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两人一路闲聊着,一直临近御茶坊,雾迟接过大茶盒
“就送到这吧,谢萧御史。”雾迟欠身行礼,向茶坊走去。
萧珩注视雾迟的背影,眼神逐渐阴冷,嘴角的梨涡也泯灭。与之前的意气少年郎不同,现在的萧珩散发着阴沉可怖之气。
流城内,四下里寂静得很,明明还没到夜深,家家都闭门不出,黑暗笼罩着全城,百姓房中也一点烛火都没有。整个城像一座死城,一点人气都没有。
城角的一家小面馆内,一家三口躲在柜台的角落里瑟瑟发抖。黑漆漆窗外面突然裂出了一点火光,然后是一团火光,马蹄声接踵而来,像是催命的声音。男主人紧紧捂住男孩的嘴巴,男孩睁大眼睛不哭不闹,在黑暗里闪着光芒,眼中映出火光。女主人拜求着上神,祈求马蹄声不要停在门前。
上神并没有眷恋他们。
一阵沉寂后,“砰!”
一个彪人满脸凶光一条刀疤斜穿整个脸庞,咧开嘴笑着,手上举着火把。
眼睛一斜,瞥到了柜台后面色绝望的三人,那人眼睛一弯,笑得更大
“老板娘,有客人来都不迎客的吗?”那彪人抽出腰间的弯月大刀,砍在柜台边缘,男孩失声尖叫。男人立马上前颤抖着将柜子里的财产全数拿出。
跪在地上祈求饶命,又进来几人将几袋纹石拿了出去,彪人嘴角歪到一边,拔起刀,用刀柄碰了碰头,眼神流露出无辜
“那今天晚上我怎么尽兴?”
男人绝望得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眼睁睁看着彪人拖着大刀走向角落的妻子和儿子。彪人欣喜若狂地看着颤抖地二人,举起大刀对准二人,宽大地弯月刀映着窗外地火光,也映着无助与绝望,突然一阵劲风闪过,彪人立马转刀立在自己胸前自保,一股强大地力道就在自己转刀之后一瞬间抵上了自己刀,彪人没有防备被这股力量逼得退了好几步。刀剑的光闪过后,才看清这一股可怖的力量。
殷瞿勾着嘴角,眼里冒着寒光与强烈的杀气,似乎能把人搅碎。手中握着的剑抵着刀,黑甲在火光的映照下呈现鲜艳的红感,鬓角的落发在劲风中扬起。歪了歪头,危险至极。
”我来陪你尽兴。“
殷瞿杀气尽冒,将剑横转,朝空中划过,彪人楞了一下,立马回过神接招。
外面传来打斗声,火光一下子灭了好几根。彪人被殷瞿击得连连败退,又见自己的兄弟都已经尽数被捕,立马唤来自己的马,将自己的刀扔向角落里的男孩,夺路而去。
宿屹挥剑将刀击落,斜插在门柱上。
”将军。“宿屹看着彪人逃离的方向,转头请示殷瞿
“不必追了,定是逃到城外的据点去了,和边疆的匪贼一样训练有素,不是普通人。”
殷瞿将剑收回剑鞘中
”我们来秘密进入流城数日,城门一直都是紧闭着,这些人到底是从进来的。“
”看来流城有内贼。“
殷瞿走出店铺,环顾整个街道,心里想着的是整个流城,到底是谁在背后。
流城城外
一片空地上有一个帐篷群,最中间的一个主帐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从流城逃出来的彪人吃疼得摊在地上,冷汗遍布全身,咬紧牙关在地上抽搐着,另一个满身是伤的人附上来,祈求着。
一个戴着银制面具的人,穿着羽白的衣袍,高高在上看着脚下的彪人,又转头看着另一人
"刀连,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殷瞿那里救回来,你的手下就让我手下的人被抓,你就是这样报恩的?”
刀连匍匐在地上,整个人都在颤抖,戴面具的人在外人看来一身仙气,可在地上二人眼里也是可怕至极。
”主上饶命,今日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支军队,尤其带头的那个将军,实在是可怖至极。“
那彪人扯着自己被踩在脚下的手,喘着粗气,眼里还是那个挥剑的阎罗模样
”年轻的还是老的?“
戴面具的人坐回台上,手中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年轻的“
台上人瞬间停止了动作,眼里怒气十足,从心底里发出寒气,握茶杯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
”殷瞿。“
刀连一听到这个名字,抖得更厉害,身上的伤口仿佛又被人重新上了一遍刑,不由自主失声说着
”阎王,阎王。“
台上人冷哼一声,细细打量刀连身上的伤口,每一处都见骨,却都避开要害,有几处应是疼至彻底。
”在殷府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处?“
”并无异常“刀连眼神涣散,自己在将军府要不就是疼晕,要不就是被吊在牢里,黑暗的记忆里猛然闪过了一丝身影
”等等,有一个姑娘误闯过刑房。“
”姑娘,长什么样子。“台上人往前搭身,认真起来
刀连使劲晃脑袋,拼命想着,结果只是想起姑娘走后,殷瞿对自己的恶刑。台上人眉头紧皱,突然记起那天在街上碰见雾迟和殷瞿在一起。
”有我肩高,说话行事与其他女子不太一样。“
”是的是的“刀连记忆里雾迟的样子被何灵均的话刻画清晰起来,连连点头
何灵均靠在椅子上,手中继续把玩着茶杯,在街上殷瞿便已有所表现,本不近女色的他,似乎对宣铺姑娘有所不同。宣铺姑娘有点吸引人啊。
因为雾迟在柳大嬷嬷那里得了待见,流萤的日子也舒坦了不少。不过两人有一项重任没有变,那便是去冷宫。
“本以为是凉大嬷嬷折磨我们,没想到竟是柳大嬷嬷安排的。”
两人相识一眼,两脸难色,还是踏上了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