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忆（1 / 2）

据后来图奋回忆说，那顿烤猴子肉，是他有生以来，吃的最香，最饱的一次。

邱七也吃得滚肚溜圆，倒不是那肉有多么美味，而是解恨！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感官细胞，都从里到外的解恨！从里到外的爽！

三只成年大猴子，起码是小两百斤肉，屋里这几个人实在吃不完。邱七指挥众小弟，将肉一点点从骨头上提下来，切成细条，挂在房上的烂木架车上。又在地上封了一个泥炉子，出烟口正对着那些肉条。

下面烧炭，上面熏肉，这个小窝棚，终于有了难得的烟火气。

忙活了一整天，图样和其他俩男孩睡去了。图奋蹲在泥炉边上，嚼着肉干，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经历的，听说的，以及邱七关心的事情都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他们所在的村，是楚国最靠北边的一个边疆村落，叫“囵”。

炼丹炉上刻的，黑土船上修的，还有村口牌楼上写的，就是这个“囵”字。

囵村离皇城极远，又和外疆隔着重重山脉，导致村民很少外出，外面的人也极少进来。

上百年来，村长，就是方圆百里所有人家的最高领导，也就是常理所讲的“土皇帝”！

村长世袭罔替，一代传一代。要说权利有多大，用句成语来形容，就是……说啥是啥！

真可谓“山高皇帝远，有冤无处申。”

但那个时候，人类还么进化到现在那么多欲望，有口吃的有地儿睡，就满足的不行不行了。所以就算村长一家独大，百姓也没啥可说的，农林牧渔，各行各业，各得其所。

直到有一天，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是在图奋还没出生的时候。

有一天，突然狂风大作，遮天蔽日，雷鸣震耳，大雨滂沱。

这场大雨一直下了七七四十九天，农田被毁，村舍倒塌。百姓淹死的淹死，饿死的饿死，人口直接少了三分之二，人吃人都见怪不怪了。以至于熟人见面，都不敢打招呼，调头就走，要是走慢了，按倒了就啃！

村长一直没露面，躲在家里，搂着三妻四妾热被窝，吃着一辈子都吃不完的屯粮，根本不管百姓死活。直到有一天，洪水冲垮了村长家的围墙，冲走了几仓库的粮食，这才终于急了眼。可干急眼也没卵用啊？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别说治理村务了，连擦屁股都得丫鬟帮忙。

咋办呢？

全家上下商量了半个月，终于研究出了个好办法。

求神！

那年月，求神可不只是烧烧香磕磕头，跪着许许愿那么简单。修祠建坛，请僧拜道，三牲六畜，童男童女，一样都不能少。

这一折腾，老百姓本来就朝不保夕的苦日子，更加雪上加霜了。

据说当时一只鸡，可以换普通人家两个大儿子！

就在囵村命悬一线，危在旦夕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一伙人。

一共九个，男女老少，环肥燕瘦啥样的都有。

这些人找到了村长，说你不是求神吗？

我们就是。

村长虽然没本事，但倒不傻，你说是神就是神啊？露两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