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北匈南越(2 / 2)
“陛下,天机帝入河南时也是这般被山越部族侵扰,最后大帝降下一旨,便有了这万余兵卒。”
天子被点醒了,当年天机大帝入关时江南也闹过贼患,于是他便颁布了一道命令,凡一户派一子协助守城免其一年赋税若,若获战功与军卒的标准予以赏赐,若是战死与军卒的标准发放抚恤,那一年贼患闹得大,但是因为各地加固了城防使贼人处处碰壁,最后钝兵于坚城之下,被回援大军一举击溃。
“好!拟旨!”
天子在朝中忙的焦头烂额,京城之中却不见得有什么风雨,洛阳东有虎牢关西有函谷关,贼兵闹得再凶也闯不进来,河上花舟依旧是夜夜笙歌,只是苦了平头百姓这一打杖米价就蹭蹭往上涨。
何府的抄书人之中的两个心情不定,因为他们的家在徐州,而每天传播的八卦都是在说贼军打到了何处。何驰即将远行,他一走自然是无力照看这些抄书的,只能先把小说搁置起来遣散了书生们。
“记住,快去快回,只是去襄阳把你曹妹妹带回来,别生出事端。现在南边打仗,襄阳少不得会被波及,再大的产业也比不上性命要紧。”
少容一边嘱咐儿子,一边打点行囊,她也不想让何驰去襄阳,毕竟他现在连坐马车都费劲,屁股上的疮疤好了不少,可那廷杖之刑伤筋动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然是没法完全康复的。曹纤终究是何劳禄吊着的心病,南方贼寇越闹越凶,害得他这几天连发噩梦根本睡不踏实。
“娘你就放心吧,爹也请放心,我一定把曹妹妹带回来。”
何驰看着何劳禄憔悴的脸庞,知道这一趟他非去不可,为了家人安心也是为了他自己安心。
“陈教头,有劳你了!”
陈术又被何劳禄请了回来,上次得了遣散费他没有回家买田也没有在京城里挥霍,他只是回到了花船码头安安心心当个护船。
“东家放心,我定护少爷周全。”
陈术、巧思宁、何驰,这三个人就是南下接人的三角阵容,为了低调行事三人都是粗麻衣服,思宁也卸了胭脂如一个农妇般打扮伴在何驰身边,陈术是保镖兼任车把式。
何驰的屁股还不能坐,拐子椅自然还是带着,路途颠簸加上车内空间有限这拐子椅也无用武之地,实在没招了何驰干脆脸向下卧倒啃着车板,一路颠簸都颠到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这样走了两日,出了虎牢关来到了何家庄上,何驰实在受不了了便向马管家要了一匹大骡子,这样他便能趴在骡子背上,虽然一路颠簸依旧,但至少没硬啃车板那般痛苦了。
三人换了一个奇怪的队列,陈术赶车在车头,车里坐着一个秀美的农妇,一个半死不活的书生趴在骡子背上跟在车后。
“这襄阳还有多远……”
何驰有气无力的问道,今天是出洛阳的第六天,第二天在何家庄子换的骡子,之后一直往北走了四天。何驰虽然一路叫苦不迭,但赶路的脚步没有停过。
“快了,今天便可在宛城投宿。我们这四天走了三百里有余!”
陈术高声回应着何驰,何驰催了几下骡子,来到与陈术并排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么走一个时辰才二十多里,太慢了。等到了宛城卖了马车,我们三人都骑马。”
何驰话音刚落,思宁便挑了车帘探出头来。
“胡闹什么,这里不是京城,你的伤口裂了找谁医去。”
“那就骑驴,多少能快一些。”
“骑驴你的屁股就不疼了?”
思宁朝着趴在骡子背上连腰都抬不起来的何驰瞪了瞪眼,谁曾料到何驰居然赌气起来,一抖骡子的缰绳便让这胯下的牲口跑了起来。置气的后果很严重,何驰在摔下骡子的一瞬间低下了高傲的脑袋,他与思宁的交锋总是以他的难堪收场,而且越是赌气就输的越惨,人摔了骡子也跑没影了,上了马车又挨了马车板子一顿颠簸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