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明瑶眼里有些不屑,挑刺般的说
“云妃妹妹如今离了皇后娘娘气焰倒是更甚了”
云知烟憋着怒气,突然听见雾迟淡然开口
“明妃娘娘,你的鼻子处有些黑渍,刚刚乍一看我还以为是鼻垢呢,快擦擦吧,免得等下婚礼开场丢人现眼”
雾迟面色有些嫌弃,黎瑟瑟在旁边憋着笑,云知烟干脆直接笑出来。
明瑶的脸瞬间黑了下去,连忙转头让贴身宫女处理着。皇后正想说些什么,延皇与战野桦一行人便走进了殿内。
所有人都起身行礼,礼毕后,战野桦也依次向坐上几位娘娘行礼,随后入座。
何灵均随后入场,延皇亲自下台迎接,并将何灵均安置在雾迟旁边的桌子。
雾迟正经坐着,只觉得何灵均时不时转头看自己。转头对上何灵均含笑的眼神,更困惑不止
“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只是觉得今日安平公主安静了些”
何灵均笑了笑
雾迟面无表情扭过头,虽然何灵均面上一直带着笑,可是话语里却像是隐藏不友善的态度。
不一会后,钟乐齐鸣,外面也放起了鞭炮,烟雾直接沿着地面和空气遍布得到处都是,明明一片热闹欣喜的场面,明明是自己最喜欢的场合,可是现在自己连一个笑都扯不出来。
鞭炮的轰鸣声震得自己本就透不过气的心更加闷疼,痛彻心扉。
太监在外喜庆得高喊着“新人入场”
雾迟此刻觉得一切都刺耳,无论是鞭炮还是笑声,亦或是自己最熟悉那人的脚步声。
雾迟头一回见殷瞿穿亮眼的颜色,明亮的红色没有夺走殷瞿自身的光芒,反而将殷瞿眉眼之间的飒气与英气体现得淋漓尽致,头发也用红色的束发带绑扎,干练又夺目,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雾迟面前
旁边跟着盖着红盖头的明竹瑄,微风稍微掀起,那一抹笑也显露了出来。
雾迟缓缓底下了头,黎瑟瑟还是有些担心得望向云知烟,却得到云知烟坚决的眼神,此次,雾迟必须断了与殷瞿的这份情。
殷瞿低眸望着座位上的雾迟,内心深处就像是有成群的蚂蚁在侵蚀着,心如刀割般。
两人站定后,太监又高声叫着“递姻缘花,拜天地”
话语一出,雾迟紧抓着袖口,微微颤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起身,一举一动,一步一移都极其有气质,将公主范体现得淋漓尽致。
殷瞿见雾迟起身内心闪过一丝震惊,眼里突然被担忧占据,雾迟走向姻缘花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殷瞿的心上,殷瞿死握双手,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显露。
雾迟一直在心里打着气:不能哭,千万不能哭!
雾迟抬手拿起姻缘花,硕大的姻缘花占了瞳孔的大部分,强烈的红色刺激着雾迟的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雾迟呼了一口气,走向两人,纤长的睫毛下垂着,眼里的泪光若隐若现,将姻缘花的丝带一段递到了明竹瑄手上,随后走到殷瞿面前。
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传来,雾迟没有以往那般欣喜的感觉,只觉得心疼无比,这一刻心痛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小时候雾迟曾装心疾不想看店时曾说心像千斤石压着那般闷又如好几只猎犬撕咬一般剧痛,如今雾迟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雾迟忍不住抬眼看着殷瞿,眼泪终究没有藏住,一滴泪珠涌出眼角,顺着雾迟白嫩的脸颊流下,落在殷瞿接丝带的手背上。
从此以后,殷将军就有夫人了……
殷瞿心头一颤,心疼不止,脚步不自觉往前挪了挪,握住丝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然后越握越紧,像是要把这红丝带给磨灭,愧疚感和后悔感随着那滴泪落下后遍布全身,眼神一直跟随雾迟回到座位。
雾迟安然坐下,只觉得整个人懵了一般,耳朵嗡嗡得直响,只知道太监继续喊着,自己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云知烟转头看向雾迟,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雾迟脸上的泪痕抹去。
仪式结束后,雾迟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真的忍不住了,便找了个由头离场了。
雾迟回来便倒头就睡,睡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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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迟一睡起来,就得知了一个消息,那便是自己与萧御史订婚了。
雾迟想都不用想,定是云妃和贵妃娘娘的主意。
一睁眼,桑落着急忙慌得跟雾迟说后,雾迟连发髻都没梳,披头散发得朝明瑟殿跑着,柳絮在后面跟着,宫人侧目无数。
“公主殿下,贵妃娘娘与云妃娘娘在朝晖殿与陛下商议公主与萧御史的婚事。”
雾迟继续往朝晖殿跑着,速度一直不减。
到了朝晖殿后没等太监通报完便冲了进去。
朝晖殿内有着意料之外的好几人。
萧珩也在坐,而殷瞿和明竹瑄像是刚来。
忽略所有人对自己披头散发的诧异,雾迟对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得行了礼。
随后转向萧珩,眼神抱歉,喘着气一字一句得说
“萧珩,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萧珩眼里难掩得难过,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在殷瞿眼里,雾迟就如同一道光一般出现,一直在驱散着自己周围的阴霾还有寒霜,雾迟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个最纯真最果敢的人,是这个宫里最独特的存在,雾迟一直在对抗着。
雾迟缓了口气直面台上几个面色明显不悦之人。
云知烟怒道
“圣旨已下,你要抗旨不成!”
黎瑟瑟见云知烟马上又要爆起,立马边安抚边对雾迟说
“陛下已经下旨了”
延皇一见雾迟反应这么大,总觉得有些失礼
“安平,休得胡闹,这门亲事是朕与云妃还有贵妃斟酌许久定下的,你此次来应是谢恩而不是抗旨!”
雾迟不可置信得看着延皇,斟酌时真的有斟酌自己的心意意愿吗?
明竹瑄看着这出好戏,心里偷笑,本是来谢赐婚之恩,没想到还有这出好戏看,明竹瑄抬头看着殷瞿,心里一阵酸楚,自己昨日那般明艳动人,可殷瞿却一夜都未进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