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艳阳春(1 / 2)
马管事带着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走了,何驰也终于得了闲却酝酿不出睡意,刚刚看过账本发现这庄户的亩产是一年不如一年,今年春汛又延误了春耕,两季粮食种下去能收往年的七成粮食就不错了。
何驰越想越觉得手头紧,便将自己存银票的小匣从床板的夹层中摸了出来。别看何驰使钱大手大脚,其用的每一笔钱他都心中有个大概,正常年岁的孩子大多如悦岚一般拿多少用多少很少有储蓄的习惯。
何驰存的钱也不都是大风刮来的,他自有一些搞钱的手段。比如有些特定的日子去少府登门拜访,何驰会故意穿几件选好的衣服,这些衣服就是专门留着穿给外婆看的,这样他就会在临走被赶来送行的婆子塞上一把银票。
可是这样搞钱不是长久之计,年纪小时还讨喜些,现在年纪大了去少府就有点讨嫌,而且少太师不太喜欢何驰,毕竟这个孩子总带着些书生气。尽管谁都知道何驰五岁便舞枪弄棒,但在有过战功的少太师看来这就是小儿科,没人能说清楚何驰练了多少武艺有多厉害,上次闹法场其更多是逞马匹之利将人撞伤,这一点围观的百姓就能作证。
“不如搞些副业吧……”
何驰将最后两张千贯的银票收好,一个计划已经在他的脑中展开。
春暖花开日,河上泛舟时。
沉寂了一个冬季的河道再次热闹了起来,一艘艘沉睡了一冬天的花船开动起来,纷纷聚拢到可以揽客的码头附近准备做这开阳之后的第一单生意。
实在不凑巧的很,何驰喜欢来的墨芳楼旁就有一个可泊船的码头,这阳春一开出来的不光是文人墨客,还有这京城中最不缺的还有纨绔子弟。在一个个老鸨的招呼下,码头上人头蹿动,姓什么后面加个公子,给足钱就能上花船,给得多那就上二层,要是再多给些还有包厢雅座。
“姑娘慢走,你是哪家花船上的?”
以思宁的样貌还没走到墨芳阁门前,便被一群飞鹰走马之徒挡住了去路。这群人也许都是些酒囊饭袋,但唯独这一双眼力不凡,桥头那一双双眼睛和筛子一般,滤掉庸脂俗粉正正巧巧落在思宁身上。
花船上的门道已经成了一种体系,圈外人听不懂,圈内人乐此不疲。甚至为了满足某些达官显贵的攀比欲,几十条花船联合出了花魁榜,按照天地玄黄四等花魁排序。更有文武榜,供文人留墨,武人展才。
“仔心你的脏手!”
思宁一拿便拿住了一只探来的咸猪手,只稍稍用力便让那人哀嚎求饶。
“不多见!还是个武的!”
“这容貌,这身手!至少是个武榜地字!姑娘可留个花名吧,我给你打赏一百文钱。”
“得了吧,一百文你够格爬船舷吗?”
另一个富家公子用手指戳开了面前的“百文”兄,一群看热闹的跟着哄笑起来,思宁只觉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快把桥面堵上了。
“我这一吊钱,姑娘赏个花名,我洗耳恭听。”
富家公子拿着一吊钱,笑嘻嘻的将耳朵凑了上来。
“这位公子,请你稳重些,我只是个丫鬟,不是花船上的花魁。”
富家公子一听眼睛直放光,拍手道。
“这不更好,哪个府的丫鬟,赎身多少钱。”
思宁沉得住气,她也不恼怒,只是瞪着眼前的这位公子用平和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