!”
“哎哎哎……我中立,岳父有话好说,这小姐姐可是苗疆特使咱们和气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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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驰说着往两方中间一站,嬉皮笑脸、低眉顺眼、点头哈腰活脱脱一个弄臣的模样凑到那小妮子面前说道。
“小姐姐,小娘娘,小姑奶奶。”
何驰叫得一声比一声肉麻,那两个苗疆刀客都往前一步护住了这个小丫头,但何驰还是钻着缝的给媚眼,连两个壮汉都挡不住她。
“果然是个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色中饿鬼!我只负责传话,你的婆娘阿努吉快不行了,断了两条腿在寨子里快死了。”
“竟有此事!”
何驰故作惊讶,沈传文气过之后突然想通了,这何驰绝无可能突然疯癫起来,这苗疆女子明显来者不善,刚才初见时锐气十足,现在却被何驰压着一分一毫的气势都没有了。当真是一物降一物,何驰只是装得低眉顺眼,却在不知不觉中夺回了主动权。
“你好歹也为她挨过王毒,如今赶去也许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要去!要去!这样……我现在身份特殊,小姐姐你看我两方官印挂在身上,这一个叫什么山南东道总督事,这另一个叫什么荆州刺史!让我去禀明圣上,带着太医去苗疆给阿努吉治病,带着荆州五十万大军迎我的女人出苗寨!这张唯栋是扬州刺史,也是我的旧识啊,我立刻让他调集扬州水师来!”
小苗女急了,双目一瞪喝道。
“等等!”
“等不得!”
小苗女推开两名侍卫,往前追了一步喝道。
“等等!”
“都说了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