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变迁论（2 / 2）

“穷人，他们从几千年前就要在贫困的边缘上挣扎，为一口饭吃而操心操劳，几千年后却依旧是如此，没有过什么明显的变化。五百年前是如此，五百年后亦是如此。生产力的改革似乎是并没有带来生活水平的提高的，这点，总督您应该是极为清楚的。”塔奇米回答道。

“是这么回事啊，天下最苦最累者，无过于农、工、兵三行也。现在在帝国的励精图治下，士兵的待遇倒是一年比一年好，基本上不用担心温饱了。但是农民与工人，确实是多半贫苦，生活的较为不容易的。”袁总督也跟着感慨道。

“可是，这么说的话倒也不是很恰当。当年孝武两朝大兴改革道理，方国公一手操办资产变法，工业改革。当年的工人的待遇可是极好，好的现在的人都难以想象的。当年的工人，参加一个帝国拨付的建筑工作一个月甚至可以拿到五十多块钱，是现在工人的近三倍工资。那个时候的工人拿到的工资可是多的很啊，总不能说，那时候的人们没有改善自己的生活吧？”袁总督又装作不懂的继续问到。

“而且那个时候的农民也是分了不少田地，也是生活颇有好转，一年下来总是有不少余钱，甚至可以攒几年翻新一下屋子的。更不用说后来的崇祯爷时候了，那时候的工人多吧？但崇祯爷照样让每个工人都有饭吃，照样是一个月能发下来四十多个炎明币，能让工人们不愁吃不愁穿的，甚至还可以闲来无事去听歌看戏去。现在的工人可是没有一个不念着当年崇祯爷的好啊，要是说那时候的工人也没有生活上的改变，恐怕是不太对的吧？”袁总督继续追问道。

“当然了，那个时候的工人们的生活确实是难以与历史的绝大多数时候同日而语的。但是，如果我们要提到这个事情，那就必须探究这件事情，以及我的思想的根源了。”塔奇米回答道。

“洗耳恭听。”袁总督也表情严肃了起来坐直说道。

“袁总督，您说，那个时候的那些日子总共持续了多久？工人与农民们享受了多久的这样的生活呢？”塔奇米反问道。

“孝武两朝，大概持续了四十年有余，一直到方国公死后四年工人的待遇才开始变差的。崇祯爷时，大概持续了二十三年，差不多也是在崇祯爷驾崩后三年，工人才又开始困苦的。”袁总督回忆了一下摇着头感叹道。

“是啊，前后加起来总共有近七十年，说短也不短了，也算是有巨大改变了。”塔奇米也一同摇头道。

“可是，为什么当方国公与崇祯爷在时，工人的待遇可以很高，生活可以很不错，但他们一死这一切就都一起消失不见了呢？人亡政息，是我炎明乃至全世界自古以来千百年无法克服的问题。自古，食利者就不会甘于将自己的利益分赠给没有权利没法与之抗衡的弱势势力的。商鞅变法得以延续是因为他铸造了一个新兴的级阶，科举能够替代九品中正制也是因为科举带来了巨大的利益，塑造了一个新的势力集团。更不用说近代的工业革命了，资产家登上了舞台，成为了时代的最前沿。变成了引领三百多年风骚的舵手，已经是炎明未来的绝对主导之一了。”塔奇米解释道。

“这些的改革，之所以能延续下去不会人亡政息，是因为在改革的体制下诞生的级阶已经有了强大的力量，不会轻易的被旧的食利级阶打倒，有与旧势力分庭抗礼的力量了。有权利，有力量，才能将自己的利益保存下来，不被他人轻易的夺走。用通俗的话说，没有宝剑保护的钱袋子，注定只会是钱袋子，而不会是其他的什么。”塔奇米双手向前微伸做抓取状继续严肃的说道。

“好解释，好解释啊。”袁总督听到塔奇米的解释后愣了好一会后才感叹道。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是塔奇米先生愿意做我的幕僚，那我炎明帝国，也就不必为未来的扑朔迷离而发愁了。”袁总督由衷的说道。