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合金之拳（2 / 2）

在它捂着右眼嚎叫的时候，机甲双手抓住它的躯干，把它甩了出去。它一头撞上军械库的外墙，那里瞬间成了一片狼藉。

夜行者发出一阵咕哝声，便趴在废墟里一动不动，血从头上流下，染红了碎石堆。

机甲刚放下手，夜行者又双手撑地，咆哮着站了起来。它转身就扑到机甲身上，将其压倒，双爪在外壳上乱抓。

冰晴趁着混乱，把刀插进它的右脚踝，血和油脂的混合液再次喷出。可这次它没有丝毫痛觉，只管攻击冬澜驾驶的机甲。

冰晴干脆双手托着鞘，把它扔了上去，砸中了它的左脸。刀鞘掉在机甲躯干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夜行者停止攻击，慢慢地从机甲身上爬起，转而去追匆忙逃跑的冰晴。

或许是太重的缘故，它的步子十分慢，脚移动的幅度也很小。因此，冰晴可以给冬澜多争取点时间。

此时，冬澜却无法操纵机甲站起来，驾驶舱里到处飘着红色的全息显示屏，显示“手动操作故障。”

“警告，手动操作故障。建议改用神经链接。”

“要改就快点！”

机甲的声控系统收到了冬澜的指令，操作系统立刻作出回应。

下一秒，双手边的摇杆和及其底座降下，两只机械臂递过来了一双机械手套。

一个白色的圆形头盔被机械臂戴到冬澜头上，冬澜也戴上了那双机械手套。

“神经链接程序初始化。1，9，8……”

机械音开始倒数，冬澜也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当倒数结束时，冬澜感觉一股电流穿透了自己的大脑，顺着脊柱传入身体，流遍了全身。

伴随着强烈的疼痛，驾驶舱内的红色警告屏瞬间消失，机甲的系统重新恢复了正常。

但那疼痛只维持了一秒钟，头盔上弹出一个眼罩遮住了双眼。紧接着，冬澜的眼睛直接看到了外部的视野。

他感觉自己与机甲完全融为了一体，他的动作已经与机甲完全同步。

“现在，才是真的决斗！”

机甲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朝夜行者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它的肩膀。

夜行者回头的瞬间，黑色的铁拳已经招呼在了自己脸上，几颗泛黄的尖牙掉了出来。

下一秒，一记重拳砸在了肚子上。这次，冬澜得以把机甲的所有力量充分发挥，拳头打进了肚子里，油血混合液喷薄而出。

夜行者的嘴大张着，它甚至在外力作用下呕吐出了一大滩油，让冬澜直犯恶心。

机甲横着手臂将夜行者砸开，用左手的机炮对着它的躯干一阵乱扫。

夜行者的前方的皮肉被打得千疮百孔，仿佛一个腐烂的菠萝。冬澜转用伸缩拳，朝着它右腰来了一下。

清脆的断骨声顺着机甲的右拳传入冬澜的神经，直至听觉中枢。夜行者捂着流血的腰大吼，几根断裂的骨碴从皮下戳出。

接下来，冬澜连续攻击，上勾拳、左勾拳、直拳，交叉击打，每一拳都伴随着夜行者的嘶吼，打得它连连后退。

冰晴看冬澜和它打得热火朝天，感觉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坐在草地上，把这场战斗当作角斗戏一样观看。

随着夜行者越来越虚弱，冬澜改用机炮，对准它的肩膀处火力全开。

夜行者的肩膀瞬间爆开，油血混合液甚至没有爆出，而是直接被蒸发了。

它耸拉着两条血淋淋的手臂，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能无能狂怒、张嘴大吼。

冬澜再次改为伸缩拳，右膝微弯，双拳击出，右拳击于腹部、左拳击于胸口。

它受到前方巨大的冲击力，双脚腾空向后飞去。只听轰隆一声，它落在了军械库的外墙上。

上百斤至吨级的重量，瞬间压垮了混凝土建筑，凌乱的石块散落一地，腾起一大片灰尘。

夜行者没了动静。

待灰尘散去，方才看清。夜行者的全身都被混凝土中的钢筋刺破，血从密密麻麻的伤口中流出。

而它本“人”，则大张着嘴，血从嘴角的流淌出，剩余的眼睛失去了光芒，一动不动，死了。

冬澜见状，松了一大口气。机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他解除了神经链接，摘下了头盔，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如释重负。

机甲的驾驶舱慢慢打开，冬澜让上半截身体趴在驾驶舱外，得以呼吸到外面混杂着血腥味的新鲜空气。

“呼……呼……累死我了……”

冰晴把刀收回刀鞘，站起来问到：“差不多回去了吧？”

“嗯。”

天空逐渐明亮，变成鱼肚白一样的灰色。伴随雷声滚动，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有人刻意泼下来一样。冰晴的头发瞬间被浸湿，她赶忙戴上兜帽。

冬澜也赶快缩回了驾驶舱，雨水迅速将机甲上的血迹与油脂洗净，并顺着防水的外壳滴落地面。

冬澜带上头盔并再次启动了神经链接。机甲慢慢站起又跪下，右手摊开放在地面。

“老姐，坐上来！”

冰晴爬到机甲手心坐下，机甲缓缓站起，左手呈爪状，罩在冰晴上方。

“老姐，还淋得到雨吗？”

“淋不到了。谢谢。”

机甲转向城市外边的方向，脚底的履带开始运作，整台机甲像坦克一样开始平稳移动。

坐在机甲手上的冰晴看向前方，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左手掌倾泄而下，完全挡住了她的视野。

不过坐在这合金制成的平台之上，伴随着坐车一样的舒适感，倒也挺不错的。

冰晴的视线慢慢变暗，困意袭来……

等到快要回到实验室时，冬澜才发现姐姐在机甲手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